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陽按簡空給的H市近期的醫(yī)學(xué)論壇或年會安排表到處去聽一些聽不懂的課,混吃混喝,終于成功扛過半個月,然后跑去和辛北晴要求兌現(xiàn)承諾。
“是你說我做到了就答應(yīng)考慮給我機(jī)會的?!?p> “我已經(jīng)考慮了,考慮結(jié)果就是依然不行。”辛北晴有些意外,這本就只是緩兵之計,以為給他半個月時間,他自己會冷靜。
“為什么?”
“因為不合適?!?p> “怎么就不合適?你忘不了那人我不在意,還是你又要提你比我大?可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這理由也太虛了。”胥陽心急。
“原因的確是這些,和楚恒有關(guān)和年齡有關(guān),你此時的喜歡是一腔熱血,你并不知道自己喜歡我什么,而我,別說我根本沒心情論喜不喜歡,就算喜歡我如今也只會喜歡對的人,不是感覺,是對,知道嗎?門戶、閱歷、學(xué)歷、性格、溝通能力都要對。”辛北晴給他解釋。
即使拋開一切,那些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她從來不信,更何況她也不愿意當(dāng)灰姑娘。
“閱歷會增加,學(xué)歷可以深造,性格,我覺得我性格挺好的,也很好溝通,除了門戶沒辦法,其它都能解決,我就不能是對的那個嗎?”胥陽執(zhí)著的問。
“那就等你增加了,深造了再說吧。”辛北晴無奈,她認(rèn)為已經(jīng)說得夠清楚了,結(jié)果他還是沒懂。
這段日子她始終覺得茫然,但仍存有理性,年輕時候的喜歡,只要喜歡??傻搅怂F(xiàn)在,過完年二十八,接近三十,沖動過濾之后現(xiàn)實更多,再喜歡如果不對都沒有用。
胥陽有些氣餒,他還是不夠有誠意,不夠打動她嗎?一開始他每天都給她送花,送各種各樣他認(rèn)為女孩子會喜歡的東西,想方設(shè)法出現(xiàn)在她面前,賴著不走。后來有了賭約,他沒錢,就改成每天送一張卡片,有機(jī)會還是去粘著她,微信里每天自說自話。
她要辭職,但雜志社因為突然被胥氏收購反而拖拉著遲遲不給她辦理手續(xù),他便親自出面替她解決了問題。而她想回到記者行業(yè),他就要人聯(lián)系了多家電視臺或知名媒體對她發(fā)出意向。
可是感情從來沒有公平可言,在喜歡的人眼里,為愛所做的一切足以感動自己,但在不喜歡的人眼里,所有都是困擾。
他的鮮花禮物以及后來出面替她處理辭職手續(xù)的事,在周圍人看來是辛北晴找到了有錢人所以辭職,雖有人表示羨慕,也同樣有人非議,鄙夷,奚落,而這僅辛北晴單方面在承受。
至于那些向她伸出橄欖枝的單位,她當(dāng)然也明白原因,但一一婉拒,她需要自我整理,以后的具體方向她還要再慎重考慮。
工作交接好,在家陪了父母幾天,辛北晴買了機(jī)票去A市,她想去找威爾斯,威爾斯與她常有郵件往來,關(guān)于以后她想要聽聽他的意見。
辛北晴去了A市,胥陽沒理由不回去。
胥陽回到自己的房子里,悶了兩天之后終于舍得去公司。
“哥…”他走進(jìn)胥夜辦公室。
“我以為你樂不思蜀已經(jīng)忘了回來了?!瘪阋箍粗募^都沒抬。
“可以讓我去辦的就分給我吧?!瘪汴枦]多逗留,說了一句便走了。
胥夜這才看向他,見他出去了,分出部分文件叫秘書送過去。
一直到下班胥陽才又出現(xiàn)在胥夜跟前,說自己沒開車來,要蹭車,最后粘著一起去了公寓。
簡空卻因為手術(shù)延遲還在醫(yī)院加班。
“哥,我丟下工作那么久你怎么沒罵我,也許你罵我?guī)拙?,我就不會覺得壓抑了?!?p> “你是對那辛北晴動真格了?”胥夜看了看胥陽一副受了情傷的樣子。
“我真不真又怎么樣,人家理都不理我?!瘪汴栍脑梗婑阋乖诒湔沂巢?,“哥,簡空反正不在,我們?nèi)ゾ瓢砂?。?p> 然后推著架著就把胥夜又拉了出去,強(qiáng)調(diào)自己心里難受,需要安慰。
而到了莉莉安,胥陽很快就把自己灌醉了,反復(fù)嘟囔些醉話,胥夜也沒攔他,陪著他喝了兩杯,希望胥陽醉過之后就清醒過來把該斷的都斷了。
夜深了,胥夜打算回去,胥陽卻不愿走。
“哥,你讓我去哪,回家一個人,去你那看著你和簡空兩個人,我哪都不去就在這,有酒,有歌,這才是人生……”他仰倒在沙發(fā)上。
“但我需要回去。”胥夜看了看時間。
“回去?哥,你對簡空就像爸爸對女兒……你都出來這么久了,她一個電話都沒給你打吧?爸爸會擔(dān)心女兒,女兒不擔(dān)心爸爸。”醉著的胥陽不小心說了實話,他當(dāng)然知道他哥如何掏心掏肺,但簡空,呵,女人……
胥夜頓了一下,又想起之前簡空說的在就好好相待,走就笑著相送,沒辯解什么,留下胥陽交待了酒吧經(jīng)理幾句就離開了。
回到公寓,簡空已經(jīng)自己睡了,胥夜沒開燈,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的人影。
在你心里我到底有多少份量呢。
“簡空…”他把她搖醒。
“怎么了?”
“我喝了酒胃不舒服……”胥夜沒不舒服,他只想她關(guān)心他。
而簡空只是去柜子里找了幾片奧美拉唑,“吃了吧,吃了好好睡一覺。”然后又躺下了,瞬間入睡。
剩胥夜自己苦笑。
“我還是不舒服。”他再次把她搖醒。
“啊?哪不舒服?”簡空睜開眼,揉了揉太陽穴。
“頭暈,胃也難受?!?p> 簡空起來看了看他,臉色好像是不太好,給地七打電話,“問下老葉那有納洛酮沒有,有就送支過來。”
很快地七就把簡空要的納洛酮送了來,然后給胥夜進(jìn)行注射。
胥夜也配合,他已經(jīng)查了不過是支酒精中毒的藥,算對癥,并不會有什么副作用。
簡空披著外套坐沙發(fā)上看,“白粥會煮嗎?去廚房幫我給他煮一點再走?!彼龁柕仄?。
“好,老大,你也快去休息吧。”地七應(yīng)聲。
看到簡空果然慢慢走回房間,對他多一句話都沒有,胥夜更加委屈,她不在意他的去留,而且連煮粥這么簡單的事都已經(jīng)不愿意自己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