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諸不息間。
公孫蕓周身的氣勢逐漸攀升到了臨界點。
而整個密林上空,已經(jīng)聚起一道肉眼不可見的靈氣漩渦,劇烈翻騰。
嗯!?
荒無道眉頭微皺。
隨即他神色一緊,大喝道:“是時候服用筑基丹了!”
公孫蕓身子一顫,下意識的在腰間一抹,手中多了一枚瑩光熠熠的丹藥。
她腰間掛著的儲物袋,自然是荒無道饋贈的,乃是先前從李純罡處得來的那件。
只見公孫蕓玉唇微啟,將筑基丹咕嚕一口吞了進去。
緊接著,筑基丹的藥力迅速化開,運轉(zhuǎn)周身,匯入丹田。
因為有了第一次筑基失敗的經(jīng)驗,公孫蕓輕車熟路的開始煉化這股靈力。
動靜倒真是不小,希望別節(jié)外生枝吧!
感應著劇烈的靈氣波動,荒無道心里不禁有些擔心。
按理說,要是在介質(zhì)空間中筑基,應該是最為穩(wěn)妥的法子,絕對不會引起這么大的動靜。
但由于公孫蕓的第一次筑基,便就是在乾坤戒中進行的,且以失敗告終。
所以荒無道事后曾仔細考慮過,乾坤戒自帶阻隔天地靈氣的屬性,是否是造成公孫蕓筑基失敗的因素之一。
畢竟修行之事本就說不清道不明,些許的差異和變數(shù),都有可能起到關鍵性的導向。
因此為了保險起見,荒無道才會帶著公孫蕓,來到此地進行筑基。
不過俗話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該做的他都已經(jīng)做了,剩下的只能看公孫蕓有沒有這個命了。
隨著筑基丹的效果起了作用,密林上空的異象也越加顯著。
靈氣漩渦的中心。
公孫蕓雙眼緊閉,面色蒼白,臉上的表情逐漸扭曲。
她身上的衣服無風自動,颯颯作響,嬌軀蜷縮一團,不停的打著擺子。
大量的天地靈氣被引入體內(nèi),瘋狂的在竅穴中肆虐著,所帶來的痛苦是常人難以忍受的。
“??!”
突然,公孫蕓雙目圓睜,嘴中發(fā)出了刺耳的尖叫,穿透云霄,驚起一片飛鳥走獸。
不好!
荒無道心下頓時暗道一聲糟糕。
他感應到公孫蕓周身的氣勢竟開始衰退,同時引動的靈氣漩渦也隨之波動起來,隱隱有要潰散的跡象。
這分明是筑基即將失敗的預兆!
靠!
明明只差一點就能突破,難不成真的要前功盡棄?
千鈞一發(fā)之際,荒無道腦中忽的閃過一道靈光,滋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眼下的情況容不得猶豫,他一個閃身,徑直穿過靈氣漩渦的阻隔,掠到了公孫蕓的身后。
接著運起靈力,凝聚在掌間,一掌拍向了公孫蕓的后背。
“轟!”
磅礴的靈力瞬間涌進公孫蕓的體內(nèi),與她自身的靈力碰撞在一起。
剎那間,巨大的沖擊波,從兩人所在的位置,迅速向四周擴散而去。
隨即一陣狂暴的勁風,席卷了方圓數(shù)百米的區(qū)域,激起漫天塵灰。
良久過后。
塵灰慢慢散去,其內(nèi)的景象顯現(xiàn)出來。
荒無道老神在在的原地站著,除了頭發(fā)被勁風吹得有些散亂,幾乎沒受什么影響。
而他腳邊則是癱倒在地的公孫蕓,渾身的衣物被汗水浸透,緊貼在嬌軀上,勾勒出誘人的線條。
同時她的皮膚表面滲出滴滴血珠,夾雜著大量黝黑的臟污,隱隱散發(fā)著刺鼻的腥臭味。
滲出的血珠應該是體表血管爆裂造成的,而黝黑的臟污自然是筑基之后,經(jīng)過洗髓閥骨而排出的體內(nèi)雜質(zhì)。
“多謝荒前輩相助!”
片刻之后,緩過了勁來的公孫蕓,勉力著支撐身體站了起來。
要說這公孫蕓確實是有幾分毅力,經(jīng)歷了極大的痛苦之后,這么快就能緩過來。
看來當初她能修煉到煉氣七層,并不是單純靠運氣,自身的堅持和努力也是不可或缺。
“無須道謝,你我不過各取所需罷了!”荒無道神色淡然,道,“此地北面一里外有處山泉,你先去清洗一番,過后有些事情要與你詳談?!?p> 公孫蕓本來還沒來得及管身上的臟污,被這么一說,倒真的立時感覺渾身難受的緊。
再加上那刺鼻的腥臭味,實在是形容不出來的惡心。
對于愛干凈的女性來說,這絕對是不能容忍的。
“那煩請前輩稍待晚輩片刻!”
公孫蕓盈盈一拜,然后朝小溪的方向走去。
一頓飯的功夫過后。
“回來了?”
荒無道負手而立,仰望星空,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晚輩恭聽前輩教誨!”
此時的公孫蕓換上了一身淺紫色的輕紗宮裙,烏黑秀發(fā)披散著,婷婷裊裊,氣質(zhì)脫俗逸塵。
在月色的映襯下,增添了幾分柔美,再無閌州城初見時略帶輕浮的妖媚。
大概是筑基之后洗髓伐骨帶來的效果,本來已經(jīng)二十有七的公孫蕓,看上去似乎年輕了好幾歲。
“看來清純秀麗的風格更適合你,可比閌州城初見你時,刻意表現(xiàn)出來的輕佻妖媚順眼多了!”
荒無道回過頭,打量了公孫蕓一眼,不輕不重的夸贊了一句。
“前輩謬贊了,晚輩惶恐!”公孫蕓輕聲道。
“相比于公孫道友你的容顏長相,在下其實更欣賞你的心機城府?!?p> 荒無道緩緩踱步,臉上掛起一絲神秘莫測的笑意。
聽聞此話,公孫蕓的身體微不可見的一顫,眼中閃過驚恐。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要這么緊張嘛!”
荒無道來到她的身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公孫道友既然可以偽裝自己,委身于胥道友,自然也是可以假意對在下卑躬屈膝,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嘛!”
“前輩饒命!晚輩絕無二心,還請前輩明鑒??!”
公孫蕓嚇得身子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使勁磕著頭,不大一會兒,額頭便血肉模糊。
看著公孫蕓聲淚俱下的模樣,荒無道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越來越陰險了。
不過他臉上沒有表現(xiàn)出異樣,而是輕輕彎腰扶起前者,安慰道:
“公孫道友不必如此,求仙一途本就艱難險阻,耍些陰謀手段也是可以理解的!”
公孫蕓膽戰(zhàn)心驚的站了起來,緊緊低著頭,不敢去看荒無道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