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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I漢殤

行者I漢殤

夜未終 著

  • 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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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6-23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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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載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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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下第一城

行者I漢殤 夜未終 4409 2019-06-20 16:16:52

  天下第一城

  長安是歷史上第一座真正意義上的城市,周文王時就定都于此,筑設(shè)豐京,武王即位后再建鎬京,合稱豐鎬,西安簡稱“鎬”(hào)即源于此。長安在秦朝時是秦都咸陽的一個鄉(xiāng)聚,秦始皇封此地為兄弟長安君的封地,始有長安之名。漢高祖五年(前202年)置長安縣,在渭河南岸、阿房宮北側(cè)、秦興樂宮的基礎(chǔ)上興建長樂宮,高祖七年(前200年)營建未央宮,同年國都由櫟陽遷移至此,因地處長安鄉(xiāng),故名長安城,取意“長治久安”。

  全城共有12個城門,城門高大寬廣,宣平門、清明門、霸城門、覆盎門、安門、西安門、橫門、廚城門、洛城門、雍門、直城門、章城門。城內(nèi)長樂宮、未央宮、北宮、桂宮、武庫等,自城南一高閣間北望去,便是闐城,溢郭旁流百廛鴻圖華構(gòu)萬般蹉跎,似四合紅塵中有萬千的殿宇,桂殿蘭宮雕閣朱樓玉砌雕闌逶迤,一片又一片宮頂相連相生,筒瓦月梁穿斗脊,桁畫棟飛甍疊閣,重檐摩天映日,煙云人間天闕般相連,沉浮于極目處,全如是一片宮殿的大海。其時,世界上另一偉大帝國的帝都羅馬也是稍遜風(fēng)騷,長安無疑是當(dāng)時全世界最大最輝煌的都市,京兆地區(qū)人口已經(jīng)逾超五十余萬。

  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這一天正是大批的外國使節(jié)朝見天子的大日子。長安城顯得極為熱鬧。街頭,酒肆等到處人頭攢動,人們爭先恐后的想看看傳說中的頭上長黃金,頭發(fā)眼睛是藍(lán)寶石的西域番人是什么樣子的。一對對外國使臣車架道路中間駛過,高句麗人、月氏人、羌人、斯基泰人、塞種人伊賽多涅斯人、大秦人、敘利亞人、波斯人.....有的高鼻深目臉白如雪,有的和漢人無異,有的膚色黝黑、有的身材矮小......

  大漢皇宮,巍巍天朝,泱泱華夏,氣勢恢宏,千邦朝貢,萬國來朝。十二列儀仗隊?wèi)?zhàn)列兩旁,有皇室禁軍、有儀仗士兵,個個精神抖擻,錦衣華袍,莊重威嚴(yán)。

  有些小國的大使沒見過如此大陣仗,嚇得腿都直哆嗦。使臣們跪拜行禮,獻(xiàn)上貢物,交趾國送上犀牛角、象牙,龜茲國送上瑪瑙枕、甚至還有一些小國送上大活人——能歌善舞的少女......眾國大使齊聲高呼:“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景之治后經(jīng)過漢武帝的窮兵黷武衰退到了極致的大漢國力,終于在漢宣帝的勵精圖治下重新煥發(fā)新生。在國際上,不管是大漢的經(jīng)濟,政治,文化,甚至疆域上的影響力都是一個極其強盛的狀態(tài),宣帝時期還建立了西域都護府,正式將新疆等地納入了國家版圖,由此把國家版圖又往外擴大了很大一部分。前人栽樹,后人乘涼,此時的漢元帝雖然能力不強,卻是繼往開來,大漢此時依然十分強大,影響力極其深遠(yuǎn)。

  然而就在這個盛世里,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面,卻是愁云慘淡。一張床榻之上躺著一位中年男人,臉型消瘦,顴骨突出,幾縷稀稀落落的山羊胡須半黑半白,時不時還傳來一聲聲咳嗽聲。周圍跪坐著幾個女人,不管是真是假,都低著頭輕輕啜泣著。挨著中年男人最近的地方,榻的另一頭坐著一位年輕美貌的婦人,美貌婦人懷里依偎這一個看樣子約莫十歲左右的白凈男孩,男孩看著床上的人,眼含熱淚。榻的正前面地板上跪著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孩,微黑的臉龐,瘦小卻結(jié)實的胳膊,眼里也透著些悲傷。

  “王淼,你雖是我的庶出,我卻也待你不薄,把你辛苦養(yǎng)大,還請了夫子從小讓你隨著大哥兒二哥兒識文學(xué)字,咳咳。而今,為父知自己時日無多了,咳咳~,而你大哥這身子骨也是...哎~咳咳~,唯一不放心的是你二弟”,說道這里,這位家主招了招手,讓王淼過去。一直低著頭的王淼卻不知道,依然默默跪在那里。

  “王淼!你這賤骨頭,老爺叫你上前來,知道沒有!”一聲尖銳刺耳的女高音響起。

  “是,是是?!贝竽泻⒓泵σ惶ь^,站起來,弓著腰畏畏縮縮地走了幾步,又停住了。

  “蠢貨!再靠近點……”榻是的中年女子,氣地有些發(fā)抖,溫柔一推懷中男孩,正要站起來繼續(xù)她的雌威時,榻上的男子那枯瘦的手摸上了她的手,輕輕地拍了幾下。她這次恨恨得重新坐下。

  男孩顫顫巍巍地靠了過來,榻上生病的男子揮揮手,叫退了身邊的女子和小孩后才輕聲說道:“附耳,咳咳~”,等著王淼靠上前來,男子改用更輕的聲音繼續(xù)說道:“淼兒,”。王淼渾身一震,這稱呼是他期待很久很久的,可此時聽到不知為何心中不是喜悅而是一陣毛骨悚然!

  “我們家族本不姓王,而是戰(zhàn)國時齊國王族,本姓‘田’!戰(zhàn)國末年,秦橫掃天下,一統(tǒng)六國,作為齊國秉國田氏,國遭大難,家逢巨變,為避大難而去左舍右,改名換姓為‘王’姓。先祖原意是,‘田’丟了左右,就是丟盔棄甲,逃得一命的真是反應(yīng)。讓你我后人謹(jǐn)記家族的曾經(jīng)的輝煌,時刻不忘重振家族榮耀。

  淼兒,這是本家密辛,切不可外傳,否則大難臨頭,有滅族之禍。家族世代相傳有《天書》一部,如今偶然為我所得,嗚呼,悲哉,然我命卻不久矣!咳咳~現(xiàn)將此無上天書傳與你,這是事關(guān)家族興旺的最大事,就是你主母也勿要告之,切記!咳咳,切記!此書本不該傳于你的,你該明白的,咳咳,然你從小為父就覺得你最是像我,所以為父就以祖先之法磨礪你,對你最是嚴(yán)厲,為父其實卻最是盼你成才!”說到這里,病榻上的男子氣喘吁吁,好一會兒才繼續(xù)說道:“倘若為父死了,我王家以后,你,咳咳,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倘若你天書有成,倘若你……”這病入膏肓的中年男子突然雙眼發(fā)光,將頭高高抬起又放下,“倘若你天書有成,你二弟,等他長大了再將天書傳于他!切記,切記!咳咳~”說完中年男子緊緊抓住王淼的肩膀,直勾勾地盯著王淼的眼睛。

  “是,淼,淼遵命~!”王淼突然不知怎么自稱了,這是真的嗎?父親一直對淼這么個態(tài)度原來是為了培養(yǎng)他?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嗎?聽了這些,他淚流滿面,內(nèi)心震撼莫名,退后倒頭叩拜,痛哭失聲。

  床上的病人又招了招手,等王淼過來又道:“為父現(xiàn)在就將王家這祖?zhèn)鞯?,傳男不傳女,傳嫡不傳庶的,傳于你,切記,現(xiàn)在只有你知我知大哥兒知,切勿外傳,事關(guān)我王氏一族生死存亡!咳咳~咳咳”瘦骨嶙峋的病人瞪著眼睛,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一口氣說完了這么長的句子,竟然不待停頓,說完后全身抖動,似乎用盡了全力,咳咳不停。

  “孩兒一定謹(jǐn)遵父親大人教誨!”王淼再次退后兩步,跪下叩首應(yīng)道。

  床上的病人緩緩躺下,又招了招手,等著王淼附耳過來是又道:“每年夏初日上未時三刻,院子中間槐樹上的自家保佑符會在地上映出一個箭頭,順著指示會找到一個銅鏡。銅鏡對著太陽,會照出我們家的秘密,它會指示你的。好了,去吧!”王淼眼中的這位父親,突然似乎好了很多,臉色微微潮紅,說了后就氣息微喘,好長一段時間內(nèi)竟然都沒有咳嗽。

  躺在床上的男子,也就是這一代王家的家主王曼,陽平候王禁次子(黃龍元年【公元前49年】,漢宣帝駕崩,劉奭即位為帝,是為漢元帝。王禁次女王政君被封為皇后,王政君的兒子劉驁被立為太子,王皇后的父親王禁封陽平候,叔叔王弘封長樂衛(wèi)尉)。王曼等王淼躬身退了出去,想從床上坐起來,左右急忙把他扶了起來。王曼揮了揮手,就只留下了抱小男孩的夫人。

  “夫人,你看為夫這樣安排,可有疑慮否?”王曼看著她懷中的男孩,有氣無力地問。

  “你覺得好就好,只要他以后對我們的兒子好就可以,哎!你這祖?zhèn)鞯氖裁垂Ψò。憔毩诉@樣子,嗚嗚~大哥兒也一身是問題,嗚嗚~剛才你還要讓二哥繼續(xù)練,這你是要~要~嗚嗚~二哥絕對不能碰你的這個鬼東西!”夫人越說越傷心,最后竟然突然停下嗚咽,斬釘截鐵地逼視他的男人說道。

  “夫人,你不知道,咳咳,這是為夫根據(jù)家族中隱秘記載,費勁千辛萬苦,冒著生命危險咳咳~從祖宅密室中找出來的,都瞞著父親大人和各位本家兄弟的。家~咳咳~族隱約記載:練成此功可以飛天遁地,呼風(fēng)喚雨,撒豆成兵,成就王業(yè)??瓤葉咳咳~昔日先祖就是機緣巧合下得到此功法成就霸業(yè)的,夫人咳咳~切莫小看,我王家恢復(fù)昔日光榮的日子就靠它了,咳咳~”王曼越講越急,越急越咳到最后竟然講不下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王夫人趕忙扶著王曼,在他后背拍打。“可我不管它什么飛天遁地,呼風(fēng)喚雨,撒豆成兵還是剪草為馬,那,那都是神話!夫君都練成這樣了,大哥兒也已經(jīng)~一身病怏怏的樣子~嗚嗚~,我真怕有一天他,他和你一樣,嗚嗚”說到這又禁不住哽咽起來,“你就行行好,給我留個健健康康的兒子啊,省的我整體提心吊膽,自己老了還要整體替兒子的身體操心,嗚嗚,再說了,萬一,萬一你這功法最后都和你一樣,咱們王家該怎么辦???總要多多留條后路啊,母雞生蛋還總不生在一起呢。夫君,咱不能一條路走到黑啊,對了,那你的心愿就交給王淼那個庶子吧,先讓他試試,試好了再給咱蟒兒用!”夫人很堅持。

  房間里一下安靜起來,王曼臉部抽搐了一下,又發(fā)出了幾聲咳嗽聲,過了好一會兒,終于還是王曼首先打破了這個沉默:“其實剛才我已經(jīng)都安排好了!二哥兒就隨你吧!哎,為夫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咳咳~。”。

  話說王淼離開了父親的房間,他心里既激動又傷感。父親的面容在他心頭一直都是冰冷冰冷的,每次經(jīng)過他身邊都是昂首負(fù)手而過,那身影就是黑夜里的大山,在他心里害怕遠(yuǎn)遠(yuǎn)多余尊敬;剛才他父親竟然和他說了這么多話,還甚至對他表達(dá)了心聲,那是多年一直壓抑的盼望啊。他是這家的庶出子,他母親在這個家毫無地位可言,只是一個奴婢,據(jù)說他是王曼有一次酒后亂性的隨意結(jié)果。作為庶子,他雖然從小也讀書寫字,但在這個家里,身份也就比奴仆高一點點而已,雖然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份,但家主,他的親生父親卻一直對他都很冷漠。他也知道自己的地位,打小就不會和兩位嫡生子比較什么。而今天,他父親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這讓他欣喜又感動莫名。原來父親大人一直在關(guān)注他,原來父親大人最在意的就是他,原來......王淼立定心志以后全心全意照顧二弟。哎,父親可能快死了,放心不下吧。想起父親這些似乎是臨終托言的話,王淼就一陣揪心的疼。

  子曰:“夫孝,天之經(jīng)也,地之義也,民之行也。天地之經(jīng),而民是則之”。

  子曰:“孝子之事親也,居則致其敬,養(yǎng)則致其樂,病則致其憂,喪則致其哀,祭則致其嚴(yán)?!蓖蹴敌睦锬淖8K母赣H,立志一定好好保護這個家,和他父親念念不忘的二弟。

  王曼家也就是王府,雖然父親王禁貴為陽平候,也算得上名門望族,然他自從得到了《天書》后就故意疏遠(yuǎn)了父親和一眾兄弟姐妹,整日鎖門謝客,歡歡喜喜信心十足全身心都投入了他的“王圖霸業(yè)”。然則這樣過了好些時日后,他才發(fā)現(xiàn)這“王圖霸業(yè)”遠(yuǎn)沒有他想的那么簡單,從剛剛開始的突飛猛進(jìn)的洋洋自得,到后來慢慢出現(xiàn)隱患的焦慮,他認(rèn)為是自己年紀(jì)比較大才練的緣故,就把“王圖霸業(yè)”的一部分內(nèi)容教給了大哥兒。于是這父子倆一門心思,閉門謝客,潛心苦練,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轉(zhuǎn)眼就過去幾個年頭,王曼的隱患徹底練成了病,每日里必須參湯大補才能有些氣力,而大哥兒也是隱患重重,不得已二人都停了下來。每隔一段時間王府都要采購的大量補藥,對外都是宣稱“王曼生病了”而事實上也確實是王曼有病,就這樣日復(fù)一日吃著高大上的補藥,王曼熬到如今,后來大哥兒也加入了吃補藥的高大上團隊,王府就徹底入不敷出了,如此幾年下來,如今可以說是很窮了,家底都掏光了。

  拖著沉重的腳步經(jīng)過大哥的房間時,里面?zhèn)鞒隽耸煜さ目瓤嚷?。大哥的病,哎~,昨天請了長安最好的康大夫過來診斷過了。連康大夫都大搖其頭,說病好治,卻是藥材極難買到,管花肉蓯蓉、西域神藥天山雪蓮,這二味藥材是必須要的,是做藥引子的,中原地區(qū)沒有,必須去西域買。想想都頭疼,記得上個月家主派他去大伯家借錢,借的錢早已經(jīng)買了上等野山參進(jìn)了父親的肚子;十幾天前又被派到三叔家借錢,結(jié)果碰了一鼻子灰;前幾天去了趟四叔家好說歹說接了一點,不夠買藥的,又去了五叔家終于湊齊了買藥錢,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在大哥兒的肚子了;現(xiàn)在這又要買什么管花肉蓯蓉、天山雪蓮,這錢哪里來啊,算了,這不是我考慮的事兒。

  對于什么天書,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但父親大人說的那些彎彎繞繞,那種新奇的尋找方式他就特別上心,覺得特別有意思。這一天,天公比較照顧王淼,一大早就萬里無云,早課后忙著了一些瑣事,等到日影稍微片斜,王淼就等到了院子里的槐樹下。那掛在上面的紅色的劍,沒有劍鞘就這么裸露著,上面隱隱約約有幾個字。端了凳子,挨近了仔細(xì)查看,才看清楚了,“十步——殺殺殺殺”,王淼看到這些字時,登時心頭感覺到一股不舒服,氣血翻騰,急忙轉(zhuǎn)移視線,這才稍稍平復(fù)。等心情平穩(wěn)了,王淼又回頭仔細(xì)端詳這把劍起來。紅色的劍身也不知道是什么顏料染的,劍身很輕,不像是金屬制品,不過依著王淼的記憶,從他有記憶開始這把劍就掛在這里了,風(fēng)吹日曬雨淋似乎也不是什么木頭做的,然而除了那幾個字有些古怪,王淼也實在看不出它有什么特別之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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