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一下子就注意到這個稱謂的變化?；蛟S自己對驍念念不忘，又或許是這兩天，別人稱呼她時，不是王妃就是小姐。突然一下子被別人這樣叫，自然是讓慕寒一個激靈，仿佛只一瞬，全身的神經(jīng)立馬就繃緊了。
如蘭也注意到了有些不對，連忙惡狠狠的指著賀蘭小小說：“大膽。敢直稱小姐的名諱。不想活了是不是？把你暴打一頓，三天三夜不給你飯吃，看你還敢不敢這樣放肆?！?p> “不要呀！奴才不敢，奴才不敢。”那人被嚇得瑟瑟發(fā)抖起來，跪下直磕頭。
慕寒有些厭煩他這種行為。冷冷的說道：“好了。我問你。你認識我嗎？可我不記得我什么時候見過你?！?p> “王妃可能今日沒有看到小的。王妃迷了路，機緣巧合之下救了被打的小的。小的萬分感念。知道了今晚的事情，唯恐王妃會被今晚的事情所困擾，擔心會因此受到驚嚇。才這樣偷偷的跟著王妃?！?p> “你覺得我會為今晚的事情驚嚇到？”慕寒的聲音又陰沉了一些。王爺書房著火離她這兒遠著呢。她有什么好驚嚇的。
“不，不是的。我本是去救火的。聽王妃說，今晚放火的壞人，有可能會再度襲來。所以想跟著王妃，王妃身邊帶的護衛(wèi)太少了?！闭f完，看了看如蘭和若竹兩個人。
如蘭立馬就暴跳起來。
“切。你這個小鬼小瞧誰呀？本姑奶奶可是跟著王妃，上過戰(zhàn)場的，小姐是戰(zhàn)場上第一聰明的軍師。怎么會有人傷害得到小姐。一看你就是在撒謊，看我不打死你?！闭f完舉起粉拳重重的往賀蘭小小的頭上敲去。聽那聲響應該是敲了個不小的包。
“哎呦！小的沒有惡意，請王妃不要責罰小的，小的最怕疼了?！?p> “不要責怪你。呵呵，一派胡言。你怎么知道本王妃閨名？”慕寒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賀蘭小小，生怕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王妃的名字。在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家里，可是，常常被人所稱道呢。想三年前王妃靠著自己的才智多謀，以十萬大軍擊潰了敵方三十萬大軍，是每一個國民的英雄。所以您的名字可謂是家喻戶曉了?！?p> “就算我的名字是家喻戶曉了的。那你也不該稱我的名字。最多稱我為鳳將軍或者是鳳參謀吧。說，你到底是誰？有什么目的？說。說吧。”
幾乎是一刻鐘的工夫，慕寒將頭上的簪子，又一次，刺向了賀蘭小小的身體，鮮血絮絮地往外流。
倒是忽然間嚇到了如蘭。
“小姐，您別這樣，您的眼神看起來看起來……”好可怕！這三個字。如蘭最終也沒說出口。生怕她家小姐一個盛怒之下，把她也給傷了。輕輕地上前搖晃了慕寒蘭的身體。
慕寒被如蘭這么一提醒。她也感覺到自己此時此刻的狀態(tài)有些不對。自己怎么會這么易怒，隨即收了金簪，轉(zhuǎn)頭。
“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不管是誰。如果敢傷害我的，我一定會一片一片的把他給刮了。說到做到。”最后一句慕寒仿佛是對自己說的。轉(zhuǎn)過頭說：“如竹，把他給弄出去。我累了要休息。如蘭，給我更衣吧。”
“是。小姐?！比缣m若竹異口同聲的說。剛剛的小姐的模樣好像似曾相識陌生到從未見過。
好像三年前，見過這個樣子的小姐。三年前的記憶慢慢的被打開。在如蘭若竹的心里，一點點回想起來。
……
“快過來，快來呀！這里真好玩。是我發(fā)現(xiàn)最好看的地方了。你，你喜歡嗎？”一個身影慢慢的靠近另一個身影，認真的說?？墒菍Ψ?jīng)]有說話。
“這么好看的地方。肯定是喜歡的。來，快，快來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靵?！”一個身影拉著另一個身影的手。
到了山洞深處的一塊大石頭旁。
“看！這個漂亮吧！”之前那個身影。在土里挖好久好久，挖出一個小鐵盒子，從盒子里，拿出了一塊明晃晃的東西。
“這個。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留給我的。你一個，我一個。我只把這個送給我最最重要的朋友。這樣。你該高興了吧。對啦！我告訴你啊！這個山洞里還有一種特別特別特別好吃的東西。來?？旄襾戆??！蹦莻€身影認認真真的把盒子埋到原處。便拉起身旁的人向那個充滿光亮的地方走去，那個光亮，太刺眼了。慕寒幾乎睜不開眼了。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外面的陽光。順著床前的布的縫隙。正正好好照在她的眼睛上。慕寒有些不舒服的揉揉揉眼睛適一下眼前的光。
這是什么夢呀？反正她的記憶里可是實在沒有這種夢的場景，怎么會隨隨便便做這種夢嗎？莫非是鳳慕寒的記憶在蘇醒嗎？
慕寒伸了伸懶腰，下了床，迷迷糊糊的坐在梳妝鏡前面。拿起一塊木梳，梳理著自己柔軟的長發(fā)。鏡子里的人是她又不是她。
“鳳慕寒。你到底是誰呢？你是怎樣的一個人？”說著拿木梳的手放下了木梳，伸向鏡子里的那個女人。
“你是怎么死的？我怎么會入你的身體？難道人死之后？都是會穿越的嗎？”
“小姐。小姐你在說什么呀？如蘭沒有聽清楚?！?p> “如蘭你怎么……”
“小姐。門一直都是開著的呀！奴婢看這時間差不多了。小姐該起床了。沒想到小姐竟然坐在這里，自己打理自己的頭發(fā)。小姐，梳頭發(fā)這種事吧?！比缣m拿起慕寒放下的木梳。在慕寒身后，為慕寒梳理。接著說：“這種事情，當然交給如蘭去做啦！小姐要是什么都會，那要如蘭有什么用呀，就讓如蘭為小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p> “如蘭你今年有十六七歲了吧？”
“正是呢！小姐我已經(jīng)十六了?！比缣m興奮地說。
“昨晚聽你說。你以前跟著我上過戰(zhàn)場?！?p> “就是如此。當時我十三歲，因為戰(zhàn)爭，家破人亡。小姐你收留了我，帶我去了軍營。在軍營里我看到了好多好多士兵。就覺得好安全好安全。特別特別是待在小姐的身邊?！?p> “我不過給你一時的安全感。而卻要你照顧我三年。這三年你一定過得很辛苦吧？”
“才沒有呢。如蘭可以一直這樣陪著小姐，是如蘭的福氣。多虧了有小姐如蘭才能活下去。小姐活著，如蘭才能好好的活著?！?p> “哎，你都已經(jīng)十六了。知道的更多，懂的應該也更多了吧。我畢竟不是你生活的全部呀！”
“我才不管。小姐去哪里？如蘭就跟在哪里。小姐，這一點你是管不了我的。小姐今天想梳個什么樣子的頭發(fā)呀？”
“隨便吧?！蹦胶南?。這小丫頭竟如此死腦筋。在古代，這種主仆之間的關系。慕寒一個現(xiàn)代人，還真的不理解。
“小姐怎么可以隨便呢？如蘭這幾天想了一個新發(fā)型。覺得配上小姐一定特別特別漂亮。如蘭就給小姐梳啦。”
“隨你吧！不要太繁瑣就行。”
“不繁瑣，對了，若竹姐姐為小姐準備餐食了。姐姐真勤快，很早就起來了。要不是我的廚藝不如若竹姐姐。我也要頓頓都做給小姐吃?！?p> “我院落里沒有廚師嗎？為何要若蘭做？”
“這個呀，若竹姐姐說親自給小姐做。小姐這些年都習慣了她做的餐食。到了王府，自然也不例外?！?p> “對了！有一件事我不明白?！?p> “怎么了？小姐，請說?！比缣m立馬。嚴肅起來，停下手中的活計。
“所有人都叫我王妃。為何你叫我小姐呢？”
“小姐你快別說了。我聽人家說。王爺差不多只有半年的壽命了。小姐，估計很快就能脫離他，獲得自由啦！既然如此，奴婢為何要改？”說著，如蘭繼續(xù)干手上的活兒，
“聽誰說的呀？謠言不可信。”
“小姐你沒看到康王那個樣子嗎？很久以前。咱們國的國師就說過，咱們的王爺呀！就只有十年的壽命。而如今正是十年之期。真不知道皇上為什么要把小姐賜婚給這個將死之人?！?p> “如蘭，這些話在我這里講講也就罷了。萬萬不可在外人面前提起?！?p> “這點如蘭知道，小姐放心吧。”
“不過一個稱謂罷了。我倒是不怎么在意。不過若是讓有心人聽了去，自然是少不了煮多麻煩的。你就隨他們一起，喚我王妃?！?p> “既然。您都這么說呢？那么我的康王妃。你倒是認認真真的看看自己有多漂亮呀！奴婢見你與奴婢說話時，眼簾都垂著。壓根兒都沒看鏡子。女孩子呀！就該多照照鏡子。越照越美呢?！?p> 此時的如蘭梳理好了頭發(fā)。往慕寒頭上插上簪子呢。
“越照越美，這話你聽誰說的？一聽就是騙人的。”
“王妃。要論美麗動人又冰雪聰明。誰都比不上你。”
“少拍馬屁了。”
“對了，昨天晚上那個賀蘭小小……”如蘭一面說一面注意著慕寒的神情，生怕哪一句話，讓慕寒不高興。
“那個男人還暈在我們門口呢。要奴婢差人把他從哪里來，送到哪里去嗎？”
慕寒思索了片刻。
“不必啦，把他抬進來吧。畢竟我剛剛成婚不久。閑言碎語若是流出去，必是一場少不了的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p> “啊，還要抬回來，好吧好吧！王妃說什么就是什么。”
“哎！你插多少根簪子？我看可以了?！蹦胶行┎荒蜔┑恼f。
“可以了嗎？我看不行吧？該以什么樣的簪子才能配得上我們王妃的神韻呢？”
“我餓啦！”
“那好，奴婢這就完工，這就完工了。怎么樣？有沒有覺得一瞬間自己更美了呢?！?p> “走吧，走吧?！闭f罷便連忙站起身來。此時如蘭以為慕寒去吃飯呢，連忙攔住。
“哎，等等王妃?！?p> “換衣服。”慕寒走到衣柜前。
“換衣服呀！”如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還以為王妃沒有注意到自己還穿著睡衣。就這樣出門兒了，可如何是好？到?jīng)]曾想，王妃哪有她想的這么……
如蘭給慕寒挑了一件正紅色的衣服，上面鑲金帶玉的，好不華麗。慕寒送了如蘭兩個字，呵呵。拿起一件淺綠色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王妃，你那件太普通了。”
“我覺得正合適。如果衣服太招搖了，自己的風采豈不是被衣服給蓋了過去？”
“果然還是王妃比較聰明。有道理啊?！比缣m一臉贊同的說道。
……
吃過早餐。慕寒又在院子里活動了一下。在大樹邊，正沐浴著陽光讀著書的時候，若竹走上前道：“王妃，賀蘭小小醒了。要不要見一下？”
“醒了就醒了唄。我這院落還差他的湯藥錢嗎？”說這句話的同時，慕寒又靜靜地將眼前的書，翻過去一頁。
“那倒不是。既然王妃自有安排。那奴婢也不便過問?！比糁衲_步輕輕的向后退，要離開時。
慕寒突然開口問：“我觀你的行為舉止。倒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簡簡單單的丫鬟。你最初是因為什么跟在我身邊的？”
慕寒收回看書的視線，抬頭看看著若竹，絲毫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王妃從前救過若竹的命。又幫若竹報了滅族之仇。所以若竹的命是小姐?！边@句話幾乎從若竹口中毫不猶豫的說出來。一字一頓的語氣，暗示著她此刻的決心。
“救命之恩，滅族之仇。我救你時，你幾歲？”
“十五。”
“哦！那么今年。你與我同歲。”
“是的。”
“三年前我救你。你跟著我，照顧我三年。不錯，不錯。有你這么個武功高強的人在我身邊保護我。這三年來我估計也沒受什么罪吧。對了！我比較好奇。你的武功是如何習得？”慕寒試探的問道。
“回王妃。我身上的武功，是我自小學習和經(jīng)王妃提點后，所練就?！?p> “那我，倒還算得上你半個師傅呀！”
“奴婢不敢與王妃沾親帶故。”
“對了！既然剛剛你都說到了滅族之災。那么。你過去的身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