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動!
劇烈的晃動!
天崩地裂般的晃動!
正當荒無道和公孫蕓兩人,對這幻陣束手無策之時,突如其來的異變打斷了兩人的思緒。
隨著甬道內(nèi)晃動的加劇,一股莫名的肅殺之氣鋪面而來,逐漸充斥整個空間之中。
就如同風(fēng)暴來臨前的醞釀!
“發(fā)生什么事了?”
公孫蕓此時終究是表現(xiàn)出了女子該有的嬌弱和慌亂,連聲驚叫著。
雖然她沒有荒無道那般強橫的神識,能察覺出極其微弱的肅殺之氣。
但或許是依靠著女性那不可言說的獨特第六感,若有若無的感應(yīng)到了危險的降臨。
不!看來這并不是普通的幻陣!
荒無道此時也顧不得她,心思急轉(zhuǎn),腦中迅速的思考著應(yīng)對當前局面的方法。
他已經(jīng)在心底徹底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判斷。
此處絕對不僅僅只是為了困人的幻陣!
不過荒無道之前的推斷,也只是基于在古書典籍上看到過的記載,從而做出的猜測,并無十足的把握。
他前世在地球上的時候,可沒認真研究過陣法,所以說判斷有誤也怪不得他。
不好!
荒無道瞳孔猛然放大,幾乎是瞬間便將自己籠罩在靈識之下,準備使出最后的保命手段。
就在同一時刻,他無意間瞥到了還依舊不知所措,呆愣愣的站在自己身后的南宮嬋。
荒無道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最終還是將公孫蕓也籠罩在了自己的靈識范圍之內(nèi)。
下一刻,兩人徑直的憑空消失,如同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這一切說來話長,但實則發(fā)生在電光火石間。
等到兩人的身影消失之時,整個甬道內(nèi)頃刻間被白芒充斥。
道道白芒仿若刀劍橫掃,在空氣中引起陣陣爆響。
不難想象,若是擊中身體,絕對輕易就能將人斬成兩半。
伴隨著白芒的肆虐,一枚古樸的青銅戒指掉落在地,悄無聲息……
乾坤戒內(nèi)。
荒無道盤腿坐在那輛限量款跑車的引擎蓋上,緊緊盯著面前局促不安的公孫蕓。
現(xiàn)在的他將周身的氣勢提升到了極致。
加上他那外放的強橫神識籠罩在公孫蕓身上,使得后者感受到了強大的壓迫感。
公孫蕓囁嚅道:“荒,荒前輩……”
她雖然看不穿荒無道的真實修為。
但僅僅這恍若實質(zhì)的氣勢和壓迫感,在門中的筑基期的長輩身上都未曾感受過。
由此公孫蕓已經(jīng)可以斷定,眼前這個看上去比她年齡還小幾歲的年輕人,最起碼也是筑基后期的修士。
畢竟修者的實際年齡不能只看外表,更不能用常理推斷。
荒無道自然不知道公孫蕓內(nèi)心的想法。
他之所以能給后者帶來如此大的壓迫感,除了他自身相當于筑基中期的修為之外。
還仰仗于他足以比擬普通金丹修士的強橫神識,以及戒指空間內(nèi)的威壓。
荒無道看著她,淡淡道:“公孫道友,你知道在下為什么要救你嗎?”
公孫蕓不敢對視,低聲道:“前輩手段通天,垂憐晚輩因而庇護……”
“先別急著裝可憐……”荒無道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打斷道,“其實我救你,并不是順手而為,更不是出于善心,只因本人自有一套行事準則,救與不救全憑心情罷了!”
“這一刻救你,下一刻未必不會殺你!”
此話一出,公孫蕓臉色大變,下意識的便想要開口。
荒無道收起氣勢,擺手道:“大可放心,我既然救了你,自然不可能又隨便把你給殺了,豈不是多此一舉?”
言下之意,既沒有說要殺她,但也沒有保證不殺她,模棱兩可,更加令人不安。
公孫蕓連忙道:“晚輩并無得罪前輩之處,還請前輩放小女子一條生路!”
“公孫道友,想你應(yīng)該知道,修界之中,強者欺凌弱者是從來不需要理由的……”
說到這里,荒無道臉帶笑意,話音一轉(zhuǎn)道:“公孫道友可知道你現(xiàn)在所處的是什么地方?”
“這,晚輩不知!”
公孫蕓目光微閃,雖然只是一瞬間,還是被荒無道捕捉到了。
“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都不重要,因為接下來我會告訴你!”
公孫蕓急聲道:“晚輩并沒有想要窺探前輩隱秘的心思!”
“我說!你聽!哪有那么多廢話?”
荒無道身上的氣勢再次涌起,壓向了她。
后者身體一顫,不敢再出聲。
“其實此地是一件法寶的內(nèi)部空間,而這件法寶遠超傳說中的靈器,乃是在下從仙界帶來的……”
說到這里,荒無道頓了一下,仔細觀察著公孫蕓的反應(yīng)。
只見其先是一愣,隨之抬頭看向荒無道,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荒無道繼續(xù)道:“直接告訴你也無妨,在下原是仙界的一位謫仙,只不過受到仇家追殺,法身被毀——
幸而有這么一件重寶護我魂魄周全,才得以逃到這下界借尸還魂。”
他的這番話亦真亦假,假多于真,大半是臨時隨口胡謅的。
關(guān)于他借尸還魂這件事,倒沒有欺騙,只不過做了一些藝術(shù)加工。
盞茶的功夫,公孫蕓的神色幾番變化,顯示了她的內(nèi)心處于極度的不平靜。
但令人想不到的是,在經(jīng)過最初的驚懼之后,公孫蕓的臉色竟然慢慢緩和了下來。
嗯?這妹子是心理承受能力極強,還是說已經(jīng)開始質(zhì)疑我的說辭?
荒無道心下嘀咕,但表面上并未表現(xiàn)出來,冷聲道:“你不相信嗎?”
公孫蕓輕聲道:“晚輩并不是不相信前輩所說!”
“那你為何現(xiàn)在如此平靜?”
荒無道瞥了她一眼,神色莫名。
公孫蕓反問道:“前輩之前不是說過自有一套行事準則嗎?世俗武林中有一句俗語,說是知道的越多,死的便會越快……
前輩現(xiàn)在既然肯將如此隱秘,且驚世駭俗之事告知晚輩,自然是制造一個殺晚輩的理由,以求心安理得!
明知必死,何必再表現(xiàn)出懦弱畏懼,豈不是憑白的讓前輩看輕?”
“公孫道友倒是看的透徹!”荒無道背過身子,凝聲道,“可是你卻猜錯了!”
他猛地轉(zhuǎn)過身子,緊緊盯著公孫蕓的俏臉,神色邪意凜然。
“小妹妹,你應(yīng)該知道,以你的資質(zhì),此生能成功筑基的機會十分渺茫,就算僥幸筑基,也很難再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你表現(xiàn)的如此慨然赴死一般,當真以為在下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
不過算你運氣好,在下并不介意幫你一把……當然,世上沒有白來的好處,自然需要你付出一些代價!”
荒無道的一番話出口,公孫蕓再也無法維持鎮(zhèn)定,似乎是聽出了什么。
“你先不用急著回答我,等考慮清楚了,再來和我細細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