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荒無道坐在床上,手中拿著一張A4紙大小的書頁,微微皺眉。
他手中的書頁通體金色,薄如蟬翼,卻不透明,散發(fā)著柔和的光澤,非金非石,絕非紙張。
但也不知到底是何材質(zhì),拿在手里沒有絲毫的彎折,顯得很有硬度和韌性。
書頁表面上浮現(xiàn)著點點的凸起,乍一看像是樹葉的脈絡(luò),但仔細觀察,又似乎是一種特殊的字符,銘刻其上。
思考了一會兒,荒無道又從戒指中取出了另一張書頁。
除了顏色是銀色的以外,造型與那金色的書頁幾乎一模一樣。
金色和銀色的書頁,表面上都鐫刻神秘玄奧的紋路,逸散著金銀兩色的瑩光。
這兩張書頁乃是《天魔寶典》的一部分。
金色書頁上記載的是《九轉(zhuǎn)天魔訣》,而銀色書頁上的則是《天魔真身》。
心神沉入金色書頁中,眼前涌現(xiàn)出‘九轉(zhuǎn)天魔訣’五個金光大字。
“……有無相生,難易相成;玄牝妙門,虛而不屈;執(zhí)古御今,是謂道紀;微妙玄通,深不可識;虛極靜篤,芻弱不殆;須臾大千,通則變域……”
開篇便是晦澀難懂的莫邪真言,洋洋灑灑數(shù)千字,荒無道至今也沒能完全理解其中的意思。
真言之后,乃是關(guān)于《九轉(zhuǎn)天魔訣》修煉境界的目錄簡介。
分為聚靈、歸元、凝丹、破嬰……
隨之,便是每個境界的具體修煉要訣,但只到凝丹境巔峰,更高境界的則沒有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荒無道并不知道晉升破嬰境之后,丹田內(nèi)的九顆金丹會不會變成九個元嬰。
而心神進入銀色的書頁中,和金色書頁是差不多的情況。
開篇是莫邪真言,接著是《天魔真身》三個階段的簡介目錄。
其中,第一階段為護體罡印,第二階段為嬰神不滅,第三階段為天魔真身。
同樣只有第一個階段的修煉方法,剩下的三個階段就沒有具體內(nèi)容了。
心神退出書頁,荒無道愣了一會兒,隨之搖了搖頭。
現(xiàn)在離金丹大成還很遠,暫時不用擔(dān)心后續(xù)修煉的問題,一切都慢慢來吧!
倒是《天魔真身》這門煉體術(shù),筑基之后就能修煉,眼下可以開始準備起來了。
……
閌州城。
閌州雖然不是天楚九州中疆域最大的,但閌州城作為天楚帝國的都城,絕對是天南最繁華的城池。
城中人潮涌動,車水馬龍,街道兩邊,店鋪林立,繁華程度更勝幽州城幾籌。
閌州城最大的鼎盛酒樓前,一行三人走了進去。
領(lǐng)頭的正是鐵石峰,身后跟著荒無道,以及慈航靜齋中另一位煉氣期九層的弟子。
整個慈航靜齋總共有三名煉氣九層的弟子,除了鐵石峰和那個張軒之外,還有一人叫劉云杰。
這劉云杰今年三十二歲,是個長相普通的瘦削男子,瘦瘦高高的個子,跟誰都是笑呵呵的一團和氣。
走進酒樓,三人徑直上了二樓。
二樓最左側(cè)的雅間里,此時已經(jīng)存在四位修士。
為首的是個看上去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頜下三縷長須飄飄,眼神頗有倨傲。
荒無道神識微微掃過,發(fā)現(xiàn)其竟然有著筑基初期的修為。
在中年男子身邊,則是依坐著一個年輕女子。
一頭青絲綰起束在腦后,面容俏麗嫵媚,兩人看上去關(guān)系甚是親密。
而在另一邊,靠窗站著一男一女,都是三十多歲的年紀。
進門的一瞬間,荒無道就已經(jīng)在心底做出了判斷。
除了那中年男子之外,窗邊的一男一女都是煉氣九層的修為。
至于那年輕女子,只有煉氣七層,比荒無道現(xiàn)在偽裝出來的修為還要低。
當(dāng)然了,要是按照真實修為來看,在場的人中,自然是荒無道歸元境中期的修為最強。
“胥前輩,公孫道友,秦道友,幾位來的挺早??!”
一進門,大師兄鐵石峰便熟絡(luò)的對著屋內(nèi)的幾人挨個招呼著。
接著,他又引著荒無道兩人和那幾名修士互相介紹了一番。
原來那筑基期的修士和他身邊的年輕女子是一對道侶,男的叫胥不吝,女的叫公孫蕓,兩人都是百花樓的修士。
這百花樓便是和慈航靜齋同屬青葉門旗下的附庸勢力,也是半修半武的江湖門派。
窗邊站著的一男一女則是散修,分別叫秦闊和秦雅芝,乃是親兄妹,難怪荒無道覺得兩人長相有幾分相似。
而到了這個時候,荒無道才從鐵石峰嘴里得知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那散修兄妹偶然間得到一枚玉簡,其中記載了關(guān)于某位金丹期大修士的洞府所在地。
據(jù)說這位金丹期大修士是天南地區(qū)數(shù)千年前很知名的一名散修,洞府之中說不得有好東西。
秦姓兄妹在得到玉簡之后,也到標注的地方探查過,發(fā)現(xiàn)那地方的確存在不弱的禁制,且未曾被人破壞過。
由此說明,這位大修士的洞府有很大可能還保持著原樣,其中的物品依然保存完好。
但奈何兩人修為不高,不敢擅闖,只好無功而返。
只是兄妹二人回來之后,越想越不甘心,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便準備多找?guī)兹艘黄鹑殹?p> 正好大師兄鐵石峰交友廣泛,恰巧又和秦氏兩兄妹熟識,因此成了此次行動的中間人。
百花樓的那名筑基期修士便是鐵石峰牽線搭橋找來的。
而鐵石峰之前說從青葉門接的任務(wù),只是一個掩人耳目的說辭,從始至終都是幌子。
荒無道并不在意這些瑣事,他現(xiàn)在只對那位金丹期修士的洞府感興趣。
想到金丹期修士有可能遺留下的法寶、丹藥和功法,他心中不禁一片火熱。
不過不知道為什么,那位百花樓的筑基期修士言語間對荒無道頗有微詞。
只見他一臉不悅的掃了荒無道一眼,道:“一個金丹期大修士的洞府本就不是我等可以隨便覬覦的,先下又帶著個煉氣八層的,不是給我等拖后腿的嗎?”
你這弱智身邊不也跟著個煉氣七層的花瓶?荒無道心中不爽。
但他臉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倒不是怕對方,純屬只是懶得跟這種沙比一般見識。
“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大家都是自己人,沒必要傷了和氣!”鐵石峰連忙出來打圓場。
“哼!”胥不吝冷哼一聲。
他雖然還是臉帶不虞,但多少賣了鐵石峰一個面子,不再多說什么。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揭了過去,在場之人開始討論起具體的行動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