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字眼,她很熟悉。當然,御集團旗下的饕記她更熟悉。
想她是一個天生喜歡甜食的人,但就因為現(xiàn)在甜食太貴,尤其是饕記的甜品,每一份對她來說都是天價。
這百般無奈之下,她可不就只能多次侵入饕記竊取秘方了嗎?當時厲斯衍的那份資料上寫著的正是她竊取秘方的時間還有瀏覽記錄。
想起那個男人,余歲間覺著背后騰起了一抹涼意。
她抖了抖身子,將東西隨意的甩在桌子上,準備打開電腦做些別的事情。卻在手觸碰到開機鍵的那刻,無意瞥見了桌上的小臺歷。
她頓了半晌,起身去了廚房。她想,她應該是想去試試新偷到的秘方。
“劉媽,烤箱現(xiàn)在沒人用吧?!?p> 在這個住所里,她除了跟幾個人不怎么愉快之外,其他人都還算得上熟絡。
廚娘劉媽在看到余歲間的瞬間,笑意爬上了她堆滿皺紋的臉。
“歲間小姐回來了?您又是要做什么甜點了?”
“我試試看我新學到的東西,看看能不能吃?!?p> 余歲間說著,不客氣的動手去拿自己要的材料。按照記憶中譜子里的步驟,一步一步的添加。
“歲間小姐你就別謙虛了,你做的東西哪一回不好吃啊?!眲屨f的都是真心話,“對了,歲間小姐,你晚上是要在家吃飯嗎?劉媽給你做幾道好吃的東西啊?!?p> “您不用麻煩,反正您知道的,我上不了主桌?!庇鄽q間無奈的聳了聳肩,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劉媽聽到余歲間的話,不由得嘆息,她在一旁看著房間里那個忙碌的身影。不由得回想起十二年前,她跟陸薇剛來到陸家的時候。
她記得余歲間并不善言辭,完全不像陸薇那樣嘴甜。那時候,陸家上下,確實更喜歡陸薇。再加上陸景銘更偏心于陸薇,陸家上下就更不待見余歲間了。
但是,這位余歲間小姐卻沒有表露半分不滿,并且將得到的所有苦都自我消化。
她依然記得,當時小小的余歲間那雙平靜的如大人一般的眼眸。
因此,不管外面那些人如何說這位小姐的時候,她跟陸家其他幾位下人,都依然覺得她還是那個乖巧的余歲間。
劉媽對過往感慨良多,不由得嘀咕了句:“明明歲間小姐也算是主子,怎么……”
“劉媽,你這是說的哪門子笑話?余歲間算是什么主子?”
“小亞,不能這樣說?!?p> 一個尖酸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而后又響起一個溫柔的女聲。
回頭,就見陸薇跟一個女傭站在了門口。不用想也知道,剛剛那個尖酸說話的人是傭人小亞,而那位貌似溫柔的就是陸薇了。
余歲間眼都沒抬,繼續(xù)做著自己的事情。蛋糕胚已經(jīng)烤好了,她將顏色正好的蛋糕胚拿到桌上,皺起了眉頭。
她明明是想要嘗試一下新品的……怎么不由自主的烤了蛋糕呢?
陸薇見余歲間這般的態(tài)度,覺得在下人的面前失了面子。她小步的走到余歲間的面前,問:“歲間,今天下午你去哪里了?我跟叔叔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你呢,你不會是逃課了吧?!?p> “這與你無關?!?p> 余歲間的話語里帶著些疏離,或許是因為焦躁,她手上的動作一直沒有停下,在蛋糕胚上抹了一層又一層的奶油。
陸薇覺得自己的面子又被掃地,但明面上又是不能將憤怒給表現(xiàn)出來。
她繞到余歲間身側,看著那蛋糕故作夸張的說著:“哇,歲間,你做的蛋糕好漂亮??!是給誰做的呀?”
余歲間正捏著紅色的果醬,在蛋糕表面上畫出一撇。
“看樣子,好像是生日蛋糕呢。哦,對了,陸叔叔的生日好像要到了?!?p> 陸薇的語調起伏的弧度很大,話語間隱約還有一絲炫耀。
余歲間放下手中的東西,抬頭,總算是正眼瞧著陸薇。
“誰告訴你,只有生日才能吃蛋糕?”
“對不起,是我誤會了。我還以為,你會對陸叔叔上點心呢?!标戅庇质且桓笔艿襟@嚇的模樣。
余歲間尤其討厭陸薇這樣的表現(xiàn),明明她才說一句話吧。
對此,她只能不去理睬對方,拿來工具,將那個原本要寫字的果醬抹去。
“歲間,我也想學做蛋糕,你能不能讓我試試???”
“不能?!庇鄽q間頭也沒抬的拒絕了。
“你就讓我試試嘛?!?p> 陸薇撒著嬌沖撞了上來,由于過于突然,抹刀險些劃到她的肌膚。余歲間眼疾手快的收回抹刀,但手卻割了一個口子。
余歲間狼狽,陸薇也沒幸免于難,她的手掌陷進了蛋糕里。這個蛋糕,是毀的徹底。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想幫忙而已,沒想到我這樣笨手笨腳?!?p> 余歲間看著這個蛋糕,眉頭緊鎖。
“啊!你流血了!小亞,快去拿醫(yī)藥箱?!标戅苯辜钡暮爸?,并且拽著余歲間的手,要帶她去沖洗。
余歲間本就心煩,陸薇如此,更是叫她煩躁。她大力的抽回自己的胳膊,余力將陸薇推倒在地。
陸薇不敢置信的看著余歲間,張了張嘴,好像是要控訴什么,但被余歲間的一個眼神給嚇到噤了聲。
“發(fā)生了什么事?”
陸景銘聽到動靜,來到了廚房。他是跟陸薇一起回來的,在開完家長會之后。
他記得剛回到家,陸薇就神秘兮兮的說要給他做好吃的東西,然后就跑去了廚房。他聞此,倒也是隨她去了。當然,他就在離廚房不遠的地方辦公。
誰知,這陸薇還沒進廚房幾分鐘,他就聽到了陸薇焦急的聲音,還說要拿醫(yī)藥箱。
他自然坐不住的跑過來,結果就見陸薇狼狽的跌在地上。
陸景銘下意識的將陸薇拉起來,陰騭的眼神掃過眾人,最終落在余歲間身上。那目光,似是在責問。
余歲間倒也不膽怯,迎面對上陸景銘的視線,大方的承認。
“沒錯,人是我推的。”
聞聲,陸景銘的臉色更是陰郁了幾分。
這態(tài)度倒是無畏,那眼神里還寫著些微的輕蔑,讓他覺得自己好像被看成了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