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的相遇至今我都歷歷在目,每當我想起和她的點點滴滴,都會在想,究竟上輩子做了什么事情讓蒼天那么眷顧,而我又該怎么去回報蒼天,直到翻開當初她送給我的筆記本和鋼筆,覺得寫下和她的故事是對蒼天最好的饋贈,很感謝蒼天眷顧了我那么久。
一九九五年九月
我考進了一個不怎么牛叉的大學。
本以為可以離得家里遠一點,無耐在父母的脅迫下,極不情愿的選了一個離家不遠不近,騎車十分鐘路程的新益大學。
新益大學建于一九八八年,那年舉行了第十五屆冬季奧運會和第二十四屆夏季奧運會,第八十八屆諾貝爾獎。
對我來說,大學生活就是走個過場,死豬不怕開水燙或許說的就是咱,我時常在思考,是從什么時候自己的青春還沒開始就死了一半呢?
后來才知道,我的青春早在父母的脅迫自己做出選擇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一半,死了的那一半叫肆無忌憚。
開學的前一夜,我叫上杜撰、郭躍、林致遠仨兒人,來到離家不遠的一個名叫“老酒”燒烤攤。
哥幾個圍著一圓桌兒,陸續(xù)的坐了下來。
郭躍扯著公鴨嗓子:“老板,來一箱五星?!?p> 郭躍一正兒八經的好青年,本著“不到年齡,不搞對象”的原則,堅持到了現(xiàn)在,屬于對愛情比較理性的,我們仨兒常說他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奇男子。
“行了,行了,別扯著你公鴨嗓子叫了”,杜撰嚷嚷到。
杜撰典型的很單純很好奇,很嘻嘻哈哈的二B青年,有句話說‘二B青年歡樂多’,經常的自黑,卻不黑人。
“我去叫點烤串,老規(guī)矩?”,林致遠起身說到。
林致遠他爸給他取了一個特文藝的名字,寓意為‘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可見對他的期望有多高。
老規(guī)矩,八串的羊腰子、八串的韭菜、八串的烤雞腳、八串的雞肉、八串的河蝦、八串的秋刀魚、就先來上這些,不夠了在叫,八圖的就是個吉利,剛好一人兩串,吃多了也膩。
酒菜上齊
我起來舉杯說到:“哥幾個,走一個?”
“來,走一個”,四丫兒一口同聲。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杜撰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
一副撲克牌抽掉大王小王,紅桃、方塊、梅花、黑桃中選一組,留下A、2、3、4、5、6、7、8、9、10,抽掉撲克中代表國王的K,代表皇后的Q和代表衛(wèi)士的J,A最小,10最大,抽到最大的提問抽到最小的,在“真心話”或“大冒險”中選擇,接受懲罰。
開始
第一回,我抽的6,郭躍抽的5,杜撰抽的3,林致遠抽的A,我問,林致遠答。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
我說:“致遠,你還想著那珊丫頭么?”
“想呀,怎么不想,畢竟那么喜歡過的,看了一眼,也還是想擁有”
“好”
第二回,林致遠抽的是最大的10,我抽的7,郭躍抽的5,杜撰抽的4,林致遠問,杜撰答。
“嘿,輪到我了,撰兒,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大冒險”
“嘿,撰兒撞槍口了吧,對著老板來個S型”
“致遠,你丫真惡心”
杜撰心不甘情不愿的對著燒烤攤老板擺著‘S’型。
“老酒”燒烤攤老板微微愣神之后繼續(xù)做著手頭上的事,畢竟這樣的顧客見多了,再說我們一伙是店里的???,喝多也不鬧事,也就隨著我們去吧。
第三回,杜撰抽的8,林致遠抽的6,我抽的3,郭躍抽的最小的A,杜撰問,郭躍答。
“郭子,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吧”
“郭子,你對自己的夢中情人的要求是什么?”
沉思了一會兒
“也沒啥要求,喜歡我就好,我也會對她好的”
“好”
最后一回,郭躍抽的7,杜撰抽的6,林致遠抽的4,我抽的2,郭躍問,我答。
“磊子,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吧”
“磊子,給你一個機會,回到高中時代,最想對哪位異性說哪些話?”
“我想想啊”
一九九二年五月
“真倒霉,忘記帶傘就下雨。”
高二晚自習下課的夜晚,帶點稚嫩氣息的我獨自一人奔跑在回家的路上,蒙蒙的細雨打濕了他的頭發(fā),打濕了衣服。
跑累了,就停在屋檐下躲躲,休息會,再繼續(xù)。
微風和夜雨的夜晚逐漸變冷,哈了哈氣,緊了緊衣領,準備著。
“燁磊?”
“喲,夏初,你怎么在這里?”
“我路過,你在這里干嘛呢?”
我尷尬的笑了笑,夏初看著我也不說話但我想她應該明白了。
“燁磊,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吧,這多不好意思啊”,我想著哪有讓女孩子送人回家的。
“這雨兒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走吧,我又不會吃了你”
“那,那好吧”,我也就半推半就的答應了。
“走吧,等會,你校服都濕了,披我的吧”
“那,那,那不行……”
“那不行什么,那不行啊,披上,青年就是矯情?!?p> 雨夜里,我偷偷摸摸斜眼看著撐著雨傘的同桌夏初,脖頸的短發(fā),小巧且玲瓏的臉龐。
這一切是那么得美好,如果可以,我想永遠的走下去。
“這個我答不了,我喝”,我一把拿起酒瓶,一瓶直接牛飲。
玩夠了,吃飽了,喝足了。
“好,來,哥幾個,走著!”
一杯敬弟兄,一杯敬姑娘,舊憶的美好過往。
一杯敬現(xiàn)實,一杯敬夢想,沒錢且有錢的理想。
一杯敬寒夜,一杯敬暖陽,恍惚一生何掛心上。
……
一杯接一杯,心酸但無淚,他日回故里,定要與君陪。暢談人生事,細數(shù)風和雨,隨后一笑過,重回舊日美。
說盡人生苦短,道盡世態(tài)炎涼,瀟灑回眸,一杯濁酒笑對過往。
當天晚上我扶著杜撰,杜撰扶著郭躍,郭躍扶著林致遠,林致遠扶著一塊三毛一瓶清爽的五星啤酒。
四人走在大馬路的中央,豎起中指高聲到
“大學!真雞兒操蛋?!?p> 燈光與夜光交錯映出我們彼此攙扶的背影,顯得那么的可悲,滑稽且可笑。
……
我把杜撰、郭躍、林致遠送回家之后,一個人悠哉悠哉的走在大街上。
“燁磊你說說,你怎么就屈服了呢,這不是你風格呀,是不是壓力大了?人老了就變樣兒了呢?總覺得缺了點什么東西。是什么呢?是了,是少了一種叫肆無忌憚吧,明明自己想去其他地方看看的,比如BJ?上海?還是廣東?怎么就留下來呢?”
我喝多了有一個習慣,喜歡自言自語,說著一些平時不會說的話,撒著平時不會撒的瘋,做平時不會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