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龍之中,兩道身影竄了出來,不出所料,正是云小天和郝帥。
“天殺的,這小子怎么脫困了?”阿元怒不可遏地罵了一句,沒多久他就看清,云小天的手上還拖著一個人——那正是孫老四。
方才孫老四去押郝帥,沒曾想,剛一打開車門,里面就倏地劃出兩道拳影,直接將他打成了“熊貓眼”,當(dāng)場就兩眼冒金星昏了過去。
“這人在我被綁的時候是暈的,所以不是他綁的我?!痹菩√靵淼饺硕牙锩妫钢凰淘谝慌缘膶O老四,然而眼睛卻是盯著阿元不偏不倚,“你們誰能告訴我,綁我的是哪個手抽筋的?”
眾人聞言,齊齊將目光轉(zhuǎn)向了阿元,看得阿元心里一陣叫苦,“是我綁的你,那又怎樣,命令是胡老三下的,我只是奉命行事,我有錯嗎?”他急得咬字不清,說話都磕巴了起來。
“有,當(dāng)然有,”云小天眼眉一挑,“你綁我就是錯,我管你是誰下的令?”正說著,云小天便要上前去教訓(xùn)一番。
阿元見狀,心中又急又怕,急忙扯著嗓子下令道:“快,你們都給我宰了這小子?!?p> 可是他這命令下完之后,周圍眾人卻是無一人敢動手,方才吃過兩次教訓(xùn),他們早已意識到,如果向人群里面的目標(biāo)開槍,或許目標(biāo)沒倒下,自己的人反而先倒下了。
“不能開槍,你們不會用拳頭嗎?上,都給我揍死他!”阿元再次令道。
如果說是面對勇虎,也許這些人中沒幾個敢動手的,畢竟那實力是他們親眼目睹過的厲害,可眼前的這小子就不一樣了;雖然今天在沙坑下的一幕有些詭異,但當(dāng)時云小天的一舉一動并沒有人看得清楚,所以他們倒也沒什么顧慮。
眼看一群人朝著云小天圍了上去,看在一旁的郝帥和高巖志似乎并沒有要出手的意思。云小天本也沒希望這兩人能出手幫他,畢竟報仇這事,還是親自動手來的爽快。
很快,十來個黑塔份子打起頭陣,拿著棍棒已經(jīng)撲到了云小天的跟前,一圈包圍網(wǎng)圍起來,將云小天的前后左右堵了個水泄不通,進(jìn)不可進(jìn),退無可退,力圖將其變?yōu)槔ЙF,任他們擺布。
郝帥和高巖志見狀,不禁暗自搖頭,心想這少年不管有何種手段,還是太過大意,他們不相信一個普通的少年能在這般情況下順利逃脫。
“算了,還是我出手吧?!备邘r志嘆道。
不過還沒等高巖志動手,下一刻,云小天的身形先動了,只見他雙腳發(fā)力,右手探出,身隨手至,一記擒拿手先行抓住了一個黑塔份子的衣領(lǐng),將其如霸王舉鼎般給扛了起來。隨后他右腳發(fā)力,左腳為柱,借著慣性旋轉(zhuǎn)而動,三兩下間,竟是將人當(dāng)做了長棍來使,撩起了一輪又一輪的棍花。
其余十來人見狀無不驚訝,原本無懈可擊的包圍不但輕而易舉的被撕開了一個口子,而且還被擒住一人當(dāng)起了棍子來使。眼看云小天的棍花實在是太快,他們防不可防,無奈之下紛紛退后。
可云小天撩起的棍花可不是為了防御的,更不是為了好看的,而是要進(jìn)攻的。下一招,他松開了手中“棍子”的衣領(lǐng),繼續(xù)借著慣性,換握“棍子”的手臂,一米八直徑的棍花陣立刻就變成了了半徑一米八的大風(fēng)輪,將方才圍過來的十來人如風(fēng)卷殘云般掃倒在地。
然而這還沒完,緊接著,云小天將手上的“棍子”狠狠地甩出,一米八半徑的大風(fēng)輪再度變成一米八直徑的飛旋鏢,在空中高速旋轉(zhuǎn)地砸向了人群,如割草機般撂倒了一排排的黑塔份子。
這期間不過數(shù)秒,云小天不但從包圍網(wǎng)內(nèi)輕松地掙脫了出來,而且還清理掉了數(shù)十名的黑塔份子,不可謂不意外——當(dāng)然這不僅是對黑塔份子而言,還有高巖志和郝帥亦是如此。
云小天拍了拍手,有些嫌棄地道:“這根‘棍子’手上全是汗,好惡心,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痹舅€想拿著那根“棍子”再耍耍,可“棍子”手心上的汗液著實讓他心里發(fā)毛,于是便有了后面的一記飛旋鏢。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看傻了眼,如果這三招是高巖志使出的,那他們還能夠接受,可一個看似并不壯碩的少年使出,那就太震撼了。
“小子,你可以呀,厲害!”郝帥在一旁鼓起了掌,對眼前這個剛認(rèn)識的少年也開始贊賞了起來。
高巖志默不作聲,但嘴角和眼神中早已露出了欣賞之色。
“你,你也是武者,我應(yīng)該早就想到的,你是什么境界的?”阿元駭然,他現(xiàn)在才意識到,今天見到的徒手接子彈并不是什么把戲,而是實實在在的實力。
“境界?”云小天想了想道,“我憑什么告訴你呀?”
武者遵循江湖中流傳的心法秘籍,外修體,內(nèi)修氣,或可身輕如燕,或可迅捷如豹,或可力壯如牛,或可柔韌如蛇,其技之巧與靈者不同,互有長短,若是以自身的實力來比較,云小天還真不知道自己相當(dāng)于武者什么水平。
眼看阿元躺在地上,模樣悲慘,云小天戲謔道:“誰這么好心,知道我被欺負(fù)了,特地幫我報的仇?。俊?p> 這時,郝帥也反應(yīng)了過來,他眼神一瞟,忽的就發(fā)現(xiàn)了人群中怡然自得的高巖志,頓時驚訝不已,連忙跑到了高巖志的跟前敬了一個軍禮道:“白虎戰(zhàn)隊,炎虎分隊郝帥,見過勇虎總將。”
高巖志微笑地點點頭道:“嗯,人沒事就好,辛苦你了?!?p> 郝帥聞言,眼眶頓時就紅了起來,嘴唇抿了抿道:“不辛苦,一切為了國家,為了人民!”
同為軍人的高巖志最能明白此時郝帥的內(nèi)心感受,他放下高傲的身份,莊重地回敬了一個軍禮,而后鄭重地宣布道:“我代表國家宣布,白虎戰(zhàn)隊,下屬炎虎分隊特戰(zhàn)員郝帥,執(zhí)行西北孤狼任務(wù),三十六月整,盡職盡責(zé),不畏艱難,為國家提供了諸多有利信息,為消滅黑塔天山分部勢力作出了卓越的貢獻(xiàn),現(xiàn)任務(wù)圓滿完成,令其歸隊!”
一語方落,兩行熱淚自郝帥的眼里奪眶而出,自他執(zhí)行任務(wù)以來,歷時三年,期間危險不斷,幾度生死徘徊,而他從未像今日這般忍不住地流淚。
“是,郝帥遵令!”
而就在時,阿元忍著痛笑道:“歸隊?哈哈哈——,我看你是歸不了隊了,胡老三早就通知了我們的總部,馬上我們的支援就會過來了,我只要在這拖住你們,到時候,你們就乖乖地跟我們歸隊吧,哈哈哈!”
“你!”郝帥大怒,正要上前,卻不料高巖志伸手?jǐn)r下了他。高巖志深吸一口氣,而后高聲喊道:“黑塔的眾人聽著,你們已經(jīng)被我軍包圍了,現(xiàn)在起,我命令你們,放下手中武器,不要反抗,如有違者,就地正處!”
隨著高巖志的話音剛落,四周的沙丘之上頓時亮起了紅藍(lán)相間的警燈,一時間整個沙漠仿佛都被警報聲充斥著。
阿元大駭,不可置信地環(huán)顧四周,那將整個營地圍得水泄不通的警燈下,數(shù)百道身影赫然出現(xiàn),“你,你們什么時候埋伏的,為什么我們的哨兵沒有報告?”
“報告?”高巖志一笑,“你們不是報告了嗎?將有支援前來,不過不是你們的罷了?!?p> 阿元一愣,隨后猛然抬頭,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看著郝帥道:“是你,是你將我們的通訊密碼告訴了特戰(zhàn)隊,好讓他們偽裝成我們黑塔的人,讓我們誤以為是我們的支援到了?”
郝帥一邊擦著淚,一邊道:“誒,是我,你還不是太笨嗎,就是蠢了點,還有點傻,再就是不善解人意,真是的,難得這么煽情的氛圍,都被你破壞了,哎——”
“你——你——!”阿元一聽,氣急攻心,一口悶血噴涌而出,顫巍巍地指著郝帥,你了半天,最后兩眼一翻白,暈了過去。
眼見大勢已去,周圍的其余黑塔份子也紛紛繳械投降。至此,這只殘留的黑塔天山分部勢力就此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