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蘇紫妹妹,你我相處多日,又同為修士,何必拘泥于輩份呢?你喚我嘯林即可,或者你叫哥哥也行!以后留在田家就有哥哥照顧你?!?p> 田嘯林打斷蘇紫的話,看著眼前瞬間紅了臉的小丫頭,笑得意味深長,甚至有些輕佻。
蘇紫抬眼冷清清看來,面上的潮紅也隨之退去:“蘇紫本是孤寂之人,還有親人要尋,在貴府也是暫居,就不麻煩田家了?!?p> 田嘯林暗暗氣惱,自己心急了些,見蘇紫不悅,只得改口道:“正因為姑娘如今舉目無親,在下才多說話了,姑娘無需多慮?!?p> 見田嘯林收回輕浮話語,蘇紫這才問道:“紅菱草從來都是成片生長,田公子是在哪里尋到的,可還有其余的?”
“這……”田嘯林心里一驚,竟不知如何回答,這株靈草是他聽說一戶人家里種植,強行奪取的,還真的不知道是否有其他的。
“我們這就去看看吧!圖譜上說此草生長嬌貴,不易成活,我也不知道怎么種植,不如去看看它原來生長之地,喜陰喜陽才好管理。”蘇紫站起身,一臉期待的望著田嘯林。
剛剛還在做出清高模樣,現(xiàn)在又要跟我出門,小小年紀(jì)也會玩欲擒故縱這套把戲!哼!這些都是我十歲時就玩剩下的。
田嘯林心中冷笑,面上卻是為難:“那地方遠(yuǎn),要想去還得準(zhǔn)備車,想要在今天晚上頭黑前回來是不成,姑娘可吃得了這摸黑趕路之苦?”
“不用備車,我在鎮(zhèn)外山林中放有坐騎,足夠我們兩人乘坐。”說著蘇紫就往外走,難得見到一株野生靈草,她迫不及待想看看原來生長的環(huán)境怎么樣。
“只我們兩人去?”口中遲疑不定,田嘯林還是跟著站起身。在蘇紫的背后,那張臉上神情是似笑非笑,變幻莫測。
從小在抱石峰跟村中男孩一起長大的蘇紫,哪里知道他心中此時在想的齷齪勾當(dāng),只顧著早點尋到靈草。
兩人從院門出來,正好看見一個怯生生的小丫頭被人攔在院外。
見蘇紫出來,小丫頭拼命想擺脫抓住自己的手,她不慣開口說話,此時更是滿臉焦急,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綰兒,你有何事?”蘇紫停住腳,有些奇怪的看著小丫頭。從田嘯林回來之后,這幾天都不見她進(jìn)過雪芳院。
綰兒見蘇紫問話,正想跑過來,突然看見跟在蘇紫身后的田家公子,也是她的兄長。
她身子一抖,臉色瞬間白了,站在原地不再挪身。
“綰兒!”
“蘇紫姑娘,我們還是早些走吧!這些小女孩整日沒事找事,雙芳,你把不相干的人帶開?!碧飮[林沉聲呵斥道。
“綰兒,你是有事情尋我嗎?”蘇紫撇開田嘯林的催促,走到小丫頭跟前。
綰兒不搭話,只是低頭流淚,突然轉(zhuǎn)身跑了!
“走吧!”田嘯林又在催促。
蘇紫無奈的看了一眼已經(jīng)消失不見的綰兒身影,尋思著回來再去找她問問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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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牛悠閑自在的在山林中吃草曬太陽,突然它站起身來,對著一個方向聆聽片刻就撒腿狂奔起來。
鎮(zhèn)外的道邊,蘇紫從唇邊收回一支竹管,然后靜靜等待青牛的出現(xiàn)。
田嘯林腰挎長劍,負(fù)手而立,原本要跟著來的護院長隨都被他打發(fā)回去了。能與佳人獨處,哪里需要人在旁邊扎眼。
只是他雖然出生在葉嶺這個小地方,可作為田家最出色的兒子,從小足不沾地讓人背著抱著長大,什么都坐過,就是還沒有騎過牛。
那都是低等下人才騎的,一想到丑陋骯臟的牛,他心里就是一陣不舒服。
隨著沉悶的蹄聲越來越近,一頭體型碩大的青牛出現(xiàn)在視野,兩角彎如圓盤,四蹄如柱,奔跑起來比迅馬不差分毫,轉(zhuǎn)眼就到了蘇紫面前。
“這些日子可有惹事?”蘇紫親昵的拍拍它磨盤大的頭顱,手上多出一顆黃玉珠。青牛拳頭大的眸子閃閃發(fā)光,哞哞叫著舌頭一卷,珠子就消失無蹤。
田嘯林倒吸一口冷氣,情愿用晶珠喂牛,在田家白吃白喝,也不知道把東西都給田家。
哼哼!不過想到大伯說蘇紫會凝煉晶珠,他又忍住,以后慢慢教就是。
兩人坐上牛背,青牛蹄下如飛,田嘯林口中的百里路程,用二個時辰便到了,連他想做做護花使者的機會都沒有。
田嘯林得到靈草的地方是一個依山傍水的小村子,比起抱石峰下的村子還小,只有幾戶人家。
此時正是日近黃昏,倦鳥歸巢,村里死氣沉沉,連炊煙也沒有看到幾處。
順著村中小路,沿途所見屋舍俱是屋門緊閉,三兩只家犬嗚咽著跟在青牛后面,好像受到過什么驚嚇。
蘇紫跟著田嘯林來到一戶人家院外時,她有些疑惑,難道這靈草是長在人家院里的?
雖然院門緊閉,但低矮的院墻遮擋不住視線,坐在青牛背上能清楚看到院內(nèi)情景,除去滿院低矮花木,空蕩蕩的并無一人。
田嘯林上前扣門,半響也無人應(yīng)答,蘇紫倒還耐心等候,田嘯林沉不住氣了。
前日動手奪取靈草時,那個老頭被他打飛出去,應(yīng)該沒有死吧?
正在此時,原本安靜的青牛后蹄猛的一踢,差點把蘇紫從背上顛下來。
還未等她穩(wěn)住身形,就聽到腦后風(fēng)聲驟起,一個男子咬牙切齒的聲音喝道:“你們這群強盜,殺人奪寶,還敢再來!今天我就跟你們拼了!”
說時遲那時快,蘇紫大驚,心念一動,身下青牛猛的往前竄出數(shù)丈。
這才聽得身后一聲巨響,塵土飛揚,蘇紫運起靈力護住全身回過頭來。
只見在她原來的位置,一個深坑赫然在地。
一個布衣少年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那里,手持粗大的木棒怒目相對。若不是青牛警覺,剛剛那一擊定要蘇紫受傷不輕。
田嘯林已經(jīng)跳下院門臺階,怒吼著撲過來,雪亮劍尖閃著寒芒:“你是何人?怎么能隨便動手傷人?”
“隨便動手傷人?傷人的是你們?現(xiàn)在居然還敢再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