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被這一出嚇了一跳,紛紛側(cè)頭看向那人。
面對燕青不善的眼神和周圍人不解的眼光,龐山?jīng)]有理會,他放開被子后退一步,眼中閃過一副果然如此的情緒。
龐山在比武分會場中受了重傷,被抬下去醫(yī)治時差點被殺。
他是最早被李伯救到這里的人,李伯只說招親這件事,有貓膩,具體情況等賽事結(jié)束后會告知來龍去脈。
后面零零星星又來了幾個人,與這些人交談之后,他才漸漸發(fā)覺哪里不對。
想到這里,龐山臉上露出兇狠之色,雙手捏得咯吱咯吱響。
“你們看!”龐山忽然指著床上的燕青,將自己心中的猜想說了出來,“他的身形與我們都是差不多的!這一定是個陰謀!”
眾人隨著龐山的動作看向燕青,發(fā)現(xiàn)果真如此,但更加不解了,又扭頭看向龐山。
雖然他們知道比武招親有蹊蹺,可是體型與陰謀有什么關系???
“什么意思?。俊?p> “你知道了什么嗎?”
“還是李伯跟你說什么?”
眾人紛紛開口詢問。
燕青沒有問,她的視線從龐山身上收回,腦中思索著比武招親整個過程。
剛才她看了一下,這幾個男子的身形的確非常一致,與自己幾乎是一樣的,如果不是這人提醒,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從那晚發(fā)生的事情來看,這的確就是一個陰謀,一個想要殺死他們這些擁有同樣身形的人的陰謀,那兩位仁兄便是證據(jù)。
可這是為什么呢?為什么要殺他們這種身形的人?
燕青有些疑惑,她回想著整個事件中的細節(jié)。
花了如此大的人力物力舉辦了個大型比武招親,出動士兵,布下天羅地網(wǎng),如此大費周章。
這怎么看都像是在放長線釣大魚呀。
釣魚?燕青陷入沉思,那邊還在繼續(xù)討論。
“對啊,還好李伯他們出手?!币蝗苏f道。
“可是我們來這里這么多天了,一直在養(yǎng)傷,李伯他們卻什么都不說。”一人有些埋怨。
“他們不是說了嗎?”另一人接話,“等整個比武招親的事情結(jié)束后,他們就會告訴我們來龍去脈的?!?p> “況且李伯他們身手如此高,人又多,我們也沒有辦法離開這里啊!還是安心待著吧,別想這么多了?!庇腥藙裎俊?p> 高手?
聽到這個詞,燕青下意識捕捉到了些什么,她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
那晚的確有很多高手,而且重傷自己的那人實力甩自己一大截。
否則一般偷襲,雖然不能保證能完全避開,再怎么自己都能避開要害吧,偏偏這人一掌就將自己轟暈了過去。
想到這里,燕青又感覺自己胸口隱隱發(fā)疼。
不僅是傷的,還是郁悶的。
對了,那個高手似乎有點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見過。
忽然一個靈光,燕青腦中閃過幾個畫面。
這人不就是之前在趙府后巷,被自己陰了的那個傻大個嗎!
燕青一拍大腿!看來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原來是在這里等著啊。
如果真是那傻大個,那么……
這整個比武招親便是針對自己的了,自己就是那條魚。
看來這背后還站著皇帝啊,居然想出這么個損招,不知道自己的真實面容,便直接殺了所有與自己體型相似的無辜之人。
真是個暴君。
咿,不對啊,比武招親的告示是在皇帝祭天之前就張貼了的。燕青忽然想到了這一點。
所以,這其實只是錢放的陰謀。
因為自己路見不平打碎了他的發(fā)冠,就如此大張旗鼓的設了這么個局?
嘖嘖,真是壕啊。
燕青此時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知道自己是該榮幸呢,還是悲哀呢。
這錢放簡直是睚眥必報,還狂妄變態(tài),而且腦子還好使,偏偏勢力又這么大,總是這般擾民。
這人著實有些可怕,若是他一直對自己緊追不舍,或許牽連到的人會更多。
想到這里,燕青視線不由看向一旁還在七嘴八舌的幾個男子。
這些都是受自己牽連的人,說不定有更多是像那兩位仁兄一樣,已經(jīng)是被殺了。燕青心里有些沉重,她垂下眼簾。
深吸了口氣,燕青想到了剛才幾人的對話,
不能離開這里?燕青心中一個咯噔。
若是不能離開這里,秦墨的藥怎么辦?而且自己又昏迷了多久?
醒來至今,腦子都有些暈乎乎的,燕青心中懊惱。
她猛地抬頭看向一旁的人,急切問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眾人停下議論,轉(zhuǎn)過頭看向燕青。
“今天是二十八,明天就要過年了?!币蝗嘶卮?。
什么?二十八?比武那天明明是二十五,也就是說,自己昏迷了三天!
三天!燕青額頭忽然滲出了冷汗。
秦墨怎么辦?蘇瑞豈不是急死了?想到這里,燕青有些坐不住了,她掀開被子,下床穿鞋。
有人見燕青如此著急,連忙過來阻止:“你要干嘛?傷還沒好呢?若是暈倒了,會給李伯他們添麻煩的!”
燕青微微一愣。
李伯?
對了,李伯他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救他們?
是他們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地方?除了有點武功之外,怕是沒什么用吧?
燕青穿鞋的動作頓住。
為了幾個武夫,讓自己的人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人,還是和官府作對,這幫人怕不是腦子有病吧?
收益與風險明顯不匹配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燕青心中警鈴大作。
她默默的放下鞋子,似乎是聽了勸告,不動聲色的又挪回被窩。
“剛才你們說,等比武招親的事情完結(jié)后,李伯就會告訴我們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燕青看向剛才勸自己的人問道。
“是啊。”那人點頭,“小白的確是這么說的。”
“救了人,態(tài)度如此和善,卻又不允許我們離開這里,真是奇怪?!?p> “哎,都快過年了,也不知道家里如何了。”
“省省吧,現(xiàn)在放我們回去也趕不及和家人吃年夜飯了,反正這里好吃好喝,今年就在這里過吧,難兄難弟,也算是緣分了。”一人拍拍剛才那人的肩膀安慰道。
“我們現(xiàn)在就去問個清楚!”龐山忽然道,“走?!?p> 說完朝眾人揮手示意一起。
幾個人鬧哄哄就往外走,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門口,如旋風般刮來,又卷卷而去。
畢竟李伯他們有安排,所以看到幾人身影消失,燕青并沒有跟上,而是起身慢慢走到水盆邊上。
她心情有些沉重,一邊想著心事,將手伸到水盆中拿起毛巾。
臉上真是太難受了,她只想好好洗把臉,順便清醒清醒腦子。
忽然,燕青洗臉的動作一頓,右手摸到了一條薄薄的長條狀東西,面筋般,韌性極好。
捏著這東西的手指從臉上移開,伸到眼前一看,燕青暗道不好,對于迷糊的自己,恨不得抽一耳光。
她的偽裝!
一只會流浪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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