離國離鄉(xiāng)3
十日后
因長時間舟車勞頓,坐在馬車上的婁夕顏和蕭宛如最先受不住,病倒了。
“這里的可比前些年來時更繁華了。”谷雨幾人抓完藥向客棧走回去的路上,忍不住贊嘆三界的絢爛。
“這三界,可是一年比一邊好,稍微幾個月不來就變了模樣?!笔拺延袂浦穬膳缘母鳂訑傋有〉暧衷黾恿瞬簧俜比A多彩。
三界這個地方可不是三界五行中的天地人三界。這個地方原本叫什么已經(jīng)沒人記得了,因為它處于蓋國、熾國、饒國三國的交界處,所以來來往往的人就叫此為三國界,久而久之就直接簡化成三界。
三界位置極好,不僅可以看到不同人俗風(fēng)情,還因三個國家的人又經(jīng)常經(jīng)過此地,所以這里是愈來愈富貴興旺。而且這有錢有人的地方都有一個通病就是,越繁華富庶黑暗陰霾的地方就越多。所以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也許與你下一個擦肩而過可能就是哪家門派的大弟子或者是皇家貴族。
“雖然比不上萬花城的,這藥也算是便宜。”谷風(fēng)舉起手中的藥材。
其實原本萬花城就是蓋國最大的藥材城,但是因為此次上路必須簡出所以就只帶了些別的地方買不到的藥材還有一些珍貴的藥丸出發(fā)。
“回去把這藥熬了,在配上萬花城的散熱散,吃上兩天就可以上路了?!笔拺延裥睦飺?dān)心客棧里躺著的婁夕顏,但是面上不露聲色。若不是因為有婁夕顏,他是不會把散熱散拿出來的。
“那給蕭宛如找些清涼草應(yīng)該就可以了?!惫扔瓴欢t(yī)術(shù)但是行走江湖的人必須要知道些簡單的藥道,以防救命。雖然婁夕顏和蕭宛如都生了病,但是兩人卻是發(fā)了不一樣的病。
“嗯,看她都癥狀,應(yīng)該如此?!惫蕊L(fēng)對于醫(yī)術(shù)是略曉一二的,因為早些年間,谷雨還小的時候總是發(fā)病,谷風(fēng)就跟著醫(yī)館的人偷學(xué)許久。
“那個是……”谷雨突然看到了什么,話說了半截,就停下了。
“是什么?”谷風(fēng)問到。
“看錯了?!惫扔険u了搖頭。
“看成什么了。”谷風(fēng)朝那邊望去。
“看成白子青了,就一晃,應(yīng)該不是,不可能這么快?!惫扔甏_定自己是看錯了,畢竟這么寬敞的大街,不可能一轉(zhuǎn)眼就不見身影的。
“你不會是念念不忘人家救你的英勇姿態(tài),日思夜想的出幻覺了吧?!笔拺延裾{(diào)侃著谷雨,身旁的谷風(fēng)則一個眼神把他的笑意嚇了回去。
“就算我念念不忘,日思夜想,也不能在見到人家了,他已經(jīng)回?zé)雵?。哪兒能是說見就能見的?!惫扔觌p手背后,輕快的回著蕭懷玉。
“江湖這么大,你們在這要是還能見到,那可真的就算是緣分了,直接進洞房得了。”蕭懷玉繼續(xù)打趣著。
“怎么可能在見到,怕是無緣無份咯?!惫扔昙傺b哀傷。
“你喜歡他?!惫蕊L(fēng)面色凝重的問谷雨。
“才見過幾次,談不上喜歡,但是他長的好看,武功也好,還聰明,可真真的算是個人才?!惫扔陮τ诎鬃忧嗥鋵嵵挥袣J佩而已,從花車節(jié)用謝必安美色賣錢時的小聰明,再到那天伸手援助自己與哥哥時的俠義精神,谷雨都覺得這個白子青是江湖上不可多的智勇雙全之士,而且長的還好看。
“跟我比怎么樣。”谷風(fēng)起了小孩子的心態(tài)。
“當(dāng)然是人家好,長的那么帥,還有錢,哪兒像你那么笨?!惫扔暾f完就趕緊往前跑,身旁的蕭懷玉被谷雨的話逗得捧腹大笑。
谷風(fēng)拿著一大包藥材,大手一揮,直接甩到了蕭懷玉后背上。蕭懷玉吃痛,但還是忍不住笑。
三個人一直打鬧到婁夕顏的房中,婁夕顏面色蒼白無奈的聽著三人吵鬧,嘴上想罵但是毫無力氣睜不開眼,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想,自己都病成這個樣子了,這幾個混蛋還能笑得出來。
三人回到客棧后就把藥送到后廚吩咐了下去,谷雨也從車上找出了清涼草送到了蕭宛如的房間。
原本谷雨提出要照顧二人的,但是蕭宛如想要蕭三去照顧,婁夕顏又跟自己說想要蕭懷玉照顧自己,這樣兩邊都不需要自己,反的讓谷雨落了個清閑。
熬藥是個幸苦活,蕭懷玉怕客棧的小伙計偷懶,只得自己去盯著。
等到下午,正是人昏睡的時候,谷風(fēng)和谷雨陪蕭懷玉熬了一會藥就實在是困得不行。因為昨晚婁夕顏和蕭宛如兩人就生病不醒,眾人只得連夜奔向三界城里,找了許久才找到帶有空房的客棧,再加上找大夫看病抓藥熬藥,也用了很多時間,直到現(xiàn)在兩人才找到各自的房間睡下。
只有蕭懷玉一人挺到了熬完夜的時候,叫醒蕭三后把蕭宛如的藥給了他之后,蕭懷玉就端著另一碗的藥去了婁夕顏的房間。
婁夕顏在之前三人在房間吵鬧后就昏睡下了,知道蕭懷玉端著藥進房。
蕭懷玉不想打擾熟睡的婁夕顏,但是她需要喝藥只好叫她起身。
“夕顏,醒醒?!笔拺延褫p聲喚著婁夕顏的名字,想叫又不想叫醒她。
婁夕顏緩緩的睜開眼睛,蕭懷玉看到她醒了過來就把婁夕顏抱起來靠在自己的胸前,拿起旁邊小桌上放的藥碗。
婁夕顏本身就燒的發(fā)熱,再加上睡了一挑五,整個人的迷迷糊糊的。知道蕭懷玉在給自己喂藥,她就伸出手附在接住,可是她現(xiàn)在渾身無力。幸虧蕭懷玉反應(yīng)迅速把住她的手。
蕭懷玉將藥碗送進婁夕顏的嘴邊,干枯發(fā)澀的嘴唇剛碰觸一點湯藥,婁夕顏就搖頭說苦:“不要,好苦?!?p> 看著婁夕顏這個樣子,蕭懷玉也心痛不已只得細(xì)語輕說:“不苦,喝了它病就好了,聽話?!?p> 婁夕顏對蕭懷玉的話總是沒有抵抗力,就連生病傷風(fēng)的時候也是如此。隨后便皺起眉頭,喝完了整碗苦澀難聞的藥。
喝完以后,婁夕顏更是犯困,就像只小貓一樣往蕭懷玉的懷里縮了縮,剛要合眼之際,嘴里就被蕭懷玉塞進了一塊糖,還能依稀的聽到他說:“吃了這個就不苦了?!?p> 下晝斜陽撒在屋內(nèi),就這樣蕭懷玉靠著床頭抱著婁夕顏,看著她睡去。
兩個半時辰前
“鐘離青,你跑什么?!狈稛o救上氣不接下氣的責(zé)怪屋內(nèi)的喝茶的白子青。
“我沒跑。”白子青品了一口白茶。
“你那叫沒跑,好家伙。我一回頭就看到你竄上房頂了,不就是讓你買個墜子嗎,扣死你算了?!狈稛o救癱坐在椅子上平復(fù)心情,順手把一個墜子拋給謝必安:“給你的?!?p> 正在調(diào)琴的謝必安,拿起范無救扔過來的墜子,看了看,取下原本用來束琴袋子的墜子,收入盒里,系上新的墜子。
“你不是有錢嗎,說的好像我克扣了你的工錢似的?!?p> 原本白子青是和范無救在街上閑逛,路過一小攤,范無救看中了個墜子,磨著白子青出錢。
就在范無救正跟老板商量能不能便宜些的時候,白子青突然看到了谷雨,身邊還跟著谷風(fēng)和蕭懷玉。
白子青之前就告誡自己現(xiàn)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不能因為女人分心,下意識的跳上房頂,回到了住所。
但是此刻的他心里還在想著谷風(fēng)手上的藥是給誰準(zhǔn)備的,若是給谷雨,那她是生了什么病,身體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