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覺得這些廚子對你實在是不好,你可以給他們提提意見,你不是這邊的老大嘛,既然是老大就要吃最好的,穿最好的。這些廚子在你的吃食上就那么應付,以后還得了,還不得爬上你頭上。”慕寒一本正經(jīng)的道。
爬上我頭上的不是你嗎?
骨核望著慕寒的模樣,忍不住的這么想。
“要吃就吃,不吃拉倒!”說完之后,骨核低頭繼續(xù)吃,因為看她,面前的菜都快涼了。
慕寒聽到此言,微愣,慢慢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吞下了最后一口食物,抬頭看著他。
一臉的難以置信……
不可能是她所想的那樣的吧,他怎么會這樣說話,說話那么現(xiàn)代!
更何況他們兩個相處了那么久,她沒道理沒有發(fā)覺他是個現(xiàn)代人??!
“你,你學我說話!”慕寒當下警鐘大震,試探的道。
“誰學你了?”骨核低頭沒有看她。卻覺得她的語氣有些變化,好像更加認真了一些。
慕寒則是緊緊的盯著他,終于忍不住開口問:
“你不會也是穿來的吧?”
他的聲音放的十分的輕。若是不小心便會聽不清。
不過像是骨核這種內(nèi)力深厚的人,聽力一向不錯,聽的也是清清楚楚,只是聽懂聽不懂的問題……
“什么?”骨核抬頭一臉迷茫的看著她。
這句話有語病吧,什么意思?聽不懂。
“我是你老鄉(xiāng),你真的不跟我相認!”慕寒瞪圓了雙眼,看上去頗為激動,激動到手中的筷子都掉地上了,還沒發(fā)覺。
骨核也有些錯愕,她竟然是這樣的神情,眼睛在看著自己的時候微微發(fā)光,還有精神很激動的樣子。
“你在胡言亂語什么?”骨核懷疑她的病是不是又惡化了。倒是也停下了吃飯的動作。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她,不放過她任何的表情動作。
“你好!嗨!哈嘍哈嘍!”慕寒立即打招呼。
如果如果真是穿越者的話,她就不孤單了呀。能夠相認的話,那實在是太好了,說不定那樣還能找到回去的方法,能不讓人激動嗎?再說了,眼前這人的身份還那么叼,抱金大腿呀,抱金大腿!
“……”骨核愣住,不說話。
慕寒幾乎是跟骨核差不多同樣的觀察著對方的動作,希望能夠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不過很顯然,骨核的表情動作讓她十分失望,他好像是真的聽不懂自己在說什么,也沒有偽裝什么,所以說他不是什么穿越者。所以說,她是白激動一場啊。
“哎,算了算了,不好意思啊,我剛剛可能睡迷糊了?!蹦胶Φ碾[藏住自己的失望之色。彎腰去撿筷子的空檔,用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將筷子拿上桌,沉默的用繡帕擦擦……
“……”骨核一動不動盯著她,欲言又止。
她的行為舉止很奇怪,讓自己忍不住想要去猜測她到底想干什么,某一瞬間她臉上所露出來的失望之色,他并不是沒有看到,只是不知道自己該用什么樣的行為才能讓她的情緒好一點。
慕寒無意間捕捉到他想要深究的態(tài)度,連忙打個圓場道:
“吃飯吃飯,餓死老娘了。”
說完了之后便一如既往的沒心沒肺的夾起一大塊鴨腿,朝自己嘴里面塞,大口咬肉,吃一嘴,嘴里塞的滿滿的,鼓悠悠的模樣還挺可愛的!
“變正常了?!惫呛巳滩蛔〉吐暤馈?p> “四號,不留在……一會兒還要出去走走!”
是啊,不能變正常嗎?一會兒我要出去走走!
慕寒嘴里塞的鼓悠悠的說話,說的都不太清楚。
慕寒覺得自己都很難聽得懂自己說的話,剛想著要快點兒把嘴里的肉給咽下去,然后再把話給重復一遍時。
而這時,出奇的是,骨核就好像是聽懂了一樣接嘴道:
“外面下著雨呢,不怕了?”
說完之后默默的把筷子放了下來,儼然是不打算繼續(xù)吃了。
“不怕!”慕寒慢悠悠的花了一點時間咽下最后一口鴨肉這才道。
害怕可不是她的風格,再說了,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越害怕便會越害怕。所以得戰(zhàn)勝恐懼啊,區(qū)區(qū)雷聲而已,從前是不怕的,現(xiàn)在沒必要怕它。
……
“這一世你已經(jīng)沒什么留戀的了。既然如此,還是隨我來吧!”一個充滿蠱惑的聲音忽然響起。第一次出現(xiàn)這個聲音的時候是過去了很久很久的時間了,不過這聲音再次響起時,卻是依舊的清晰,而且印象深刻。
從前幾乎把這句話給忘了,不過現(xiàn)在再次回想起來的時候,還是不由得心驚。
還記得當初她的回答是:
“……去地獄嗎?好??!”
心太痛了,身上也太疼了,海水也太咸了,人間就是地獄般的存在,如果是去真的地獄的話,真是想嘗試嘗試到底哪個更加可怕?
她這一生也傷了不少的人了,怕是沒有資格上天堂了,去地獄好像也不錯呢,能不能治愈一下她現(xiàn)在的疼呢。
當時好像就是這樣想的吧。
意志逐漸清晰,慕寒也慢慢的從回憶中驚醒,說來可笑,這段記憶竟然是忽然想起來的,是在外面聽到的第一聲雷聲之后,像是受了刺激一樣,忽然就想起來了。
這時的慕寒正坐在門外看著遠處。風雨越來越大,遠處的竹子被打落了葉子,看上去很是蕭瑟,凄涼。也可見這風雨有多么的大。
忽然,又是一聲雷聲,伴隨著另外一道聲音,那聲音就像之前的那道奇怪聲音一樣,應該是一個人說的吧……
“這一生你活了16年,但是造下的殺念卻無低,你該走了……”這聲音透露著涼薄冷酷,還有一絲無奈在里面。
“不要!不要!洛祈哥哥……”而這時一聲凄慘的女生忽然響起,震的慕寒耳朵疼。
這個聲音還真是頗為熟悉呀,可不就是自己的聲音嗎?聽起來還真是挺凄慘的,讓她都忍不住開始同情起來了原主。
哦,原來這就是原主死的時候,心理活動。
就像原本她死的時候那種心理活動一樣,所以說她們兩個原本毫不相干的兩個人的命運,就是被那奇怪的聲音的主人所纏繞,從而產(chǎn)生羈絆。而現(xiàn)在自己又糊里糊涂的入住到了原主的身體里,那原主的魂魄去哪兒啦?就像那個神秘的聲音所說的走了。去地府了,去閻王廟了,話說原主真的造下了不少的殺孽嗎?
可是更加奇怪的是,為什么自己可以聽得到原主死后的聲音呢?指不定又是那個奇怪聲音的主人搞的鬼吧!
哼哼……
緊接著第三道雷,噼里啪啦的劈了下來,比之前的那第一道和第二道的聲音更加響亮。而且這一次,不像平常的雷一樣,它伴隨著的是紅色的閃電,看上去格外的恐怖。
慕寒微微的用手捂住心跳加快的部位,并且努力的控制好自己的身體,以防自己的身體一時不慎從板凳上摔了下去。
這一道響雷還真是差點兒把她給劈聾了。
還真是神奇啊,這位神龍見頭不見尾的神仙,經(jīng)是想借著這三道響雷讓她慢慢的恢復,那些想不起來的記憶嗎?
牛逼轟轟的很……
忽然間,慕寒覺得自己的大腦像是短路了一樣,意識就是這么突然的進入了另一個空間似的,這里是哪里???這里是黑白分明的世界,而此時,慕寒抬頭竟然是黑色,低頭竟然是白色,她現(xiàn)在正站在白色的區(qū)域內(nèi),周圍很亮,白的地方發(fā)白光,黑的地方發(fā)黑光,但是卻出奇的不刺眼……
“你之所以得以重生,全看你的機緣所在,希望你這一生會過的更有價值。”忽然一個聲音響起,在這個沒有溫度的世界中,添加了一點點的溫度。
慕寒只覺得大腦有些恍惚,忽然間意識到自己還是個人的存在……
“是你搞的鬼?你是個什么東西?”慕寒大聲喊道。那個人并沒有出現(xiàn),也不知道是藏哪兒了,也聽不清聲音是出自何處。
卻不料,傳出來的聲音竟然是這樣的大,慕寒自己都快被自己的聲音給震聾了耳朵。
默默的捂住了耳朵……
“……萬事萬物全憑緣分,你不必知道我是誰……”而那個聲音好像也是半天才緩過來的樣子,說話間有些惶恐,不過卻是強裝仙風道骨的語氣。
慕寒覺得一陣無語。所以自己真是被神仙擺了一道嗎?
“我占了她的驅(qū)殼,她怎么辦?”慕寒接著發(fā)問。這一次她稍微聰明了些,倒沒敢使太大的聲音。
這一次,傳出來的聲音對耳朵的沖擊力并不大。
而那位所謂的神仙好像也沒有被這聲音給嚇住,立即開口道:
“你們兩位的精魂相似度高,可以相互替換……至于她,她會去她該去的地方,你不用管?!?p> 慕寒覺得自己馬馬虎虎的好像是理解了他的意思,不過就這樣隨隨便便的妥協(xié),不是她的風格。
慕寒語氣態(tài)度稍微有些冷漠的道:
“我不要用別人的身子,我要用我自己的?!?p> “額,不行,既來之則安之嘛,從今以后,你就是鳳慕寒,你將繼承她的血脈,她的身子以及她的過去?!蹦锹曇衾^續(xù)回答道,聲音聽起來十分冷漠,沒有什么溫度,不過慕寒還是莫名的聽得出他有些心虛的意思。
“你這算強買強賣吧?!蹦胶滩蛔⊥虏鄢雎?。
“額,不算?!?p> “你是個半吊子吧。”慕寒一了瞇眼睛道。
“額……你該走了?!蹦锹曇糁袔е┰S的倉促,像是被猜中心思,又像是被踩住了尾巴。
“哼!竟是個不靠譜的,以后不許干涉我的人生。”慕寒冷冰冰的說,竟是不由得顯出了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
慕寒從前一直認為自己脾氣確實是冷了一些,不過還是很平易近人的,不會特別的冷酷。
可到了這個世界,她和那個氣勢很弱的神仙相對比。感覺就是居高臨下上司對下級的那種感覺。也不知道是她的氣勢太強了,都壓過了那位神仙,還是那位神仙,不根本就是一個半吊子,根本就沒啥氣勢。
“是,額,不是,你快走!”
言語中聽得出有一些惶恐……
“哼,不是你請我來的嗎?”
慕寒朝天翻了個白眼,語氣既疏離而又冷漠道。
“……”您的好友已下線……
……
恍恍惚惚之間,幾滴雨隨著風飄到了慕寒的臉上,還有幾滴落入了她的眼睛上。讓她得以片刻清醒,夜風吹來,涼意席卷全身,意識也慢慢清晰。
慕寒也是一個很的,使勁地朝自己的胳膊上掐了幾下,疼痛果然是讓她的神智會很快恢復,適應了一下外面的環(huán)境。
“繼承她,怪不得我變化那么大。”慕寒迷迷糊糊地舉起自己的手努力翻看了好幾遍。
這雙手其實也不是她的,是鳳慕寒的,她的手可是又嫩又滑的,光滑嬌嫩的不得了,不像自己的手。自己的手上有彈孔的痕跡,還有刀傷,每一次都要用化妝的手法來掩蓋……
“嘀咕什么呢?巫醫(yī)來了,你準備治療?”骨核慢慢從屋子里走了過來。在慕寒身邊站立道。
“好!”
一進門,就先看到巫醫(yī)把他大藥箱里“18般武藝”全部掏出來,看上去極其的專業(yè)。
“姑娘,可準備好了?!?p> “嗯。請開始吧!”慕寒微笑點頭。
這病還是早一點治好比較好,什么時候她才可以跟他重逢??!
三天后……
入夜時分。
郊外一片森林中。
陰風陣陣,森林中有兩人,一男一女。
“這是哪?”女人問。
“我母親的墳墓。”男人抿著唇,低頭朝著一棵松樹跪拜。
慕寒抬頭瞧了一眼這高大的松樹,微微的朝著棵松樹低了低頭。
“有血腥味,你受傷了!”慕寒上前瞇著眼去查看,今天晚上沒有月亮,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但是那男子身上就是有很濃重的血腥味,傷的不輕……
“你已經(jīng)好了,是不是?”骨核沒有理會慕寒的問話,而是問另外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