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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I漢殤

第18章 孫氏父子

行者I漢殤 夜未終 4131 2019-06-29 12:56:10

  孫氏父子

  看著那挑夫挑著滿滿的兩袋子越走越遠,孫山皺眉不禁疑惑地問道:“父親,您怎么不讓我送送他啊,這哪里是待客之道啊,何況您自己都淼哥兒長淼哥兒短的!”

  “糊涂,淼哥兒推說已約好住處不愿意住在這兒,又一副急著離開的樣子,顯然晚上還有事情的,雖然今晚月圓外面比較亮,但越晚總歸不好,你這一來一往又要耗了他許多時間,所以為父不讓你去耽擱他了。”

  “哦。父親今晚這酒可是咱家存了多年的最好的酒了,您不是說待我成親的時候拿出來喝的嗎?以前的那個老王管事,您也從來沒有如此特意結交過,這小王管事也不過多了一層王家庶子的身份而已,又沒什么大不了的,為何您如此待他?”喝了孫山的“婚酒”,孫山還是有點抱怨。

  孫佃戶雙眼一瞪,說“這幾年外面都是你跑了,怎么還不長進,哎,到底還是年輕人啊不知其中緣由。山子,仔細聽好了,這王府目前衰落一般人都會忽視他,其實又有誰真格兒吧注意打到王家身上。你也不看看,官府啊,地方土豪啊,誰不敬他三分?你再仔細想想看,看他的一般兄弟姐妹是什么人,山子,這剛過世的王曼家主可是當今王皇后的親兄弟啊?!?p>  “這個孩兒知道,不過那王皇后當了這么多年皇后,也不曾對這幫的兄弟姐妹有一針一線的幫助;這王曼府都衰落至此了,也沒見她絲毫照拂,甚至親兄弟死了至始至終都沒有露頭。反倒自從她當上了這個皇后,就開始約束她的這些兄弟姐妹不能做這不能做那的,哼!還不如我們老百姓過得有人味兒?!睂O山不屑地說道。(原來早些年,王曼曾在長安有一家當鋪,這孫佃戶因為頭腦靈活就被雇為一個伙計,生活比之現(xiàn)在舒服多了。)

  “住口,此事切莫再說!”孫佃戶兇道:“知道了么?”

  “孩兒知道了!”孫山不服氣地應聲。

  “山子,這人情世故你也看地太膚淺了,哎,到底年輕啊。”孫佃戶語重心長地說:“王皇后如此行事,卻是她的高明之處,她能在處處勾心斗角的后宮,從一個小小的家人子一步一步爬到如今的位置,且又多年屹立不倒,著實是個厲害至極的人物,這大漢江山十有八九還會落在他的孩子,當今太子身上。山子你可知武帝時的陳皇后,先皇的霍皇后,許皇后?”

  “這個孩兒聽說書人說過她們的故事,都是被廢去的皇后,一般的驕橫跋扈,惑亂后宮?!睂O山答道。

  “是啊,可這王家的皇后,真不簡單啊,你看,她就吸取了這些人的教訓,平時母儀天下,一派雍容華貴,總是嚴守本分,還能約束自己的外戚不干內(nèi)政,竟然能做到不犯一絲一毫的錯誤,她真的很善于隱忍,實在是深藏不露啊?!?p>  “啊,原來如此!”孫山被他父親這么一說,哪里還有不明白的,感覺道:“孩兒明白了,原來王皇后不照拂她的兄弟姐妹是為了不讓她自己沾上外戚干政的邊兒,就是為了穩(wěn)住皇后之位啊?!睂O山微微點頭。

  “山兒可知王皇后的兒子是誰?”

  “額——當今太子?。 睂O山似有所得。

  “如若照此以往,這天下終歸是誰的天下?”孫佃戶繼續(xù)點撥。

  “是太子的.....”

  “皇帝可以有許多的女人,皇后可以被廢,還可以再冊立新的皇后。然而皇帝的母親卻是只有一位,誰能廢立太后?這恐怕連皇帝也是不能的!那時候,王皇后就是皇太后了,太后的身份系于自己的兒子身上,只要兒子還是皇帝,誰也不能動搖她的地位。到那時候,隱忍了如此多年的情緒一旦爆發(fā),王皇后肯定會感到對她的親人虧欠良多,肯定有許多的遺憾,尤其是早逝的王曼,境況最糟糕的王府。那時候她在沒有顧忌,必定大有補償?shù)模侥菚r候,這王家恐怕就是你我高攀不起的嘍!”孫佃戶一字一句的說與他兒子聽。

  “啊,是啊。孩兒真是愚拙,父親您深謀遠慮,孩兒明白了。可是還有一點不懂,那王淼不就是王府的一個庶子么,平時王家之人都不待見他的,說白了也就是個家丁而已,這些達官貴人階級分明,哪里容他一個庶子上位啊。父親如老王管事那要待他不就可以么?”被喝了“婚酒”,孫山還是心里不平衡。

  “傻孩子,王家那兩位嫡子,人家貴為皇親國戚,豈是你我可以結交的上的?就說現(xiàn)在窮困了些,衰落了些,可每次出門也是有排場了。就你每次去王府送這送那的,混落的這么熟了,幾時能見到那兩位嫡子哥兒。如今王曼早逝,嫡長子體弱多病,小公子又是年齡尚小,家道中落又遣散了許多仆人,這才將一些的家務才落到了這王淼的身上。而此人如此年輕,為父仔細觀察過,這人當真是一個能人啊。到時候,王家一發(fā)達,這機會自然首先就會到了他頭上,他豈有錯失之理。所以如今這個時候正是我等結交此人的最佳良機啊!”聽著孫佃戶說著,孫山頻頻點頭。

  “人都說患難才見真情,王府現(xiàn)在雖然算不上大災大難,卻也是捉襟見肘,獨木難支了;這時候不離不棄反而更加親近,這叫雪中送炭。山子,你平時還多多送點土產(chǎn),這樣他們肯定會更加記住咱們的。更何況,我觀王淼此人文武雙全,小小年紀做事不急不躁,又有勇有謀,絕非池中之物。剛才為父有意多夸他幾句,特別留意到他眼波流轉(zhuǎn)似乎精光一閃而過,使我確信此人不僅有才還有雄心壯志,為父斷定此人以后定然凌云直上,絕非池中之物啊。而現(xiàn)在王府由他做了外院主事,正是他龍游大海,虎入山林之始,而依著他本人在王府的地位,卻是上面無人照應,下面竟然也是無余人可以指派得動,端的是尷尬無比,這一開始就是步步維艱。而為父正是想他這個時候,你可以做他的兄弟做他的手足,山兒可知為父的一片深意?!睂O佃戶說完就拉開門往里面走去,屋內(nèi)的油燈早被女主人吹滅,漆黑一片,孫佃戶卻是如同白天般信步而行,徑直走向他的臥室。

  “是,孩兒明白,孩兒定當多與淼哥兒常常親近?!睂O山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長安城早已經(jīng)人滿為患,寸土寸金,平常人家根本不可能短時間內(nèi)在城內(nèi)買到宅院,陰俏菇也是無奈,這處宅院也不得不在城外購置了。這里王淼來過一次,雖然是晚上但是對他來說也是沒什么區(qū)別,很快就來到了陰俏菇家門口。

  “妹子,妹子”一進門王淼就迫不及待地喊道:“你看我?guī)Я耸裁催^來了?”說完呵呵笑著看著那衣裳有點凌亂的陰俏菇。

  陰俏菇關上門,笑嘻嘻的伸手過來打開口袋,一看滿滿地都是蜂巢,驚呼一聲“哇,這么多蜂巢,哇,大哥咱們發(fā)財了,呵呵,快進屋洗洗?!弊吡藥撞疥幥喂浇蛔『闷嬗謫枺骸按蟾?,這,這么多蜂巢那里來的?”

  “不可說,不可說,天機不可泄露!”王淼故做神秘道。

  “別賣關子了,大哥快說!”陰俏菇笑嘻嘻追問。

  “好吧,今晚我想往常一樣在后山打坐,突然天現(xiàn)異象,見乾位群星光彩異常,聚合于錦官分界之地,并散有利光,其大如斗,散五色光芒;少時光芒大盛,化為賊星。心中大驚,平心靜氣將心神融入這茫茫天空,少時進入物我兩忘境界,心中靈光一現(xiàn)后感應到必有異寶現(xiàn)世,有觀天象發(fā)現(xiàn)天狼星黯淡無光,少安山方向虹光突顯,于是急匆匆趕往,果然收獲頗豐?!蓖蹴笛b腔作勢道。

  “哇,大哥,你好厲害竟然能看透這茫茫天象,找到如此多的寶貝--蜂巢啊。”陰俏菇故意加重“蜂巢和寶貝”的發(fā)音,“那您老再掐指算算我手里面是什么東西?”陰俏菇狡黠一笑。

  剛進入真人狀態(tài)的王淼,頓時卡帶了,心想這小妮子不好糊弄啊,原來早知道了啊,故意逗我呢,無奈苦笑道:“小妹你果然天資聰慧,你就別奚落大哥了,哎。”王淼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這下卻是輸了。”說完就趕緊蹲下繼續(xù)挑兩袋子進屋,這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說辭被小妹一言道破,實在不想繼續(xù)在此接受打擊了。不想走到了門邊,身后依然悄悄一片,王淼不禁回頭看了一眼。

  王淼這一句認輸急于逃避的話聽到了陰俏菇耳里,卻是大哥輕描淡寫的留下一句“這下確是梳了!”,如此輕輕松松就算出來了?她頓時傻在那里,嘴巴張的老大,一臉震驚的樣子。

  王淼這一眼恰恰就看到了陰俏菇的傻樣兒,頓時也是不解,就催促了聲:“快進屋啊,傻愣在外面小心著涼。”

  “大哥,啊不,大師,真人,你真能掐會算??!”說著左手攤開,伸到王淼面前。只見一把小巧精致的木梳子靜靜地躺在潔白玉掌之上。

  一見此物王淼也是一驚接著一喜,這一驚一喜間王淼頓時明白了,剛才小妹為什么有那樣的反應。心想:呵呵,這太巧了吧,“這下確是梳了?”哈哈哈,天助我也,要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在繼續(xù)裝下去就露餡了。學著獄中神秘夫子的樣子,老神在在地微微仰起頭,瞇著眼睛,順勢右手就想去捋幾下那并不存在的胡須。右手剛剛舉起就碰到了一個掛著扁擔上的小袋子,那是臨走時孫佃戶硬塞塞給他的大補之物——兩只鴿子,他左推右閃怎么都推不掉,無奈下只好卻之不恭,心想著日后要回送點東西。頓時靈機一動想到了托詞,又學那修道之人將右手食指勾于大拇指上立掌于胸前口稱一聲無量天尊道:“本真人還算到我們家小陰俏菇甚覺孤單寂寞,就特意給她尋了兩個伴兒?!闭f著又解下小袋子,地給陰俏菇道:“嗯,給你,接著?!?p>  “哦,大哥又不會是夜觀天象得到什么寶貝吧,嘿嘿,讓我看看。”陰俏菇伸手接過,好奇寶寶似得打開布袋往里面瞅去。一會兒就揪出一只鴿子出來,高興地跳起來:“哇,鴿子也,這鳥兒我知道,特別溫順,我老家也有人養(yǎng)過。那時候我還小,看見那人逗弄鴿子心里也特別癢,總想著長大了自己也養(yǎng)幾只。謝謝大哥!”

  王淼見她低頭開始擺弄鴿子,全然忘記了他的存在,不禁愕然,心想:這是吃的啊,怎么變養(yǎng)的了,哎呀,這下口腹之欲泡湯了,苦笑下?lián)u搖頭進了屋子。

  “小妹,那個把鴿子羽毛剪了關好,袋子理出來,待會兒大哥還要出去一趟,那少安山還有蜂巢,大哥出來一趟不易,今晚須得多弄些回來?!蓖蹴嫡砹艘粫捍樱幥喂竭€沒進來,等地急了朝屋外喊話。

  “哥,這么晚了還進山,這,這可不行,晚上山里有狼,太危險了。”陰俏菇一手抓著一只鴿子跑進來。

  “這個你就別擔心了,大哥一身本事,那還不知道,這還怕什么,快來搭把手。”王淼說著繼續(xù)理空袋子。

  “那也不行,大哥真的太危險,老虎都架不住群狼啊,不行,我不許你去!”

  “小妹別怕,你看哥帶著武器呢,順便打幾頭狼回來,聽說狼肉大補,你這身子虛的,要給你補補;狼皮拿到城里做幾件衣服,到冬天給你暖暖身子。”說著就從懷中掏出那把從妖道那里得來的短削,在面前晃了幾晃。

  “那進山可以,你要帶著我一起去!我不放心!”

  自從母親被帶走后,他孤零零一個人受人欺負無處訴苦,受了小傷也無人呵護,天天聽到的都是呵斥;如今陰俏菇一次次的阻止他進山,竟然讓他感到久違的溫暖,一陣感動下王淼不再拒絕說道:“那,那還是算了,大哥也不去了,行不?”王淼心下盤算:小妹帶過去萬一真碰上狼群,到時候就是累贅,我恐怕護不周全。還是先敷衍一下她,等到夜深人靜后,自己悄悄一個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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