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醫(yī)仙,白蘇。誒,我已經(jīng)回答你那么多問題了。你可一定要記得辦好答應(yīng)我的事哦?!?p> “誒,你別打岔,不對,我記得。鳳凌真給你的匕首上有一塊碩大的綠寶石,而這把并沒有,會不會搞錯了?!?p> “那塊寶石呀!因為在懸崖邊我與他小小的爭吵了一下。那寶石當(dāng)時好像被他狠狠地摔落到懸崖,不過我知道那個寶石對他來說很重要,據(jù)說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非常少的一種石料,叫凌石,很容易破損。不過經(jīng)過特殊加工過后卻堅硬無比。”
“所以我猜你掉落懸崖。不是因為意外。而是你想去追回那個石頭吧?!?p> “你,還有什么事情趕緊問,我的時間不多了?!?p> “我問你,你十歲那年都干了什么?”
“我……”
……
“小姐小姐??煨研寻?!該吃飯了,小姐小姐?!比缣m極其小心的拍了拍慕寒的肩膀,防止嚇到她。
“啊?”慕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顒踊顒右幌玛P(guān)節(jié),如蘭以為慕寒要醒了的時候,誰料到她又要埋頭繼續(xù)睡。
“該吃晚飯了,別睡了,別睡了。您都睡一個下午了。”如蘭輕輕晃一晃她的肩膀,溫聲細(xì)語的勸道。
“你走開。我累了一個下午呢。才只知道一點前塵往事,我容易嗎?別理我,讓我再睡一會兒,好累呀!”
“小姐,您下午出去了嗎?沒有呀!”如蘭一頭霧水的道,又仔仔細(xì)細(xì)的回憶今天下午,一臉的認(rèn)真,今天一整個下午,小姐都并未出過房門呀!
微微瞇了一會兒的慕寒聽到如蘭這么說。立即從床上彈了起來,原來是做夢呀!這么逼真嗎?不可能吧?
“難道小姐你做噩夢嗎?”看著慕寒一下子坐了起來,如蘭一臉著急的問。
“我很好?!蹦胶f罷,便自顧自地起身穿鞋。
“小姐這是什么?”慕寒順著如蘭手指的方向瞄了一眼。就在慕寒的床邊,這又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正方體,但卻雪白如玉,像個印章一樣,什么東西?
慕寒不禁用手拿近,細(xì)細(xì)的看,上面的花紋極其繁瑣,一時之間竟看不出雕刻的是什么,像個印章又不是印章,像某種信號符文。又努力地回憶一下,鳳九淵給她的那個小方木塊上面也刻著奇怪的花樣。莫非兩者之間還有什么特殊的聯(lián)系嗎?能把東西放的離她那么近,莫非是戰(zhàn)洛祈陰魂不散的家伙,也有可能是朔玉干的。
“小姐,這是什么呀?奴婢從未見過這個東西,小姐是從哪里找來的呀?”如蘭滿臉的好奇,禁不住問出聲來。
“我得好好研究研究。”慕寒手拿著這個正方體,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給打量了一遍,直接丟進自己隨身的小香囊里,很隨意的這么說。
“小姐也不知道呀!從哪里弄來的呢?”如蘭面帶掃興的這么說。
“管他呢,在我手里就是我的。喂,你不是叫我吃晚飯嗎?還愣著干什么?”
“啊,對,對對對對。小姐我?guī)湍闶犷^。一會兒若竹就要把菜給端過來了?!?p> 慕寒見她一陣慌亂的,不過卻是十分麻利的幫她梳頭發(fā),穿戴好衣物,禁不住暗暗贊嘆這丫鬟的利落靈巧。
晚飯后,慕寒獨自一人坐在秋千上玩耍,遣退了所有的下人,靜靜的在等另一個人的出現(xiàn)。果不其然,朔玉見周圍無人便知道慕寒是要見他,縱身從樹上一躍,執(zhí)劍抱胸倚靠在離慕寒最近的一棵大樹上。此時頭戴斗笠的他,在清幽的月光照耀之下,周身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芒,看起來倒像是一個游行的俠客,還蠻酷的嘛!
慕寒一下子注意到自己已經(jīng)盯著看他良久了,便輕輕地?fù)u了搖頭,回神道:“你吃了沒。”
“這還用你說?!彼酚癫]有看向慕寒,依然擺著他的那幅動作,??岚愕恼f。
“偷我王府的食物??芍鞘裁醋锩!蹦胶室獍颜Z氣,變得有一種嗔怪的意味。
“喂,你偌大的一個王府,還養(yǎng)不活我這么個大活人嗎?我還沒責(zé)怪你府里的東西難吃呢,你還倒要怪我起來了。哼哼?!彼酚駴]好氣的說道。
“哈哈!你這個樣子倒像是一個小朋友吵著要糖的感覺。對了,你睡覺的地方找好了嗎?難道整日呆在樹上嗎?這可并非是個長久之計。”慕寒不知是為什么,就是很想關(guān)心眼前這個少年。感覺他像弟弟一樣給她一種既溫馨又說不清的感覺,就是覺得十分親近。
“誰是小朋友?別說我不在乎這些。再說了,也不看看你們王府空置的房間有多少?你看我像是個笨的嗎?你王府那么多房間,隨便找一間都夠本大爺湊合一覺的了。有這個條件,本大爺怎么會睡在樹上?”慕寒看著面前少年風(fēng)姿綽越的樣子,在晚風(fēng)當(dāng)中格外的吸引人的眼球。他雖然說著自負(fù)的話語,自稱本大爺,不過那樣子著實讓慕寒討厭不起來,倒是覺得這樣子十分可愛,明明自稱著本大爺,不過說話的語氣,卻越來越讓慕寒覺得像個小朋友所說的話。
“是是是,全天下就你絕頂聰明,不可一世,我見你戴著斗笠始終是不方便的。若是需要,我去替你選一個面具?!蹦胶p笑道。
“就你那品味,我看算了吧,再說了,我自己帶了呀。”說這句話的時候,朔玉還裝模作樣的挑開面前的黑色紗布,看了慕寒一身裝束,擺出一臉十分嫌棄的樣子。不過慕寒注意到他明明是有多看兩眼的呀!自己的品味一向都是極好的。慕寒順著他的眼光也輕輕的瞅了身上穿的衣服,那是一件極柔軟的青紗裙。慕寒故意沒有將腰間的絲帶束緊,穿在身上雖然顯得一些松松垮垮,不過卻極為舒適,一頭青絲隨意的挽起,最起碼不會讓她覺得太過束縛,也不顯得過于凌亂,況且在自己的家里,為什么要穿得明艷動人,自己穿著舒服才最重要嘛。
朔玉從隨行的包袱里拿出了一個木制的面具。雖然是木質(zhì)的,但是雕工,確實十分細(xì)膩,上面雕刻著是細(xì)細(xì)的龍紋。慕寒不禁贊嘆,這家伙的品味還是不錯的。
“這面具很是好看。”慕寒禁不住出聲贊嘆道。
“那當(dāng)然本大爺親手雕的。你若敢說不好,本大爺毒死你。哼哼?!彼酚袷职翄傻恼f道。
“毒死我,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慕寒開口懟了回去。
“你就是仗著本大爺不稀罕殺你吧?!彼酚駥㈩^昂得高高的,很是不屑的說道。
“哈哈哈。今天夜已深了,我打算找個由頭將你帶入王府,就像如蘭若竹那樣跟著我。也可避免這樣的風(fēng)餐露宿。”慕寒一開始,便被他這種夸張的動作,給逗笑了,正了正神色說道。
“什么,我不愿?!?p> 慕寒聽他這么說,禁不住一頭黑線。這家伙自己說的要跟著她,怎么這時又不愿了。難道這家伙就喜歡偷偷摸摸的。
聽著話一出,慕寒也有一些惱道:“你憑什么不愿意,明明就是你說的要跟著我,光明正大的跟著我不好嗎?”
“不好不好,當(dāng)然不好,讓本大爺照顧你個小姑娘得了吧。你當(dāng)我是如蘭若竹那樣是個小小的丫鬟嗎?我才不會那個樣子,讓你差遣呢。”聽他這種兒童般的發(fā)牢騷。慕寒惱意瞬間熄滅了。
“誰告訴你。跟著我就要像如蘭若竹那樣照顧我的,我見你照顧自己還差不多,如果是照顧我,還不把我照顧死了。那有一點兒有從業(yè)經(jīng)驗的樣子。”慕寒此話一說出自己都被自己驚到了,一不小心把現(xiàn)代的專有名詞給蹦出來了。
“什么創(chuàng)業(yè)經(jīng)驗?你可別把我當(dāng)成你手下的沒有腦子的士兵,任你呼來喝去,死心吧你?!彼酚裾f著還故意將頭撇到了另一邊。
“我不過讓你明面上以護衛(wèi)的身份來保護與我。至于愿不愿意保護我,或者是聽不聽我的差遣,就得看你自己了。你若是不愿,我還能拿把菜刀架在你脖子上逼著你愿意嗎?怎么樣條件不錯吧,包吃包住。月底還有錢拿喲。”慕寒開口解釋并誘惑道。
“呵呵,本大俠會稀罕你那點破銀子。本大俠隨隨便便給那些富商們下了一點點小毒,再把他們治好,他們便會將成箱成箱的金子,往我家里抬呢?!闭f著朔玉一臉得意的樣子。
“哦,原來你都是這般掙錢的呀。真是……”
“真是什么?”朔玉有些不悅,仿佛感覺到慕寒要奚落他一頓。
“真是太妙了!”
冷不丁的被她這么一說,朔玉便突然覺得有訝異。
“我可沒有你這個大軍師掙錢掙得堂堂正正,你,不怪我?!彼酚裼行┬⌒囊硪淼恼f。
“哼,你想什么呢,人人皆有生財之道。你既然專挑那些富商坑,自然是讓他們破財免災(zāi)。這生財之道,不錯不錯喲?!?p> “嘿嘿嘿。知我者,慕寒是也?!眱扇祟H有默契的對視一笑,這本是如此和諧的畫面,卻不料朔玉突然捂緊自己的胸口,面露痛苦的大口大口的喘氣。慕寒見這情形不對,立即下了秋千,走到他面前頗為緊張的問:“你怎么啦?”
“該死的蟲子又開始發(fā)作了。本大爺此生一定把你折磨致死。讓你敢這么,害,害本大爺?!彼酚褚粫r連話都有些說不清了。慕寒連忙扶著他的身形,以免他摔倒在地。
“你沒事吧。要不我讓京都最好的大夫幫你瞧一瞧?!蹦胶疂M臉擔(dān)憂地這么說。
朔玉雖然面露痛苦,不過還是從臉上擠出一抹笑容。
“幾年不見,慕寒,你是不是變傻了。我這個天下第一的毒醫(yī)都只有克制它的份兒,怎會有人能把它治好呢。就連京都最厲害的醫(yī)師都是沒用的,要是隨隨便便就給治好了本大爺,本大爺寧愿當(dāng)即就去撞墻,不,不活了?!?p> 慕寒知道他這副樣子是不想讓她擔(dān)心。但是還是直接忽略掉這個。焦急的問:“那該怎么樣緩解你的毒呢。你中毒這么多年了,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慕寒再靠近他一點,奈何他的身形有些高大,雖然極瘦的,慕寒還是有一點撐不起他,兩人齊齊跌坐到了樹下。
“呵呵,本大爺當(dāng)然,當(dāng)然有辦法。不過那藥只是逢每月十五才能吃一次,方可有效,其他時間大爺我忍著就行,反正持續(xù)不了,太長時間的。”
“若是痛極了,你便咬住我的手腕就是了,肯定是能緩解一些疼痛的。”慕寒不自覺間將這么一句話吐了出來。連她自己都不曉得這些話是怎么從她嘴里說出來的?真的只是今天,才看到面前的這個少年。肯定不是她說的,一定是鳳慕寒說的。
“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這么關(guān)心我。”慕寒吃驚,這話,這話是什么意思啊。關(guān)心他,還有錯嗎?
朔玉開口解釋的道:“這般的擔(dān)心我,搞得我都想依賴你,都想哭了。本大爺忍受了這蟲子那么多年都未曾因為它,痛到流出一滴眼淚呢?”聽到此話,慕寒猛然頓了一下,這少年此時竟這么讓她憐憫。為何會這般痛,才讓他想哭,有這種想哭的沖動,還不是這么多年沒有一個真正關(guān)心自己的人在身邊,所以,一忍再忍讓自己不得不堅強起來,可是面對那些真正關(guān)心自己的人,自己所建立的所有堅強仿佛都會一瞬間崩塌似的。
“你還要忍受多長時間?有沒有什么需要我?guī)椭??”慕寒淡淡的開口問,輕輕地將手搭在朔玉的肩膀上。此時的朔玉已經(jīng)痛到不能自己,已全身癱軟在慕寒的身上了。
但是盡管如此,他還是以他虛弱的聲音說道:“嘿嘿,說了沒事兒就沒事兒。本大爺,哎哎哎。”
慕寒此時并沒有注意到朔玉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