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打探到消息后,這次上酒樓也就沒必要再虛張聲勢了。
找了一張視野開闊,且又在不起眼的角落處的一張桌案坐了下來。
接下來便是枯燥的等待了。
傍晚時(shí)分,酒樓下的馬車開始多了起來。
一位位衣著光鮮公子哥走進(jìn)了酒樓中,為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是公子哥?
公子哥嘛!氣質(zhì)總會與常人不同,衣著打扮是一方面,言談舉止又是一方面。
曾是京城紈绔的成及是眼神絕不會有錯(cuò),說得夸張一些,公子哥未入酒樓,成及就能聞到他們身上淡淡的胭脂味,其中還夾雜著名貴檀香的味道。
錢镠也不知道,這算不算人們常說的臭味相投。
稍許,只見從一輛馬車上出來兩人,一人穿得是珠光寶氣,在這夜色中更是耀眼奪目。
其人淡眉圓臉,談笑之時(shí),眼睛時(shí)常會瞇成一條縫。
成及眉目挑了挑道:“此人便是江南西道觀察使高湘的兒子高盛?!?p> 錢镠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再次打量過去,見其身邊還有一人。
此人長得高挑魁梧,觀其相貌又覺有幾分陰柔,給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錢镠皺眉問道:“他是何人?”
成及也搖了搖頭,但視線卻和錢镠一樣死死鎖住了這人。
隨著二人的入席,這場宴席才算是正式開始。
對面婉君閣的小娘子們也來了不少,有撫琴者,也有獻(xiàn)舞者,總少不了風(fēng)雅。
酒至三巡,場面就有些混亂了起來。
有起身和女子起舞者,也有坐擁美人者,一片不堪入目的丑陋場景。
說來也是奇怪,場中一片污穢,唯獨(dú)那陰柔男子是如一股清流一般,自顧飲酒,仿佛根本沒把美人放在眼里一般。
就好像黑芝麻中突然掉進(jìn)了一顆白芝麻,顯得是格外的刺眼。
這正是讓錢镠、成及奇怪的地方。
成及忍不住嘆道:“非同類之人,但卻能廝混在一起。而且他們也不覺有何不妥……”
這的確很值得耐人尋味,公子哥們的圈子,往往都是極為排斥異己的。
他們怎么就容的下他呢?
錢镠沉聲道:“他應(yīng)該就是你說的二號人物,只有和高盛關(guān)系極好,才會得到這般待遇?!?p> 成及點(diǎn)頭,后道:“等會找個(gè)機(jī)會,把他綁走就是!”
這就是成及出的主意,他否定了錢镠直接把高盛綁走的想法。
而是把目標(biāo)放在這場宴席的二號人物身上。
高盛身為一方觀察使之子,出門定會有諸多隨從,或明或暗,綁起來都十分的麻煩。
而且高盛的失蹤一定會引起不小的震動,用不了多久,整座城都會被封,風(fēng)險(xiǎn)極大。
若是綁了他身邊最為要好的朋友,想來就會容易很多,麻煩也不至于這么大。
但也不是說隨便就從宴席上拉一個(gè)人下來就行,還得選高盛親密的,可能知道高盛圖謀的。
這樣的人,被錢镠二人命名為“二號人物”。
很明顯,這個(gè)二號人物應(yīng)該就是這名陰柔公子了。
二人皆是沉默不語,死死的盯著陰柔公子。
隨著陰柔公子緩緩起身,氣氛突然也變得緊張起來。
“動了……”
陰柔公子起身,下樓往酒樓后院的茅房走去。
他身后還跟著兩個(gè)小廝,已經(jīng)慢慢摸到后院的錢镠、成及二人微微皺起了眉頭來。
這實(shí)在是有點(diǎn)棘手,看來這名陰柔公子的身份也是不一般??!
二人心中雖有忌憚,但并沒有打消綁他的念頭。
最怕的是他三人一起去上,大男人之間一同上個(gè)茅房還是極有可能的。
錢镠問道:“你說你準(zhǔn)備好了地方?“
成及點(diǎn)了點(diǎn)頭,后道:“族中有個(gè)遠(yuǎn)房親戚住在洪州,住所僻靜,容易掩人耳目。這你大可放心!”
錢镠點(diǎn)了點(diǎn)頭,現(xiàn)在就等著陰柔公子走過來了。
陰柔公子沒有那般豪氣,讓兩名小廝在外等候,自己進(jìn)了茅房。
錢镠、成及從黑暗中摸了出來,一記手刀,將陰柔公子擊暈。
扛著他從酒樓后門摸了出去。
穿街過巷,終于是到了成及遠(yuǎn)房親戚的街巷。
二人進(jìn)了屋子,屋中的老者立馬就驚呼了起來。
成及給了兩個(gè)眼色,解釋了一通后,這才把老叟給安定了下來。
老叟找了一處偏僻的廂房給三人。
錢镠指著陰柔男子,道:“他是個(gè)閹人!”
先前打昏男子時(shí),男子正解開衣帶,此時(shí)正好露了出來,讓二人瞧了個(gè)明白。
成及眼皮跳動,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他恐怕來頭不小,恐怕是闖了大禍了!”成及嘆道。
錢镠長出一口氣,正色道:“開弓沒有回頭箭,此時(shí)再說這些已是無用。”
成及也明白是這個(gè)道理,所以也沒多想,端來一盆冷水,直接把他澆醒。
因?yàn)樗情幦说木壒剩识跐残阎?,還很體貼的幫他幫褲子提上。(此處為連腰遮前褲,后開檔。以唐衣著褲腿為常,此處不作詳解。)
這名陰柔公子被水一澆,立馬清醒了過來。
眼睛大睜,做惶恐狀。
片刻之后,怒眉直視二人,不發(fā)一言。
成及擠著笑臉走了過去,后笑道:“這位大人,真是得罪了,不知你是……”
陰柔公子冷冷瞪了一眼成及,反問道:“是我該問你是何人吧?”
陰柔公子不禁沒有被綁的覺悟,而且還囂張到了極點(diǎn),那表情就像是在說,放眼天下不可能有人知道了他的身份,還敢綁他一般。
成及擺手道:“大人說笑了!我們這等低賤身份,還入不了大人的耳。”
錢镠二人已經(jīng)商量好了,一人唱黑臉,一人唱白臉。
錢镠一臉兇光來到陰柔公子的面前,突然就伸出手去,掐住了陰柔公子的脖子,威脅道:“你他娘的是不知道現(xiàn)在的情形吧?好好說話,別給老子甩臉色?!?p> 錢镠的力道極大,他本也沒有留手的意思。
可惜這陰柔公子也是個(gè)有骨氣的角色,盯著錢镠,就看錢镠敢不敢把他掐死。
錢镠最不怕的就是別人賭他敢不敢,你越是賭,我就越是要掐死你。
錢镠成及是一唱一和,這人吃了苦頭,也就到成及登場了。
“這位大人,你這又是何苦呢?你我本不相識,更沒有理由要害大人你。
我兄弟二人只不過是想打探一些事情罷了,大人若是松了口,我兄弟二人自當(dāng)沒有為難大人的理由。
大人不必和我這兄弟一般見識,本就是兩句話的事,大人這是何苦來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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