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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如玦

口是心非(3)

綠如玦 丁水青 3231 2019-08-14 20:15:00

  許朗瑜是靠窗的位置,他說自己不喜歡靠窗坐,夏綠如很樂意跟他換位置。整個旅程有些無聊,許朗瑜淡定神閑地看書,夏綠如則透過機窗看藍天白云發(fā)呆,連自己什么時候睡過去都不知道,被叫醒的時候不自覺地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心里后悔得要命:早知道也帶本書來看,現(xiàn)在許朗瑜肯定認(rèn)為她是條永遠睡不醒的懶蟲。

  許朗瑜沒注意到這里,他起身從行李架取了兩人的包,將她那個水藍色的“學(xué)生包”遞給她。夏綠如注意到他嘴角的嘲笑,這讓她又不由得尷尬許久,覺得這不但是丟了自己的臉,還連累了葉知然,他一定對她竟然有這樣老土的表姐很不屑。

  KT公司派人來接,先送四人到酒店入住,因為吳曉蘭會韓語,溝通起來總算是無障礙。酒店的環(huán)境很不錯,有點像四合院,中間是綠樹連蔭的庭院,因為沒鄰接的兩間客房,只得要了同層相對的兩間。四人放下行李,梳洗一番后下樓吃飯。酒店的飯菜貴得嚇人,吃自助餐的話轉(zhuǎn)換成人民幣要400多,夏綠如直接點了份意大利面,換算成人民幣也要50元,已經(jīng)夠讓她肉疼了。吳曉蘭要了份雜醬面,也是貴得離譜,吃的時候不停地嚷嚷還沒公司附近的老BJ雜醬面好吃。許朗瑜和余濤原本想點菜,翻了半天還是放棄也點了兩碗面,反正吃得不夠盡興。

  吃過中飯顧不上休息,四人就直接奔向KT公司。等待他們的是從下午開到晚上的會,會議的主題是需求點的確認(rèn)。在中文英文韓文夾雜的會議室里,進行了一場沒有硝煙的艱苦卓絕的戰(zhàn)斗。中韓的翻譯盡力軟化雙方的火藥味,但看起來效果不是很大,重要的矛盾點當(dāng)然集中在軟件能夠管理的節(jié)點上。中方盡可能地想要縮小數(shù)量,而韓方則想著盡大可能地增加數(shù)量,因為對于未來十年所需要的擴容量,誰都沒法精確地預(yù)計。

  會議的間歇,許朗瑜和余濤輪流給陸建波打電話溝通,確認(rèn)技術(shù)實現(xiàn)的難度以及現(xiàn)有框架的限制。打完電話后,與韓方又是一番唇舌之戰(zhàn)。晚飯是KT公司定的套餐,可能是照顧到他們的口味,也可能實在是餓了,四個人都吃得很香。吃飯的時候,四人就針對韓方提出的難點再次確認(rèn)細(xì)節(jié),而夏綠如則根據(jù)韓方的要求理出了項目開發(fā)節(jié)點和時間。根據(jù)她制定的開發(fā)計劃,軟件的管理節(jié)點要達到客戶的需求可能性幾乎為0。

  “余濤,我們現(xiàn)在軟件的架構(gòu),有沒有可能實現(xiàn)擴容?就類似的在主體后面加掛車的方式,可以根據(jù)客戶后期的需求增加,但對性能又沒有過多的影響?”

  余濤沉吟許久后回答他:“實現(xiàn)不是不可能,但是這個時間點是肯定來不及的?!?p>  “如果只實現(xiàn)1/3節(jié)點呢?”

  “那應(yīng)該沒問題,不過韓方能答應(yīng)嗎?就算我們告訴他們軟件有擴容能力,他們也不見得會相信吧?”

  “我們和建波再討論下,讓他給出實現(xiàn)方案,今天先確認(rèn)其他問題,這個放到明天談?!?p>  跟陸建波電話會議半小時后繼續(xù)與韓方開會,終于在接近十二點的時候結(jié)束了會議。四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回酒店,夏綠如甚至連澡都懶得洗就睡了過去,睡醒后才爬起來進浴室。

  洗漱完畢后見吳曉蘭還在呼呼大睡,夏綠如換了衣服獨自到樓下閑逛,在酒店回廊的出口和剛游泳回來披著浴袍,頂著濕漉漉頭發(fā)的許朗瑜碰了個正著。

  “許總早!”夏綠如跟他打招呼,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早!你這是準(zhǔn)備去哪里?”

  “就四處逛逛,透透氣?!?p>  許朗瑜抬手看了看時間,“要不你在大廳等我下?十分鐘?!?p>  夏綠如先是一愣,然后點頭說好,接著就呆望著許朗瑜的身影消失在電梯中。她有些后悔,但剛才的情景好像也不由得她拒絕,想到兩個不熟悉的人并肩走在陌生街道的尷尬,夏綠如真想立馬跑回房間把吳曉蘭提拎起來。

  就在夏綠如坐著酒店大堂胡思亂想的當(dāng)兒,一個穿著淺灰色休閑運動套裝的男子朝她走來,直等他到了眼前,她才晃過神來,惶惶地站起來。

  “許總!”

  許朗瑜有些不悅地皺起眉頭。

  “私下里,你可以叫我朗瑜。”

  “哦。朗……許總,我們要去哪里?”

  “那你想去哪里?”

  夏綠如表示沒想法,許朗瑜想了一會說那就到外面走走,呼吸下新鮮空氣。夏綠如開始跟在他后面,在許朗瑜一而再,再而三地停下來等她后,只能選擇和他并肩走。“我聽吳曉蘭說女孩子喜歡逛東大門,辦完事情要不要去下?”夏綠如半天才明白過來,忙說:“我不用買衣服。”

  “你似乎很不喜歡我?!痹S朗瑜忽然在滿墻的薔薇旁停下腳步,“是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夏綠如一陣心慌,忙解釋說:“沒,沒有……我,我只是不習(xí)慣跟領(lǐng)導(dǎo)……”許朗瑜看她手足無措的樣子,皺了皺眉說:“我說過私下你可以當(dāng)我是你朋友?!笨此圆蛔栽冢謫枺骸盎蛘吣銓ξ矣衅渌敕??!毕木G如嚇得心臟都快跳出來,垂頭看著地面,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跟你相處比較合適?!?p>  “那你平常怎么跟朋友相處的?”

  “這個,跟朋友當(dāng)然是——有什么說什么啊,比較隨意的?!?p>  “那你也可以這樣對我,我希望我們能夠隨意地相處,如果我有說話不恰當(dāng)或行為讓你不舒服的時候,你可以直說?!?p>  夏綠如點頭答應(yīng),她沒法告訴他自己一見到他就全身繃緊,從心理到肉體都會不由自主地緊張,不過這應(yīng)該是要她自己克服的,對方已經(jīng)伸出橄欖枝,她沒理由不接著。兩人就在酒店邊的花園里逛了一圈,日頭升到半空的時候回酒店。夏綠如不想和他一起進餐廳,就告訴她要回房間一趟。吳曉蘭已經(jīng)不在臥室,夏綠如在鏡子前坐了一會,不斷地拍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清醒,然后換了正裝下樓去。余濤,吳曉蘭和許朗瑜已經(jīng)在餐廳吃著了,而且余濤和吳曉蘭已經(jīng)在吃水果,三人不知道說了什么,只聽得一陣笑。夏綠如端著盤子取了幾塊蛋糕和壽司,盛了碗稀飯,又夾了些蕎麥冷面外加一個荷包蛋,最后當(dāng)然是水果,比起平日的早餐很是豐盛了。

  吳曉蘭看到夏綠如就問她:“你一大早跑哪里去了?”

  “就附近逛逛!”夏綠如說這話的時候沒敢看許朗瑜,“我看你睡得香,就沒吵你?!?p>  “是啊,昨天累壞了,希望今天能順利些,我都還沒時間出去逛逛呢,朋友托帶的東西都沒時間買?!?p>  許朗瑜在邊上插嘴道:“一天時間夠不夠?我們周日回去?!?p>  “真的?那太好了!”吳曉蘭興奮地拍手,轉(zhuǎn)頭問夏綠如,“我們東大門南大門也去下吧?我想買幾件衣服。”

  “好!”夏綠如沒抬頭都能感受到許朗瑜直射向她的目光,“不過我們就去一個吧,太多地方也累?!?p>  “好,那就東大門好了,然后下午去明洞買化妝品,再去美食街吃晚飯,怎么樣?”

  這時余濤在邊上附和道:“這是要把我們兩個男士扔邊上的節(jié)奏?”

  “你們可以去運動?。∥衣犝f這里邊上的高爾夫球場不錯呢?!?p>  “我不會打高爾夫。”

  吳曉蘭正想再說什么,許朗瑜推開餐盤起身道:“一會直接酒店門口見?!?p>  夏綠如再顧不上和吳曉蘭閑聊,匆忙地往嘴里塞食物,沒吃兩塊水果就起身背了包和余濤他們往外走。許朗瑜已經(jīng)在酒店外面站著了,貌似正在抽煙,看見他們立馬掐滅了,率先上了停在邊上的商務(wù)車。夏綠如有些惴惴不安,去公司的途中時不時地偷瞄兩眼前座的他,不過許朗瑜似乎沒有察覺,一路沉默著。

  這天的會議仍然是一場拉鋸戰(zhàn),陸建波給出的方案韓方不滿意,擴容方案聽起來很美好,但是難保不是鏡中花水中月。這已經(jīng)不單單是錢的問題,如果擴容失敗,那表示所有的都要從頭再來,那樣的代價不是韓方負(fù)擔(dān)得起的。會議一直在焦灼的氣氛中進行著,許朗瑜申請暫停會議,四個人找了一個小會議室,許朗瑜給公司硬件部門的主管聊了很久,得知韓方這次的訂貨量只是預(yù)計的四分之一,后期會跟進業(yè)務(wù)的擴容再陸續(xù)增加。許朗瑜又仔細(xì)地詢問了韓方硬件方面的擴容計劃,掛斷電話的時候,他看起來心有成竹。四人重新回到會議桌前,許朗瑜沒再繼續(xù)討論軟件的問題,而是從硬件的訂貨量上開始發(fā)難,意思是從國際慣例,軟件管理站點數(shù)不需要超過實際硬件設(shè)備的兩倍,所以按這個標(biāo)準(zhǔn),他們軟件按客戶后續(xù)增加的站點擴容是合理的,也是有事實根據(jù)的。在舉了若干國外成功的案例后,韓方終于勉強答應(yīng),付出的代價是如果中方后續(xù)不能實時交付的話,就要付出雙倍的違約金。

  周五就變得輕松很多,韓方中方就關(guān)于達成的意向簽署協(xié)議,然后東道主請客吃燒烤自助餐,最后握手道別。

  周六首爾一日游后,四人踏上回國之路,回去的飛機上,夏綠如和吳曉蘭坐相鄰的位置,夏綠如將靠窗的位置讓給了吳曉蘭。飛機上兩個小時有些煎熬,夏綠如只想回家好好睡上一覺,把所有的煩惱都拋向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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