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醒來,起身坐在床上,右手按壓著太陽穴,腦袋昏昏沉沉的。
這是她第一次喝酒,還喝了整整一壇。
小白是懵逼的,它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迫陷入休眠期,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它居然不知道它家宿主還可以這么玩。
難不成這是最后生命里的回光返照?
也只有這個原因了。
小白期期艾艾,不知道什么時候,它就要結(jié)束它這短暫而又毫無意義的統(tǒng)生了。
宿主沒有完成任務(wù)是要被靈魂毀滅的,而它,作為一個依附宿主的系統(tǒng),哭唧唧,它也要完完了。
系統(tǒng)很消極,它也勸過宿主振作,可是,宿主突然就慫了。
慫得出乎意料的快速。
說好的干掉天道當(dāng)爸爸呢?
騙子。
“宿主,你昨天晚上背著我干了什么?”看它家宿主揉眉心的模樣,小白覺得,它家宿主肯定是背著它......偷系統(tǒng)去了,不然,為什么一副慘遭蹂躪的憔悴樣兒?
唉,它家宿主是想丟下它跑路呀!
堅決不允許。
“宿主,你可千萬不要被外面那些妖艷賤統(tǒng)騙了,他們卸妝之后都是丑八怪,我才是最可愛那個?!毙“讖娏彝其N自己。
它是一個有顏值的統(tǒng)。
可是,誰告訴它,為什么它蹦跶了半天,它家宿主鳥都不鳥它?
“宿主,如果你死了,請回句話?!?p> “滾?!边@個系統(tǒng)現(xiàn)在只知道瞎bb。
小白:安了,安了,宿主還活著。
小白一邊回頭的蹲墻角去了。
它琢磨著,統(tǒng)生毀滅的時候應(yīng)該像地震一樣,躲墻角還是有一線生機。
它真是個勵志的系統(tǒng)。
沒有了小白在腦海中聒噪,錦瑟開始回憶昨晚的事情。
許是酒喝多了,昨晚的記憶總是朦朦朧朧,仿佛一場夢一般,夢里的那個人,周身都籠罩在一層淡淡的光暈之中。
她只記得自己從屋頂摔下,易竹接住了她,他們還摔在了一起,只是,她看不清易竹接住她的表情,似是冷漠,又似溫柔。
“易竹,我只有你了。”錦瑟喃喃自語。
她呀,已經(jīng)孤注一擲。
她不會再糾纏時錦年,這樣的退步,只求天道可以放過她。
至于能否離開這個位面,這些都不重要。她與易竹都是修仙之人,活個千八百年不是問題。
不論生死,她在這個位面待定了。
-
一城之主的葬禮,各世家都或多或少的派人參加。
時錦年和時錦竹送時瀚入祠堂,供奉牌位。
一應(yīng)禮數(shù)下來,已是傍晚。
白日里,錦瑟沒有來,賓客散去,錦瑟才踏著月色而來,她身穿一身素色的衣裳,頭發(fā)綰了一個髻披散在在身后,輕風(fēng)拂過,發(fā)絲飛揚。
這樣的錦瑟,冷清淡漠中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
雖是心中想明白了,時錦年卻下意識的回避錦瑟的目光,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時錦瑟與時錦竹兄妹二人的關(guān)系本就不怎么親近,換上錦瑟便更沒有什么話說。
錦瑟只是對時錦竹和時錦年微微點頭,從一旁拿了香燭點上,給時瀚磕了三個響頭,就當(dāng)做替時錦瑟還了這涼薄的血脈親情。
錦瑟起身,眼角余光看見拐角消失的背影時,不由得一愣。
那是......易竹?
顧不得什么,錦瑟追了上去。
時錦竹見錦瑟追著自家妹妹離開,心下害怕出了什么大事,也跟了上去。
時錦年和錦瑟的修為不分上下,錦瑟一直跟著她來到了郊外的樹林,錦瑟雙腳落地時,就見著時錦年負手站立在一顆樹下,那棵樹是當(dāng)初她們初遇的地方。
時錦年轉(zhuǎn)身,臉上露出那慣有的調(diào)笑。
“美人兒,不妨過來坐坐?!?p> 一如當(dāng)初,她們相遇于此。
只是,當(dāng)初是兩個男子,如今,是兩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