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系統(tǒng)說要慈悲為懷。
“行行行,系統(tǒng)你是老大,你說了算?!?p> 徐臻無可奈何,只能折身回來,他走到那輛奔馳車前,看了看曹家旺的大奔。
“看什么看?”
曹家旺依舊是怒目圓瞪,一副社會樣兒:“你小子拿完錢,還不快想滾?是不是要我揍你一頓,你才舒服?”
徐臻笑了笑:“曹總,能不能冒昧的問一句,您今年貴庚啊?”
“你說什么鬼東西?”
曹家旺果然是祖宗三代都沒有參加過中考的人,他居然連“貴庚”都不知道。
“曹總,您今年多大了?”
“老子多大,管你屁事!”
“曹總,看你的年齡,頂多也就四十五吧。沒想到,哎………”
“小子,你要是再神神叨叨的,看我不揍扁你,趁我現(xiàn)在還能忍,趕緊給老子滾!”
“曹總,事情是醬紫的,剛才我在超市里喝水,的確是不對,我向您道歉?!?p> “………”
曹家旺有些狐疑地看了看徐臻。
“不過,曹老板,話說回來,我大學(xué)里讀的其實是心理學(xué)專業(yè)?!?p> “你讀什么專業(yè),關(guān)我雞兒事?”
“曹總,是這樣的,我們申老師其實是國內(nèi)頂級的玄學(xué)大師,他對易經(jīng)、玄學(xué)這些東西都十分精通。說通俗一點,就是他會算命。我呢因為學(xué)習(xí)比較刻苦認(rèn)真,也從申老師那里學(xué)了一些算命的小技巧?!毙煺橹赃@么說,是因為他曾經(jīng)聽胡夢麗說過,曹家旺平時非常迷信,他最大的愛好就是算命。
“你也會算命?騙鬼去吧!”
曹家旺內(nèi)心其實有些松動了。
“是的,曹總,根據(jù)我這兩天對您的觀察,哎………”
徐臻又假裝一聲嘆息。
曹家旺停下手里的活兒,皺著眉頭問:“老子怎么了,快說!”
“曹總,有些話我不敢說,怕您………”
“少廢話,有屁就快放,我保證不揍你!”
“曹總,你這幾天,看起來有點兒印堂發(fā)黑啊!”
“………”
曹家旺嘴里沒說話,但心里已經(jīng)在打鼓了。
說實話,這已經(jīng)不只徐臻一個人這么說,前幾天曹家旺去永福寺拜神的時候,丁慧大師也這么說過。一開始,曹家旺也沒大在意,可是這幾天他不知怎么回事,每次都逢賭必輸,一周下來他差不多輸了將近兩百多萬。
人們常說,戰(zhàn)壕里面沒有一個無神論者。意思是說,人只要到了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都會相信有上帝的存在。同樣的道理,曹家旺最近運氣也很差,不僅逢賭必輸,而且在外面養(yǎng)的幾個女人,昨天也被老婆發(fā)現(xiàn)了。人在倒霉的時候,就格外相信命理。
“小子,你真的會算命?”
“曹總,你要是不信的話,就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
“行,你繼續(xù)說………”
“曹總,根據(jù)我的觀察,你之所以印堂發(fā)黑,是因為你最近犯了黑忌?!?p> “黑雞?什么黑雞?”
“不是黑雞,是黑忌,忌是忌諱的忌。這么跟你說吧,我所研究的算命方向,是專門從色彩出發(fā)的。目前,我大約只能看出來,你跟所有黑色的東西,可能都會有沖突。”
“我日你個仙人粑粑,按你的意思,難道說老子今天穿了條黑色CK,都是犯了黑忌?”
“黑色CK,的確是不大吉利,但至少它不會為你遭來殺身之禍?!?p> “………”
曹家旺頓了頓,低頭看了看身邊那輛黑色的奔馳S400,然后冷笑一聲:“你的意思,我今天還不能開車了?”
徐臻點了點頭:“不僅你的奔馳是黑色的,就連你奔馳上面所有的輪胎,也都是黑色的。如果可以的話,曹總你今天最好不要開車,開車的話也要當(dāng)心你剛換的輪胎啊?!?p> “呵呵,關(guān)于輪胎的事兒,那不過是老子剛才打電話的時候,不小氣被你小子偷聽見了而已。我算是看出來了,你他媽就是想詛咒我早點兒死吧。滾,老子再也不想見到你!”
曹家旺根本就沒有理會,他一腳油門下去,將奔馳車開上了高架橋,并且很快就上了環(huán)城高速。
“狗咬呂洞賓!”
徐臻搖了搖頭,然后沖那輛遠(yuǎn)去的奔馳,劃了個十字架,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提醒成功,獎勵500顆扁豆】
【恭喜宿主,您的讀唇術(shù)已經(jīng)自動升級為乙級】
“………”
徐臻猛然駐足,認(rèn)真感受了一下。
果然,他的眼睛里,再次涌入一道神奇清爽的氣流。僅僅幾個呼吸之后,徐臻的讀唇術(shù),瞬間就提高了幾倍。
曹家旺開著大奔沖上了環(huán)城高速后,徐臻正想離開。然而,他剛剛走出一百米,就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胡夢麗站在超市門口的一棵大榕樹下,靜靜地看著他。而且,胡夢麗的嘴唇還微微抽動著,情緒看起來也有些低落的樣子。
開啟乙級讀唇術(shù)。
胡夢麗那微微抽動著的嘴唇,一下子就被破譯了。
徐臻破譯完那些唇語之后,整張臉都紅了。
萬萬沒想到。
解讀出來的胡夢麗的唇語,竟然全是關(guān)于他徐臻的內(nèi)容。
“徐臻啊徐臻,你個該死的,怎么說走就走呢?”
“徐臻啊徐臻,你以后還會來超市看我嘛?”
“徐臻啊徐臻,求你不要再誤會我好嘛?
“………”
徐臻滿臉黑線,不想再解讀下去了,再解讀下去的話,思想就容易不單純了。而且,在這個時候,遠(yuǎn)處的胡夢麗恰巧也看見他有些不對勁兒了,她遠(yuǎn)遠(yuǎn)地沖徐臻揮了揮手,徐臻也微笑著沖她揮了揮手,兩人都有點兒不帶走一片云彩的意思。
徐臻臉紅了。
她也臉紅了。
………………
夏日午后的天氣,說變就變,剛才還是烈日炎炎,轉(zhuǎn)眼間就是烏云密布。
徐臻抬頭看了看天,知道很快就要下雨了,他沒有帶傘,只好飛奔著向?qū)嬍遗苋ァ:鷫酐愂帐傲诵那?,也回到了辦公室。然而,此刻,一輛黑色的奔馳S400卻在環(huán)城高速上飛快地行駛著。
曹家旺表情凝重,他一邊抽著煙,一邊開著車。
想想最近發(fā)生的一系列倒霉的事兒,曹家旺心里就很煩躁。甚至,連此刻奔馳車?yán)锊シ诺囊魳范甲屗X得煩躁。沒錯,他討厭那首《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覺得越聽越煩,越聽越不吉利。
他索性把那首不吉利的《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關(guān)掉。
黑色的奔馳,在高速路上飛馳。
但曹家旺的心情卻越來越凌亂。
難道,徐臻說的話都是真的?
難道,他曹家旺真的有血災(zāi)?
難道,他最近真的犯了黑忌?
難道,他真的不能開車上路?
………
不知不覺中,曹家旺握著方向盤的手,開始有些顫抖起來。
突然,一道驚雷,將他頭頂大片的烏云劈開,一道外形猶如騰龍的白色閃電,在他前方不遠(yuǎn)處閃現(xiàn)。緊接著,黑漆漆的蒼穹如天塌了一般開始下起了磅礴大雨。
曹家旺想著徐臻說的那些話,聽著窗外電閃雷鳴,心咚咚咚直跳,仿佛預(yù)感到末日的來臨………
于是,他不自覺地將左腳,放在了剎車踏板上。
車速正在減緩………
130邁。
120邁。
110邁。
80邁。
60邁。
………
曹家旺把車速降到60邁,他剛想將車駛向前方不遠(yuǎn)處的加油站休息片刻………
突然!
“嘣!”的一聲悶響,奔馳車的前輪爆胎了。
方向盤立刻失控。
整個奔馳車,直接沖向旁邊的護(hù)欄。
“砰”
護(hù)欄斷了。
奔馳車沖下了高架橋。
“啊………”
曹家旺尖叫一聲,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那個被炸開的脫軌轂輪胎,在大雨中的柏油馬路上歪歪扭扭地滾動著,像一個孤魂野鬼般找不到該去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