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犀利的黑眸落在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寒光一瞬即逝。
云歸晚下意識的立刻抽回手,下一秒就后悔了,覺得自己這個動作像極了被男朋友現(xiàn)場抓奸的心虛。
傻透了。
韓流白視線在抱著小狗的女人和身邊流轉(zhuǎn),很快就落在警官身上,溫文爾雅的開口,“你好,我是韓流白,云小姐的代表律師。”
云歸晚:“……”你什么時候成我的代表律師,我怎么不知道。
警官眼底拂過疑惑,“云小姐只是配合回來錄一份口供,現(xiàn)在錄完了,可以離開了?!?p> 言下之意,代表律師沒你啥事?。?!
韓流白:“……”
幽怨的眼神如刀子xiu的一下子射向身邊的男人。
顧修辭像是沒感覺到,烏黑的瞳仁鎖定在云歸晚還有她懷里的狗身上。
“沒事吧?”顧修辭走到她面前,盡量無視她懷里的那只狗。
云歸晚搖頭,語調(diào)輕松,“沒事啊,只是出于公民的義務(wù)看到車禍報警,配合他們調(diào)查錄一下口供?!?p> 至于肇事司機(jī)本來是要撞自己這樣的事,她就沒提了,畢竟屬于自己的私事,沒必要告訴顧修辭。
顧修辭不著痕跡的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我們走?!?p> “好?!痹茪w晚想到要跟他去和韓視頻就抱著狗跟他走。
“那個云小姐……”警官突然開口叫住她。
云歸晚步伐頓住,回頭迎上他的眸光,視線落在自己懷里的狗上,“這只狗要留下配合調(diào)查?”
“不,不是?!本龠B忙否認(rèn),一只狗能配合什么調(diào)查?“我想說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你把小狗送去附近的流浪動物幫助中心?!?p> “嗚嗚……”小狗仰起頭哼唧兩聲,烏溜溜的眼睛看向云歸晚委屈極了,像是能聽懂他的話,以此抗議。
云歸晚柳葉的黛眉微蹙,片刻的沉默后道:“不用,謝謝?!?p> 說完扭頭對顧修辭道:“我們走吧?!?p> 顧修辭放手,漆黑的視線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警官。
警官剛到嘴邊的話被他強(qiáng)大的氣場也壓回去了,訕訕的摸了摸鼻尖,自己不就是出于好心看云小姐需不需要幫忙,他怎么好像對自己充滿敵意似得?
·
警局外。
童嶼看到顧總和云小姐出來,迅速拉開車門,“顧總,云小姐?!?p> 云歸晚剛想上車,韓流白忽然開口,“誒?你們就這樣走了?都不打算和我解釋或者介紹一下?”
云歸晚回頭看向他,與剛才溫文儒雅的形象完全不同,摘下眼鏡的男人,眼神里漫著戲謔。
“云歸晚?!彼詧蠹议T。
韓流白猛然挑了下眉頭,“你就是那個訂婚宴上發(fā)現(xiàn)未婚夫和姐姐有一腿立刻踹了未婚夫的云歸晚?”
云歸晚:“……”
顧修辭:“……”
韓流白似乎沒察覺到云歸晚微抽的眉角,伸出手敬佩道:“這年頭像你這樣果斷英勇的女人不多了,俠女幸會幸會?!?p> 云歸晚感覺這個男人有點(diǎn)逗,緋唇含笑,剛準(zhǔn)備伸手,顧修辭的動作更快,握住了韓流白的手。
韓流白:“……???”
“城東開發(fā)案的合同都做好了?”
“沒有,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等他說完,顧修辭無情打斷,“周一我要看到具體合同,韓律師務(wù)必速度做完?!?p> 說完就抓著云歸晚的手上車,吩咐童嶼開車。
韓流白的手還僵在半空眼睜睜的看著車子疾馳而去,腦子里不斷循環(huán)周一周一周一。
我艸,那不就是明天?
顧修辭你帶俠女去浪卻讓我做苦力,禽獸啊你!!
……
下午四點(diǎn),陽光不似午后那般強(qiáng)烈烤人,風(fēng)中甚至還帶著幾分涼爽。
車子追隨著太陽緩緩駛?cè)胍蛔f園里,寬闊的泊油路兩旁種滿楓樹,此刻還沒到秋季,楓樹葉子蔥蔥郁郁,在枝頭如波浪搖曳。
云歸晚察覺到這不是顧宅,也不是去公司,黛眉微皺,側(cè)頭看向身邊的男人,“這是哪里?”
童嶼剛準(zhǔn)備回答的時候看到后視鏡里閉目養(yǎng)神的男人緩緩睜開眼睛,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了。
顧修辭側(cè)頭迎上她略帶警惕的眸光,淡淡道:“浮生居,我住的地方?!?p> 不等云歸晚開口,他又說:“公司有同事加班,我猜你應(yīng)該不想這么快公開,顧宅你應(yīng)該也不想去,就只能來我家了。放心,天黑之前,我會把你完整無損的送回家。”
云歸晚聽完他的話松了一口氣,他思考周到,處處為自己著想,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車子繞過噴泉,停在偏古色古香的別墅門前。
童嶼下車?yán)_車門,云歸晚下車,抬頭看面前別具一格的別墅,一邊摸著小狗的頭,一邊問:“為什么叫浮生居?”
“《浮生六記》讀過嗎?”顧修辭問。
“您若為兒擇婦,兒非淑姐不娶?!痹茪w晚扭頭迎上他的黑眸時,黑眸里似乎有流星劃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錯了。
“沈復(fù)的《浮生六記》在圖書館粗略的讀過一遍。”
顧修辭烏黑的瞳仁熠熠生輝,涔薄的唇瓣勾起像是帶著些許的笑意,“浮生若夢,為歡幾何,沈復(fù)一生坎坷,可是有蕓娘伴他左右,所以他并沒有郁郁寡歡,反而寫出了《浮生六記》”
云歸晚蔥白的手指落在小狗的腦袋上,心里在想:原來看似高嶺之花的顧總原來是在東施效顰。
古銅色的大門從里面推開,一位五六十歲的老頭子,雖然頭發(fā)花白,可是精神抖擻,恭敬道:“少爺,你回來了。”
眸光落在云歸晚時,神色微頓,“這位是……”
“坤叔,這是我的女朋友云歸晚?!鳖櫺揶o直白的介紹道。
坤叔眼睛一亮,重新打量云歸晚,“大小姐要是知道你交女朋友了,一定會非常高興的?!?p> 云歸晚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只能隨著他叫了一聲,“坤叔。”
“云小姐好。”坤叔的喜悅之情全都寫在臉上了。
顧修辭領(lǐng)著她往屋里走,耐心解釋,“坤叔是照顧我母親的老人,現(xiàn)在幫我照管浮生居。”
云歸晚點(diǎn)頭沒說話,對于顧修辭的事,她知道的不多,只是聽說她母親出身書香世家,也算得上身份尊貴。
十九歲就嫁給了顧修辭的父親,二十歲生下他,后來顧天恩出軌,顧修辭的母親果斷扔下一紙離婚協(xié)議,沒有一點(diǎn)拖泥帶水。
再后來好像沒到一年就改嫁,隨丈夫定居國外了。
一枕槐安i
顧修辭的麻麻是個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