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秋是被透過窗簾的陽光吵醒的,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所有的黑暗都在黎明前夕慢慢退去,適應(yīng)了黑暗的人面對光亮不得不尋找友善的皮囊,或一張,或兩張。
梧秋梳洗完畢,咬了口燒餅天天肚子正準備出門。燒餅太油,為了保持身材,她一般只吃三口。
“小秋啊,把這碗湯帶上,給筠庭送過去?!毙鞁屢娢嗲镆?,急忙捧出一碗湯來裝好。
“徐媽,他現(xiàn)在叫張筱春?!蔽嗲锝忉專恢浪麨槭裁匆拿?,但肯定是有原因的,她不想他的苦心白費。
“好好好,給筱春帶過去?!毙鞁屝χ目?。徐媽知道張筱春因為救小秋入院了,之前她不同意他們在一起是因為他們門第相差太大,但如今......他們愿意,隨他們?nèi)グ伞?p> “好?!蔽嗲飸?yīng)下
醫(yī)院內(nèi)
白慕楊的手下正帶著那個叫老耿的混混頭兒讓張筱春處置。
“沈謙,先替我謝過三少和這位長官?!睆報愦簩ι蛑t吩咐“長官,剩下的事就交給我處理吧吧?!?p> “好的,二爺?!笔窒乱裁靼?,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手下離開時正與梧秋打個照面,梧秋見有陌生人進出病房略微詫異。
“這是?”話還沒問出口,她就看到了病房里多出來的人,一切謎底都解開了。
“小秋。”張筱春見梧秋進來,滿眼笑意“你今天怎么來了?”
“還不是徐媽讓我給你送雞湯。”梧秋笑著抱怨“我才不想來呢,路那么遠,麻煩死了???,把湯乘熱喝了......”梧秋盛兩碗碗湯遞給張筱春和沈謙。
“沈謙,你也喝一碗補補身子?!?p> 張筱春笑著聽她嘮叨,接過湯一飲而盡。
“這位?”梧秋笑的溫婉,卻帶著絲絲寒意“是三少給找來的嗎?”
“對啊”張筱春也笑,笑得比梧秋還要妖艷幾分。他本就是以旦角兒出名,再加上他生的好看,笑起來自然比一般人多了幾分神韻“說是隨我處置,你說我該怎么辦呢?”
“這樣......”梧秋故作沉思“可你現(xiàn)在躺在床上養(yǎng)傷,這可怎么辦呢?要不我來幫你?”
那混混頭兒驚恐,他們越是笑,他的心里越是發(fā)毛,卻還是不得不硬撐“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梧秋反問“我想干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啊?!彼従彽啬眠^之前削蘋果的刀仔細地瞧著。
“可惜沒有槍啊。”梧秋遺憾。
“小秋?”張筱春雖詫異梧秋的變化,但更多的是心疼。
“要不是你們,二爺也不會躺在這兒。你說,我該怎么解決你呢?”梧秋像是陷入了魔怔,聽不到張筱春的話,自顧自的說著。
“??!”
隨著老耿的一聲尖叫,水果刀刺入他的大腿,血噴涌而出,和張筱春受傷的部位是同一個。
第二刀,手,摸過梧秋的手。
混混尖叫想躲,可是被綁住的身子無論再怎么蠕動都抵不過用腿走的。
第三刀,另一條腿,直戳大動脈。噴出的血濺到梧秋臉上,面無表情擦去。在血泊里的混混勉強蠕動著,活像一只被踩傷的大白蟲。
“沈謙,幫忙叫下護士。告訴他們,不用費精力照顧,不死就行。”梧秋吩咐,沈謙依言照做。
血跡很快就被清理干凈了,那個混混也被安置在了另一個病房,簡單包扎了下,有條腿廢了。
“二爺,怕嗎?”處理完事情,梧秋安靜地蜷縮在病房的沙發(fā)上問。如果沒有剛才的一幕和臉上的血跡,很難把梧秋和剛剛的她聯(lián)系在一起。
張筱春下床,打濕了毛巾,慢步走到她身邊,替她擦去臉上的血跡“以后這些事情讓我來,別臟了你的手?!?p> “你走后我四處找你未果,于是打算遵從她的想法,找個有錢人踏踏實實嫁了,讓她不再受苦??墒蔷驮谖掖薜那耙粋€月,也就是你走的第二年,我父親的債主找上門來,說要我抵債……”梧秋陷入回憶。
“我抵死不從,驚慌之下誤殺了人。我想轉(zhuǎn)移尸體,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但卻被汪處撞到。汪處跟我說他可以幫我,讓我不要這么驚慌,我不信,他做到了。幾天后,那些催債人的尸體被找到,死相慘烈,說是得罪了人被懸賞追殺。而我也安全的回到了巷子里,但被退了婚,說是八字相沖?!?p> “哪有什么相沖,不過是不想取一個貞潔需要被質(zhì)疑的女人罷了。”梧秋苦笑“也好,我本來就對那個人沒興趣,只是沒想到以這樣的方式被退婚?!?p> “小秋......”張筱春抱住這團柔軟的身子輕生安慰“別怕,以后這些我們一起面對?!?p> 梧秋任由他抱著,自顧自的說。
“二爺,我現(xiàn)在不是你之前認識的小秋了。我殺過人,而且,現(xiàn)在我還有個名頭–—交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