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亮的時候,我才意識到過去一晚上了,怕擾了羅大哥休息我便告辭離開了,我悄悄的拉開了門,腳步不禁輕了點,生怕被發(fā)現(xiàn)。“舍得回來了?”,一聲熟悉的聲音從身后響起,我尷尬的回過頭,只看到書官大人倚在房門前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像做錯事一般的先主動認了個錯,“錯哪了?”,本著謙虛認錯,拒不悔改的原則,我討好一般的說道“都錯了都錯了,你說我錯什么就錯什么”。
他看我那么服軟一下子倒不知道怎么接話了,無奈嘆了一口氣,“早點放桌上了,你吃完便去睡會吧”。他好像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說完便出門了,得了寬恕的我立馬蹦到了桌子前吃著早點,一邊吃一邊在糾結(jié)還有什么辦法可以來幫幫羅大哥,突然想到什么我將信件全部放在桌上,心里默念“羅大哥,江將軍你們可不要怪我偷看信件,我是為了更好的找到解開羅大哥執(zhí)念的方法,你們要原諒我啊”。
我小心翼翼的將書信拆開,按照兩人來往書信的時間一一對應(yīng)放好,然后一字一句的讀起來,信中皆是很多日?,嵥槭?,有些涉及軍務(wù),有些是對朝廷部分官員的不滿,有些也在昨日羅大哥和我說起的事中,還有些見解不同兩人執(zhí)筆互辯,在這些信件中,我看到了他們最后的信,依著之前所找到的信息,這大概是他們兩人已經(jīng)分別前往南境北境之后的第一封信,也是此生的最后一封。
吾弟江懷:
已達南境數(shù)日,奈何戰(zhàn)事不斷,今日剛打完一場才得空閑,南境敵軍雖多,但我仍可撐個四五日,預(yù)計援軍兩日后便到,到時便可勝利回朝,北境戰(zhàn)事是否吃緊,如若是我即刻向皇上請命,待南境安定后我即刻快馬加鞭北上,助你一臂之力。
羅兄
大哥:
北境無恙,我自可清兵剿匪,待你我二人凱旋而歸,一如離京時所說那樣,翠仙閣飲個痛快,不醉,不歸。
弟江懷
南境北境兩場戰(zhàn)爭,最終都勝利了,可平叛南境之人卻因重傷而亡,平叛北境之人卻因中毒而昏迷不醒,可惜,真的太可惜了。讀完之后沒能找到什么方法,我又再讀了一遍,可昨晚聽了一晚上羅大哥講的事,剛剛又吃飽喝足,困意便涌了上來,我也懶得動了,索性趴在桌上小憩一會,打算醒來的時候再看。
醒來的時候透過窗子看到外面天色已經(jīng)暗了,我居然睡了一整天,趕忙跳起起來卻發(fā)現(xiàn)我不是在外室而是在自己的臥房,被子也好好的蓋在了我的身上,我有些奇怪,走到了外面看了下,只見書官大人坐在了我之前睡著的那位置上,讀著兩位將軍的信。我跑過去搶了過來,并將身子擋在了書桌前,“你在干什么,未經(jīng)他人同意偷看別人書信?”。
他好整以暇的看著我,“哦?那是誰在這看的都睡著了”。
“我……這信是我拿回來的,我自然可以看啊”,我辯解道。
“那不知是這兩位哪位讓你拿回來,又讓你看的呢?”
“…………好了你想看就看吧”,吵不過的我把剛剛搶過來的書信塞回他手里,他倒是沒再看,而是將一封封書信折好,放回到信封中。我阻止了他,“干什么,我還沒想到方法呢,別收起來”。
他將我阻擋的手推開,繼續(xù)整理著書信,“這情形你應(yīng)該也看了幾次了吧,那你想到方法了嗎?”我有些氣餒的搖了搖頭,他將最后一封信封好折回去后,才緩緩說道,“這回,我?guī)拖履恪薄?p> 我眼前突然一亮,“你是要給我去找蠱母嗎?”,“說了找不到的,這才多大會功夫就忘了?而且真喚醒了人,你要他和個死去的人喝酒,萬一他說出去了引起什么恐慌你可想過如何”。
他停頓了半響說道,“我替你扮做江懷將軍,如何?”。
我看著他認真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急忙說道。“這肯定不行啊,這一下子就會穿幫了”。
他搖了搖頭,“從來往書信我大致可以看出這兩位將軍是何許人也,只是喝個酒,想必不會涉及太多的事情”,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還是你目前有更好的方法”。
的確沒有,目前來說只有這個法子可行性最高,“可是,書官大人,為什么你這回要幫我啊?”,他將那一摞書信放在了我手上,才認真的說道“這兩位將軍都是當(dāng)世的豪杰,不應(yīng)該因為這件事情,困住了一位將軍無法入輪回,他應(yīng)該去做其他他想做的事情的,我們無法幫到江將軍,但羅將軍是可以幫的”。
他頓了頓才繼續(xù)說道,“我?guī)偷牟皇悄?,而是這兩位英雄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