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來給我看。”話音剛落,人已經從樹上躍了下來,一把抓住慕寒的胳膊。
“What are you弄啥的,你都把我弄疼了。快放手,放手,疼死我了。”慕寒皺著眉頭說。不過,奈何這男人的力氣大的可以,抓住她的手,哪能那么容易掙脫的開呢。
朔玉一臉嚴肅地說:“快讓我給你把把脈,如果真的毒發(fā)了,還有的救。過了那么長時間,不可能沒任何反應的?!闭f完一臉謹慎地看著慕寒,用作為醫(yī)者的望聞問切,通過看慕寒的面色以及說話的語氣,聲調來推測,她現(xiàn)在是否安好。至于她剛剛才開口說的是什么東西,他沒注意,直接忽略掉了。
“你看就看抓那么緊干什么,再說,你靠那么近,我還以為你又要給我投毒呢。你當真是給我把脈嗎?”慕寒故作頗為驚訝的說,這人竟然能對自己做出投毒這件事??磥磉€是應該防范一下。斷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失憶或者是借尸還魂的在鳳慕寒身上。為今之計,只能裝作嬌滴滴柔弱之態(tài),盡量的裝成那個對她而言十分陌生的鳳慕寒。
“當然了,情況危急,我沒時間跟你說笑,快把手給我?!彼酚駶M臉嚴肅的道。
“大哥,我的手不是已經抓在你的手里啦,弄疼我了,你知不知道?”慕寒盡量不讓自己用看沙雕的眼神看著他,默默地轉移視線。此時,慕寒已放棄了掙扎,因為她知道越掙扎手臂的疼痛的程度越來越大。果然,這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對比啊,男人的力氣注定比女人的大了許多。若是在前世慕寒一定能輕易的松開。不過,現(xiàn)在這幅身體,哎。
朔玉看一下自己抓著慕寒的手還沒有松開。不覺也尷尬了一下,隨即開始把脈。不過隨著他的把脈,他的臉色也跟著有一些沉了沉。
慕寒看見了,并不作聲,等他看完再開口。
“你什么神情啊,搞得我好像快死了的一樣。”慕寒看著他的神情不是太好,見他已經松開了自己的手,便開口說道。
“你的脈象竟然是再平穩(wěn)不過了。我又給你細細的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明明我下的蠱蟲還在你的體內。為何,為何不發(fā)作呢?”前面的話是對慕寒說的,后面的話倒像是自話自說。
他思慮了良久,又從腰間掏出一支短笛。
慕寒見狀說:“莫非你是想通過聲音吹動蠱蟲讓它發(fā)作?!?p> 朔玉一臉詫異的看著她說:“你是怎么知道的。還知道怎么詳細?!?p> 慕寒不禁汗顏,她還真是隨口猜猜的,因為前世的她也不是沒接觸過小說電視劇什么的,這點兒推測能力還是有的。
慕寒沒有正面回答。
朔玉也沒有接著追問不過是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就趕緊吹響了短笛。一段非常詭異的聲音,從中流淌出來。慕寒自然是毫無意外,臉上也沒有太大的表情。不過一陣樂曲響起,吹得慕寒都有一些昏昏欲睡了,可是身體還沒有什么反應呀,怎么回事呢。
過了良久,慕寒的眼皮兒都快打架的時候,朔玉終于停下吹奏他的短笛。眼神頗為怪異地看著慕寒的。
“我對你做一次全身檢查?!彼酚駡远ǖ氐溃劬χ惫垂吹目粗胶?。
這種眼神到讓慕寒覺得心里發(fā)毛仿佛他盯上的不是個人,而是一只獵物。
慕寒稍稍打量了一下他的神情才開口道:“你說什么全身檢查,我根本沒病好嗎?”
“不管有沒有病,我看過才可以下定論?!?p> “嗯,就當是體檢,也沒關系的,就是你的全身檢查是指什么?!蹦胶疂M臉不在乎的問道。
“自然是查看你的身體狀況,我需要查看你身上全身的穴位有沒有什么異常?在提取你的血液研究。”朔玉直言不諱,并沒有覺得有何不妥。
慕寒怔了一下,才道:“放血也不是不可以。對我全身的穴道進行檢查,莫非你要看我的身子。”說到這話時慕寒的聲音放緩了一些,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朔玉,碩玉不自覺,耳根子一紅。
“是又怎樣。不然的話,你死了都沒人知道?恐怕還會有別的危害。要是不想死就乖乖的聽我的話,快進屋,脫。”說這話的時候朔玉的眼神根本不敢瞟向慕寒。
慕寒只覺得朔玉的話,突然多了許多。不過,看他難掩尷尬之色,也料到他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害羞,故意讓自己看起來有些廢話連篇吧。
“放血倒是可以,可是全身檢查,我不同意。”慕寒淡淡的道。
看了一眼朔玉又道:“既然你都說我的脈象好得很,而且我也沒有感覺到任何身體不適。那么,這全身檢查,也沒必要了。況且我還沒有隨隨便便讓個男人看我的身體的嗜好?!?p> “你……”朔玉剛想要爭取一下。
“我累了,要我的血,我就立即放給你,如果不需要的話,我就睡去了。”慕寒冷冷的道,別以為她不知道,見朔玉看她的眼神都快兩眼放金光了,特像看小白鼠的樣子。
朔玉盡管尷尬不已,不過對毒術卻很是執(zhí)著,這么怪異的事情自然要查個究竟。說不定真的有什么其他的新的發(fā)現(xiàn)。想著便想更快的對慕寒進行檢查,二話不說,一把抓住她的手,就要往屋里拽。慕寒一瞬間狼狽不堪,雖一手被他拉著,但另一只手也沒有閑著,死死的摳著門框。
“你給我滾,老娘說不檢查就不檢查,你一個大男子好好的詩書禮義不學,偏偏打著治病救人的名頭,看我的身子,給我滾?!蹦胶m然嘴上說著廢話,不過手上和身體上的動作卻十分靈敏??墒菨u漸地她發(fā)現(xiàn)無論她用什么樣的脫身技巧都掙脫不了這個男人,既然如此,倒不如……
“我說了不給你檢查就是不給你檢查。還是你當我老虎不發(fā)威,是病貓呀?!?p> 朔玉不聽慕寒任何言語,更是粗暴的要把慕寒拉進屋里。
慕寒不急不緩地輕輕地松開扣著門框的手。朔玉見她不再反抗心里剛剛一松。只覺得自己的手背一片柔軟。原來是慕寒松開扣著門框的手,將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由于剛剛慕寒所用的力氣也不小,手上的溫度急劇增高,一陣溫暖自手心散發(fā)開來,朔玉渾身一震,猛地一驚,耳邊已經回蕩起慕寒,將手輕柔地放在他的手上時那一刻,以及那極輕極柔的聲音的聲音,嬌滴滴的道:“朔玉?!?p> 朔玉連忙回頭看向她,只見慕寒露出足迷倒眾生的笑容。慕寒是個十八九歲的姑娘,但是那張沒有沾染世俗脂粉的臉,嬌小的身軀,卻像是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她清瘦的臉上,一反常態(tài)的掛著笑容,其實慕寒在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間里,笑容是極少的,而此時她那兩片薄薄的小嘴唇在笑,疏疏的眉毛和細細的眼睛在笑,腮上兩個陷得很深的酒窩也在笑。
朔玉看著她的眸子漸漸的深邃起來,直到失了神兒。
就趁著這個時刻,慕寒在心里暗暗叫了一聲:好機會。
只見慕寒以掩耳盜鈴之勢,抱著朔玉的胳膊來了一個漂亮的過肩摔。
朔玉只覺得,天地翻轉,大腦一片空白。突然間有巨大的疼痛席卷全身,朔玉足足在地上躺了三秒,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是發(fā)生了什么,自己這是被打了。
慕寒見自己這小身板兒真的能耍出這么漂亮的過肩摔,不禁嘆道:“真是漂亮,帥氣。今日你惹了本姑娘不開心。這權當給你一個教訓,如果再打攪本姑娘。本姑娘還可以讓你親身體驗斷子絕孫的感覺。建議你這幾天不要出現(xiàn)在本姑娘面前,省得本姑娘,見到你,手癢,想拿你開刀。給我滾?!闭f完嘭的一聲關了大門。
巨大的聲響讓朔玉從慕寒的言語中,一下子找回了自己的意識。迅速從地上爬起來,這女人使的是什么招式,他是怎么摔過來的?;貞洸黄饋恚挥X得當時大腦一片眩暈,天旋地轉,然后自己就到了地上。
剛想去拍慕寒的門,卻發(fā)現(xiàn)周圍的氣息,有些異動。朔玉連忙轉過身看了一下四周。
呵,還是不死心。
然后又看了一眼慕寒的房門道:“本大爺今天就放過你,反正日后毒發(fā)了,免不了讓本大爺給你檢查?!闭f完。揉著自己的后背。離去了。
而這邊,一暗衛(wèi)忠心耿耿的向他的主子稟報剛剛發(fā)生的事情。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睉?zhàn)洛祈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
這時暗衛(wèi)又開口了。
“屬下還發(fā)覺一件事情。那個男人好像知道我們的存在。不過,卻不同我們交手?!蹦凶右孕酆竦纳ひ粽f道。
“知道啦?!逼鋵嵾@件事在他的預料之內。這男人武力高強,毒術一流。上一次就解決了他三四十個人。估計若他真動起手來,他再派去的人,估計非死即殘。既然他不動手,也有可能說明他也不屑與這些人動手了。只不過,剛剛暗衛(wèi)們在遠處還是聽得到他兩人的對話,好像是關于中毒,就連如蘭和若竹的對話中也提及中毒。戰(zhàn)洛祈心下十分不安,正思慮著要不要去查看一下慕寒,這時一個女子的聲音嬌媚地響起。
“王爺,妾身來看你啦,為何外面的人這些天來一直攔著臣妾,近來臣妾只不過想服侍王爺罷了。”年文靜嫵媚的走了進來,拿著手帕,擦拭著眼角不存在的淚痕。
戰(zhàn)洛祈現(xiàn)在看見這個女人就煩道:“你怎么在這里?給我滾?!?p> 年文靜皺著眉頭有些委屈的道:“妾身不過是得到了一個寶物,想要獻給王爺,想著對王爺可能有些幫助罷了,既然王爺不想看到妾身,那么妾身把寶物留下,管家代為講解,妾身就先告退了?!蹦晡撵o也不是個傻子,看著戰(zhàn)洛祈這般生氣的樣子,盡管戰(zhàn)洛祈從前也看不慣她,但也不會這般直接的讓她滾。想必現(xiàn)在也是有煩心事,所以才如此的吧。于是她選擇麻溜的滾,不過獻給王爺的東西留下就好。就算王爺再也不喜歡她,如果能因此,心里惦著一些她的好,也就夠了,女人這一輩子,能有所依賴的,一是自己的母家,二就是自己的丈夫了。只要戰(zhàn)洛祈好好的,她也便好好的了。而她的母家也會因此通達顯貴。只是今天沒有辦法完成父親所交代的任務了。還是尋下次機會再來找王爺吧。
年文靜一出了戰(zhàn)洛祈的內室便立即放下她嫵媚的笑容,堅定地踏出向前的每一步。
……
柔和似絮,輕均如絹的浮云,簇擁著盈盈的皓月冉冉上升,清輝把周圍映成一輪彩色的光圈,有深而淺,若有若無,是深夜了。
慕寒這邊沒有因為朔玉的話而到煩心得睡不著的地步。反正就算是毒發(fā)了,朔玉也不會真的不管她的,就算不幸中毒死掉了,也是天意吧。盡管以前慕寒是從來不信這些的,不過,自己就這樣反常的穿越了,還不是天意嗎?反正自從朔玉說她有可能會中毒身亡時,她已經很努力的在感受自己身體的反應,結果卻是什么都沒有,自己的身體很是健康,沒有一絲異樣的感覺??墒牵酚竦纳袂橛植幌袷钦f謊。慕寒才不管這些呢。夜深了,該睡就睡,明天早上該起就起,該吃就吃。對她而言,這些就足夠了。
不過,康王府的另一角,可不像慕寒這邊那么安靜啊。也就是那個剛剛端上食盒的小廝了,現(xiàn)在痛的可是死去活來的。剛剛那個神秘的人給他喂下毒藥說只要他乖乖的聽他的話,自己自然就會給他解藥,可是那該死的人,去哪兒了。讓他莫名其妙的遭受這些,現(xiàn)在身體一陣難受,不會是要死了吧。不過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將這件事稟告給王爺呀,誰知道那時食盒放的是什么東西?還是靜靜的等著吧,萬一那個人給自己送來解藥了呢?
當然這件事的罪魁禍首自然是睡的香甜。這點小事朔玉并不放在心上,他所下的藥不過只是讓那小廝疼上二天就好了,還需要什么解藥。倒不是他善良沒有真的給他下有毒的藥,只是有毒的藥放在他的身上,真的是太浪費了這些毒藥,可都是自己親自提煉出來的。都是自己的心血。就算他有再多毒藥。每一瓶,對他而言,意義都非凡,怎會隨隨便便的用掉了呢。
突然晚風吹的又大了一些,而這天晚上,在一起商討的黑衣人們,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連忙向窗外看去。卻發(fā)現(xiàn)不過是風吹門板的聲音。陰謀的味道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