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莫非,我能不能走了?”梅啟很崩潰,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答應許莫非幫她忙。但是,他清楚自己來了就后悔了。
此刻,許莫非和梅啟兩人,均是頭戴鴨舌帽,臉上也戴著大大的口罩,藏在電影院最邊邊的一個角落里。
這是六藝大學內自帶的電影院,作為一個貴族學校,雖然因為坐落在筆架山上,交通不便。但是,為了滿足每年學費好幾十萬的學生們的需求,六藝大學里的各種娛樂設施也是一應俱全。
而此刻電影院里最大的7號廳,明顯被包場了。因為大屏幕上播放的,不是任何一部時下流行的電影。梅啟身邊坐滿的,也不是正常在電影院看電影的觀眾。
梅啟身邊坐著一群穿著統(tǒng)一的服裝,手中拿著應援棒和發(fā)光名牌的少女。即使偶爾能在人群中看到一兩個男生,他們身上的粉紅氣息,也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們的性取向。
少女們看著大屏幕時不時的發(fā)出尖叫,‘好帥’‘好帥’的夸贊就沒停下過。梅啟覺得,如果現(xiàn)在他能手動為她們加上特效,那她們身邊一定冒著滿滿的粉紅小愛心。
“許莫非,我真的不知道,你居然還有這種癖好?!泵穯⒘x憤填膺的控訴道。
“你看我到現(xiàn)在為止,看過幾次大屏幕?”許莫非的聲音里透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這種事情,簡直太羞恥了。不,是羞辱!”
大屏幕上播放的一看就是非專業(yè)人士的偷拍,里面包括了許莫非在武術館上的訓練,在湖邊的晨跑,甚至在公共課上打瞌睡,和在寢室拖地的視頻。
以及無數(shù)張,許莫非都不知道的、各種角度的、清晰無比的照片。
“那請問你為什么要來自己的應援會自取其辱?”梅啟看著屏幕上,一張許莫非偷吃蛋糕的照片笑出了聲。
“因為這是李立嗣組織的!”許莫非在說李立嗣三個字的時候,加重了力度,梅啟絲毫不懷疑,這次應援會開完,李立嗣可能要住幾天醫(yī)院。
“那些照片和視頻都是他拍的?”
“大部分吧。”還有一些是其他迷妹拍了發(fā)給他,讓他整理成合集的。
“給我一個理由,你為什么會這么縱容他。”要是有人敢各種偷拍自己,還發(fā)布出去,說是粉絲福利,梅啟保證會讓他成為真粉絲,可以煮了吃的那種。
“我欠他兩個人情?!?p> 一個是讓李立嗣幫忙調查許家舊事的人情,這小子武學不怎么樣,挖八卦的能力卻是一流,還真給她查了出來,她就縱容他偷拍自己了。
另一個,就是上次讓蘇菲誤會的事了。李立嗣不讓她去給蘇菲當面解釋,只是要求她再出席一次自己的“油饃餅聯(lián)誼會”,作為特殊驚喜。
早知道,原本只是見見面的聯(lián)誼會,會衍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她說什么都不會來。再轉念一想,這樣的聯(lián)誼會,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不知道已經有過幾次了。她連殺了李立嗣的心都有了。
至于為什么拉上梅啟?
她本來是怕一個人尷尬,兩個人有個伴嘛?,F(xiàn)在是覺得,一會兒謀殺李立嗣,還有個人幫她遞刀!
“所以你欠人情,要我賣身來還?”
“這怎么能叫賣身呢?不過是一會兒驚喜環(huán)節(jié),作為驚喜本喜,上臺感受一下大家的熱情。再說,她們都是我的粉絲,又不會把你吃了?!?p> 這話說到后來,許莫非自己都覺得沒底氣了。梅啟的人氣比起她,絕對是有過之無不及。她的粉絲見到梅啟,立馬倒向的可能性,那不是一般的大。
剛好,視頻放映結束,李立嗣走到屏幕前,給大家總結了一下視頻內容。大概意思,就是用你能想到的所有美好詞匯,描述了一下許莫非。
被身邊突然尖叫的女生嚇了一跳。梅啟感覺自己離開學校兩年,這個世界他已經看不懂了。
他究竟是誰?坐在這里干嘛?
“有這么大的魅力么?至于叫成這樣么?”梅啟一不小心,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坐在梅啟旁邊的那個女生直接開懟:“你懂什么?我莫莫魅力無邊,你居然看不出來?你說,你是不是對家派來的?”
一句‘對家’說出口,頓時引來了周邊女生的敵視。為了避免梅啟梅大少,在不辨身份的情況下,被自己的狂熱粉絲毆打辱罵的情況發(fā)生。
許莫非急忙護住了梅啟,出言勸道:“他他他不是,他就是有眼無珠,看不出許莫非魅力非凡。這么沒眼光,已經夠慘了。姐妹你就不要打擊他了?!?p> “還是這位油饃餅會說話,你呀,多跟人家學學審美!”女生不再糾結梅啟的話,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大屏幕。
梅·審美差·啟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秉著不懂就問的態(tài)度,小聲向著許莫非問道:“‘油饃餅’又是什么東西?”
“李立嗣告訴我是有‘莫’的病,就是為我癡為我狂的病?!痹S莫非覺得,自己的臉真的丟得找不回來了。
“簡單來說,就是有毛病,對吧?”
“......”
“啊啊啊啊啊”突然全場尖叫。
“怎么了?怎么了?”許莫非沒有反應過來。
梅啟推了她一把:“叫驚喜上臺呢?!?p> 許莫非從來沒有覺得,站在人前,是這么難為情的一件事。直到她對上了近百雙,恨不得將她當場活扒的眼睛。
她僵硬的對著眾人,伸手打了打招呼,看向梅啟的位置。卻發(fā)現(xiàn)梅啟這個叛徒,將她推下場之后,竟然佝僂著身體,準備離場。
快速的搶過李立嗣的話筒,指著梅啟的方向,道:“我的聯(lián)誼會,我到場怎么能算驚喜呢?真正的驚喜,是我的室友梅啟也到場為我助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