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虧陸成眼疾手快,在茶杯飛過來之際,察覺到不妙,身體往后傾倒。
在茶杯的碰撞下,陸成剛才趴著的瓦片被悉數(shù)打碎,出現(xiàn)了一個大窟窿。
不過他雖然沒有從窟窿中掉下去,卻在驚慌失措之下仰面掉到地上。
雖然不至于傷筋動骨,但也稱得上是狼狽得很的。
“什么人在那里偷聽?咦,你這小子……不就是小漁村的那個陸家小子嗎?”
朱來先是一驚,要不是劉槐劉供奉來了這么一手,他還不知道隔墻有耳。
他順著動靜追到院子中來,看到趴在地上的某人,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嚇了一跳。
躺在地上的不是小漁村里讓自己難堪的家伙是誰?
“好好說話,好好說話,誰偷聽呢?我不過是坐在屋頂上吹風而已,喲,這不是牛來牛公子嗎?咱們又見面了。”陸成拍了拍屁股瀟灑的站起身,沖著朱來打了個招呼,這可客氣的。
“是朱來,朱來,你這家伙不識字兒的嗎?”朱來勃然大怒,義正言辭的糾正自己的名字。
“行行行,是朱,是朱,不是牛行了吧?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差不多也得走了,回見?!?p> 陸成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他當即就打算離開。
但一臉一沉的劉槐攔住了他的去路。
“怎么,你們馬家還不讓我走,要留我下來吃晚飯?”陸成回過頭來詢問朱來。
他知道朱來才是拍板決定的那個人,自己能不能離開,還得聽憑朱來一句話。
“小子,我回到老槐鎮(zhèn),正想找人去小漁村教訓你,沒想到你倒好,主動送上門來,師父,就是他,這小子狂妄得很,今日還請您務必出手,一定要讓這小子好看,否則還真以為我們馬家是吃素的?”
朱來指著陸成大力聲討著他的罪行,這可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公子,咱們家是朱家。”在朱來的身旁,他的一個貼身小廝小聲的提醒了一句。
“本公子姓什么難道我自個兒還不知道嗎?去去去,一邊涼快去?!敝靵淼闪诵P一眼,一腳將他踹走。
“真是家門不幸,連祖宗都要認錯,所以小朱呀,你這是成心要跟我過不去是吧?”
陸成知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的道理,他停下來和朱來對峙道。
“沒錯,師父,這里就交給你了!”朱來自知他不是陸成的對手。
他躲到劉槐的身后,有劉槐這個正兒八經(jīng)的淬體境的修行者在,收拾那小子想必也不在話下。
“我聽麻老六說,你在小漁村站在原地,任由他們十來個人拖拽,都紋絲不動,是么?”
劉槐倒是沉得住氣,他細細的打量了這名少年一通,輕聲的詢問道。
“那是,想我堂堂陸家家主,自然深得家學,神功蓋世,莫說對付麻老六那樣的宵小,即便是你這樣的貨色,我一根手指頭都能搞定。”陸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反正吹牛又不犯法,在自知陷入險境的情況下,他倒是自吹自擂,一則給自己壯壯聲勢。
二則也許真的讓對方忌憚,這能給他贏來一線生機也不一定。
“真是荒唐,分明是個連筑基境都沒邁過去的凡夫俗子,麻老六他們怎么連你都對付不了?”
劉槐一眼就瞧出了眼前少年的底細,他皺起眉頭,這根本就沒有他出手的必要嘛!
“什么?師父,你說他還沒有達到筑基?這怎么可能?我可是親眼見到麻老六他們十幾個人奈何他不得的?!倍阍趧⒒鄙砗蟮闹靵沓粤艘惑@,他跟著這位劉供奉也學習了有一個月時間了。
知道修行一途有十二重天的說法,其中前三重天便是筑基、淬體、洗髓。
筑基乃是門檻和基礎,只有邁過這道門檻,才算是一名修行者。
通常情況下一名筑基初期的修行者,對付十來個閑散的漢子不在話下。
朱來之所以斷定那小子是名修行者,不止是因為十幾個人奈何他不得,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麻老六本身就是個筑基初期的修行者!
能打得過修行者的就只有修行者了,如今劉槐卻說那小子連筑基門檻都沒邁過去。
這豈不怪哉?
“喂,我說小牛呀,你可別上了那個騙子的當,你看看他,病怏怏的樣子,風都吹得倒似的,哪里有高手的風范?我神功蓋世,早就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他能看出來,那才是有鬼了。”
陸成充分的發(fā)揮了吹牛不犯法的精神,又是一頓胡謅亂道。
“后生莫要口出狂言,且讓我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劉槐冷哼一聲,他身影一閃就朝著陸成晃了過去!
“好快!”
陸成分明看到劉槐在離他三丈開外的地方。
可是就是這樣一閃,劉槐竟然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范圍當中。
這讓陸成陡然一驚,他立刻心生警覺,左右環(huán)視尋找劉槐的下落。
“砰!”
不等陸成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劉槐一掌就拍在了他的胸口。
猝不及防之下,陸成往后倒退了十幾步遠,重重的撞在了圍墻上邊。
“公子,這里是怎么回事?”
院子外的護院家丁聽到動靜,紛紛抄著棍棒涌進來。
其中領頭的就是早些時候在小漁村見過的麻老六。
“是你?你怎么會在這里?”麻老六也認出了陸成,有些詫異。
“我去,你們這些人也太不講道理了,也不事先通知一聲,這是搞偷襲啊,咳咳……”
陸成抱怨之余咳嗽一聲,他猛的吐了一口血來。
顯然剛才那一下子劉槐可拍得他不輕。
“我這一掌不過才拍出了兩百斤的力道,這都受不住,筋骨根本就沒打熬過,不過是個碌碌庸人罷了?!?p> 起初劉槐還當那小子遮遮掩掩,在隱藏著自己的本事。
可他這一掌拍得實實在在,是摻不得半點假的,他幾乎可以確定這小子是個庸人無異了。
“什么?劉先生,他只是個普通人?可是……”
麻老六愣了一下,他自身就是筑基初期的修行者。
可是他卻連一個筑基門檻都沒邁過去的小子都對付不了,這傳出去還不惹人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