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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指青春一揮間

淚以滿面心如殤(10)-中

彈指青春一揮間 老酒弟弟老實 3328 2019-08-06 12:38:00

  楊雪什么都沒說,就只是看著我,看著我手中的隨身聽。

  過了好一會,楊雪才開口說:“原本我是來看杜撰的?!?p>  原本來看杜撰的,這什么的意思?

  這個世界不是為了某個個體而你存在的么,既然楊雪都這么說了,為什么此刻,楊雪又說來看杜撰,我不明白,當(dāng)然,也不想明白。

  “我說,你走吧,撰兒不在這里,當(dāng)然,我們也不會告訴你杜撰在哪里”,雖然我說的話有直接,刻薄,不明所以的味道,但我想楊雪應(yīng)該明白。

  楊雪說:“我知道,所以,我來了”,說完,楊雪好像是要從口袋里拿出什么東西,雖然我不想聽楊雪有什么解釋,但再好奇心的驅(qū)使下,我還是想看看楊雪會有什么花招。

  入我眼的是一張規(guī)格很整齊,卻又是皺巴巴一張紙,我認(rèn)得,這是醫(yī)院的診斷書,因為我見過杜撰的,所以我可以肯定的,楊雪手里拿著的就是醫(yī)院的診斷書。

  雖然我知道,但我問楊雪這是什么?楊雪不說話,就只是把手里的皺巴巴的紙變成一團皺巴巴的紙團,扔給了我。

  我看著原本好似充滿希望,卻最終充滿絕望的楊雪的,不知為何,有些不安的感覺。

  用沒受傷的手把紙團放在膝蓋上,盡量的去把它鋪平,而大伙其他人則是預(yù)防楊雪的離開,畢竟現(xiàn)在的楊雪真是太神秘了。

  一張老舊的4A紙上,密密麻麻的有些很多的的字?jǐn)?shù),有很多的專業(yè)名詞,例如,贅生物,這上面有很多我所不知道的名詞,看得我一陣的頭大。

  我說:“給我這個干嘛?”

  楊雪不知道為什么,之前原本悲傷,流滿淚水的臉龐此刻,變得無比的平靜,就像湖面一樣,不起一絲波瀾,楊雪說:“看最后診斷一塊兒?!?p>  我快速的搜尋楊雪所說的“診斷結(jié)果”,沒一會,很快就找到了,而此刻,看著面對著這個特殊的“診斷結(jié)果”,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是那么的悲憫,看了時間,才發(fā)現(xiàn),診斷的結(jié)果是在一九九六年的十一月,我清楚的記得,楊雪和杜撰分離是在一九九六年的十二月,而現(xiàn)在,我對楊雪離開的這件事,好像也明白了些什么。

  此刻,這間病房顯得格外的安靜,要是沒有在座的我,華年,林致遠,黃珊珊,郭躍,林巧,楊雪的呼吸聲聲,在旁人看來,這個病房就像是一個沒有聲音,沒有動作的專門擺放道具的房間一樣。

  華年一把奪過我手里拿著的診斷書一邊問我,一邊看著診斷書說:“看到什么了,我看看?!?p>  過了一會之后,華年的表情也和我差不多,幾乎是一種想說些什么,可卻是不知道該說什么的那種,我想華年應(yīng)該是和我一樣的吧,應(yīng)該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問楊雪,這是真的?

  楊雪不說話,就只是輕微的點了點頭,經(jīng)過楊雪的親自確認(rèn),我再一次的加深了我的猜測,林致遠,黃珊珊,郭躍,林巧他們和一臉糾結(jié)的看著我,一副想看,卻又不得看著楊雪的行動,我說,楊雪,可以給他們看看么?因為,這畢竟是楊雪有關(guān)自己的事情,咱也不能替別人做主,所以,關(guān)于這件事,我得問問楊雪。

  經(jīng)過了楊雪的點頭示意,我才把之前從華年手里拿過回來的診斷書重新的給了華年,而華年也和我一樣,再一次的確認(rèn)過之后,就把有關(guān)楊雪的診斷書遞給了林致遠,黃珊珊,郭躍,林巧。

  好一會兒,我看到他們大伙各自的表情,林致遠和郭躍的震驚以及不可思議,黃珊珊和林巧的哀殤以及悲痛,說實話,此刻,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以什么表情去表達現(xiàn)在的局面。

  可此刻,楊雪說:“剛剛,在我進來之前,有個和我差不多高的女孩,是誰?看她一臉眼淚的樣子。”

  差不多高的女孩?還一臉眼淚的樣子?我不確定的問楊雪,是不是有雙馬尾辮子的女孩?

  楊雪回憶的說,是的。

  我一下就明白了,楊雪所說的應(yīng)該就是程璐沒錯了,程璐剛好來這,又聽到了杜撰用隨身聽錄下給程璐的話,程璐聽過之后,很傷心的流著眼淚離開了,所以,我聽到得那充滿著悲憫和無奈的嘆息聲是程璐的么?

  而關(guān)于程璐的的事情,我想楊雪并不知情,所以我也沒打算和楊雪說。

  可,偏偏不知為何,楊雪說:“那你知道那女孩是誰么?”

  這,我該如何的去回答,華年,林致遠,黃珊珊,郭躍,林巧都看著我,沒辦嗎,我說:“那你可算問對人了,因為我也不知道呀”,頗有些耍無賴的我說道。

  楊雪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看著我說:“不,你是知道的?!?p>  楊雪說的沒錯,我確實知道,可那么又能怎么樣?難道楊雪還能逼我就犯不成。

  我看了看四周的大伙,有些底氣的撇了撇嘴。

  楊雪說:“告訴我好么?”

  我聽著楊雪的聲音有些怪怪的,像是在忍著什么東西,很難受的樣子,在我剛想說什么的時候,楊雪好像在緊張什么似的快速的離開了這里,我急忙喊著追,就趕的跑下床鋪,可好像有些使不上勁,下床之后,一直扶著床沿,還是林致遠,郭躍率先追了出去。

  沒一會兒,林致遠回來,臉色有些古怪的對黃珊珊、林巧和華年說到:“還是你們?nèi)プ钒伞!?p>  華年問,怎么了?

  林致遠有些扭捏,還是黃珊珊拍了一下林致遠說:“快點的啊,墨跡什么呢。”

  林致遠臉色怪異的說到:“楊雪跑到衛(wèi)生間去了。”

  黃珊珊說:“那你也進去啊。”

  林致遠說:“可,那是女士衛(wèi)生間,還是你們進去吧,郭躍在門口等著呢,說怕楊雪走了,就叫我先回來,和大伙說一聲。”

  也是,畢竟是女士衛(wèi)生間,男生們的也不好進去,還是女孩子方便些。

  我叫華年扶我起來,華年手的觸感依舊是微微涼涼,無論多少次都是這樣,這涼意在夏天中,燥熱的的空氣里,給了我不小的舒適。

  華年輕輕扶著我,陪我一步一步的來到衛(wèi)生間門口,看到早已在門口等候著的郭躍,而黃珊珊和林巧,也早已進去。

  在門口,可以聽到黃珊珊和林巧勸說楊雪出來的聲音。

  好一會兒,楊雪都沒出來,最終,在黃珊珊和林巧勸說無果的情況下,我說:“還是讓她一個人安靜一下吧?!?p>  和大伙說了一聲回去吧,我們也就離開了。

  ……

  雖然我們大伙都在病房里不說話,但我知道,其實我們各自都在想有關(guān)楊雪的事情。

  我說:“我想大伙都知道了吧?!?p>  華年,林致遠,黃珊珊,郭躍,林巧都點了點頭。

  華年說:“現(xiàn)在,我才明白了,楊雪離開的事實?!?p>  林致遠說:“感覺好亂啊,有些不明白。”

  黃珊珊說:“笨蛋,你自己沒看到時間啊,一九九六年的十一月啊,是十一月啊,也就是和杜撰分開的前一個月,你好好想想。”

  林巧說:“難怪楊雪會和杜撰分開,還那么的難過?!?p>  郭躍說:“楊雪大概想著,長痛不如短痛吧,要是讓撰兒,知道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撰會怎么樣子?!?p>  是啊,畢竟是“白血病”,不是一般的什么感冒,這個可是號稱“血癌”的白血病啊,此刻,我也才明白了楊雪離開杜撰的事實,也終于明白了楊雪為何會這么的悲憫。

  我問華年,知道楊雪家的情況么?

  華年回憶的說:“不知道,因為,每次我們問起的時候,楊雪都閉口不說,我們也就沒怎么去問,后來,直到楊雪離開的時候,我們都不知道。”

  這樣,一陣的犯難,這么的保密,難道是有什么其他的特殊之處?

  總感覺最近的事情好多啊,閉上眼睛,緩解下有些疲勞的雙眼。

  在想,為何杜撰和楊雪會形成這個局面,他們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何會變成這樣,上天要這么對楊雪和杜撰。

  一陣涼意,觸動我的思想,感受著眼睛兩側(cè)的舒適觸感,她說:“不要想那么多了,你現(xiàn)在是病人,要好好休息才好?!?p>  看著在病床沿伸手給我緩解疲勞的華年,不知為何,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悸動,突然想起杜撰留下的給華年的隨身聽里的錄音,杜撰說的是真的么?

  是真的該怎么樣?不是真的又該怎么樣?

  而一邊的林致遠,郭躍,林巧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黃珊珊之前說要去看一下楊雪,我無奈的看著他們?nèi)?,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啊?。?!”

  一陣的尖叫,打破醫(yī)院原本安謐的壞境,我想也沒怎想,就急忙的下床,因為,這個聲音是黃珊珊的,之前黃珊珊說要去看一下楊雪,沒怎么去想,只是想不到一下的就出事了。

  我叫其他人別管我,先去看看,林致遠一溜煙的就跑了,看到看不到他的影子,郭躍和林巧也趕緊的追了上去,我叫華年扶我一下,華年依舊的陪著我一步一步的走著。

  來到衛(wèi)生間之后,我以為林致遠和郭躍會在門口,沒想到,他們卻不在,看著地方有些亂亂的腳印,猜想,他們是進去了么?

  我和華年說,進去吧,雖然華年一開始有些的不明所以,可依舊是扶著我進去了,我看到黃珊珊趴在林致遠的肩膀,林巧也一樣的在郭躍的肩膀,四個人擠在一個衛(wèi)生間的門口,我問:“怎么了?”林致遠和郭躍都不說話,就只是看著衛(wèi)生間,從他們的驚恐的表情下,我看到了害怕,不安,還有恐懼。

  我再一次的問怎么了,郭躍看向了我,從郭躍的眼睛里,我第一次看到的荒亂,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郭躍的這個表情。

  看到一向穩(wěn)重的郭躍都這樣,不由的,讓我有些心慌意亂。

  步伐沉重的走到衛(wèi)生間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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