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里,章書墨睡的正香,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胡琨率先迎了出去,來人正是將軍府的家丁。
家丁見到章書墨直接說道:“蘇將軍招議曹院所有人進府議事,時候不早了,請章公子莫要耽擱?!?p> 章書墨一聽睡意全無,這時候議事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于是趕緊準備妥當,和家丁一起趕往將軍府。
此時的將軍府內(nèi)燈火通明,這次家丁直接將章書墨帶到了蘇翰的書房,書房中已來了不少人,而章書墨卻被跪在地上的人吸引了目光,此人正是文濤!
文韜看到章書墨進來有些吃驚,可僅僅也只是吃驚,現(xiàn)在的他已沒心思考慮章書墨為什么會在這兒。
章書墨看到文韜身上布滿了血跡,不禁納悶起來:自己要是沒記錯的話,文韜好像是西北軍某一部的軍侯,他渾身是血的跪在這兒難道是打仗了?不對,文韜是跟某位將軍來接收慰問的,應該是下午才走的,現(xiàn)在不過是子時,他應該還在路上才對,難道敵軍已經(jīng)打到這兒了?那清化城豈不是危險了?
想到這兒,章書墨趕緊看向了蘇翰,卻發(fā)現(xiàn)蘇翰鎮(zhèn)定自若的坐在太師椅上,章書墨心中的顧慮便打消了:應該不會,如果敵軍打到這兒,蘇將軍怎么可能無動于衷。
過了一會兒,人們陸續(xù)過來,彭茂最后拄著拐杖走進了書房,一見蘇翰趕緊請罪:“老朽來遲,還請將軍責罰?!?p> 蘇翰擺了擺手:“事發(fā)突然,都不必不必多禮!既然人已到齊,就聽這位軍侯把事情的經(jīng)過講一遍吧?!?p> 文韜吞了口唾沫講了起來:“我們下午跟隨張奎將軍離開許良城,到達十里坡附近時一顆大樹倒在了路中央。于是張將軍命我們搬開大樹,這時路邊的樹林了沖出幾十馬匪,各個騎著馬,將我們團團圍住?!?p> “十里坡離許良城這么近,怎么可能有這么大規(guī)模的馬匪?”陳琳忍不住問道
文韜搖了搖頭:“我們也不知道,張將軍自報了家門,誰知他們一聽到西北軍的名號,不由分說便發(fā)起沖擊。張將軍大怒,舉捶應敵,結(jié)果十招之內(nèi)便被對方取了性命。我們一行幾人原本打算跟隨將軍赴死,可轉(zhuǎn)念一想對方如此蹊蹺,若無人上報恐怕會中了他們的陰謀,于是我們便拼死突圍,最后只有我一人活著回來。”
聽完文韜的話,彭茂看向蘇昌:“蘇將軍,張奎是您的手下,你可知他武藝如何?”
“與我不相上下!”蘇昌說完,又補充道:“西路軍里能穩(wěn)勝張將軍的人一只手也能數(shù)的過來,所以這群馬匪肯定不一般,我已經(jīng)命人前去十里坡調(diào)查了?!?p> “我和蘇昌都認為這群馬匪不尋常,很可能是敵國軍隊假扮的,不知諸位有何見解?!碧K翰問道。
秦盛趕緊說道:“既然張將軍武藝如此了得,那匪徒能在十招之內(nèi)戰(zhàn)勝張將軍定然不是無名之輩,敵國軍中可有這號人物?”
“武國和景國名將自然不在少數(shù),要說十招之內(nèi)戰(zhàn)勝張奎也不是沒可能,只是他們是如何繞過前線,來到我國腹地的?”
被蘇昌這么一問,眾人陷入了沉默。如果敵軍能在我軍眼皮低下溜進腹地,那豈不是證明前線的設防如同虛設?
“會不會是別處的馬匪流竄至此?馬匪大多是綠林中人,有一兩個武藝高強的也不是沒可能!”呂老補充到。
秦盛立即反駁了呂老:“沒聽說對方都騎著馬嗎?我懷國又不產(chǎn)馬,普通的馬匪哪能有幾十匹馬?再說了,馬匪遇到我軍官兵逃還來不及呢,怎會對官兵動手?”
“也許就是因為他們膽子大,這些馬都是從官兵手里截的呢?”
“不可能,若是有這么一伙膽大包天馬匪,咱們早就該聽說過了,還會如此毫無頭緒?”
眾人的意見分為兩派討論起來。章書墨陷入沉思:首先這些人絕不可能是馬匪,馬匪無非圖個利字,張奎一行人又不是商販,截殺他們即有風險又沒利益,山匪怎會做賠本的買賣?可若說他們是敵國士兵也有些牽強。且不說敵國士兵能不能繞開前線的防御,就算對方饒得開,可許良城地處清化城南方,從距離上來說,敵國士兵也該選擇去清化城搗亂,而不是孤軍深入至許良城,否則豈不是拿命在冒險?
“好了好了!”蘇翰叫停了眾人的討論,然后又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且不說這幫人的身份,諸位認為接下來我們該如何是好?”
彭茂站了出來:“啟稟將軍,屬下認為首先應當派出斥候,打探這群人的下落。幾十人的馬隊,不可能一點痕跡都不留。同時告知前線,讓他們留意敵國的動向。另外張將軍遇難的消息得封鎖,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陳琳也補充道:“屬下認為對方既然有預謀的截殺張將軍,肯定是提前就得知了張將軍的動向,所以他們一定有人進了許良城,打探張將軍的動向??梢宰屓苏{(diào)查下城內(nèi)的客棧,看是否有可疑的人員入住?!?p> 章書墨聽到陳琳的話,眼睛一亮,趕緊問道:“諸位可曾想過,對方為什么要截殺張將軍而不是其他人呢?”
眾人被章書墨的問題問的有些摸不著頭腦,魏山忍不住說道:“也學他們只是隨便挑選的目標,剛好選中了張將軍。”
章書墨搖了搖頭:“既然對方是提前布置,說明他們肯定是知道城里的狀況的。就像陳琳兄所言,既然他們已經(jīng)派人進城打探,那他們必然知道昨日有許多接受慰問的官員離開,其中還有些是文官。無論對方是馬匪還是敵國士兵,他們都應該挑選更好下手的目標吧?為什么他們挑選了張將軍這個麻煩的目標呢?”
眾人聽完章書墨的話,終于明白了他的意思,蘇翰瞇起了眼睛:“這么說來,對方可能既不是馬匪,也不是敵國士兵,因為他們最初的目標就是張奎,馬匪和敵國士兵是不會給自己定明確的目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