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多想,兩股間陡然傳來火山噴發(fā)的感覺。
由于事發(fā)突然,他完全沒預(yù)料到這種情況,所以沒帶紙。
情急之下,他只能朝旁邊的榕樹上抓了一把,接著便沖往醫(yī)院衛(wèi)生間。那榕樹葉子只有他掌心三分之一的面積,而且表面跟抹了油一般的光滑……
五分鐘后。
直到排出含有許多黑色雜質(zhì),奇臭無比的事物后,瑞恩漲紅的臉色才恢復(fù)原樣,小腿也不再打顫抖。
他心中暗想:應(yīng)該是由于身體得到強化,防御力增強,同樣的撞擊力道所產(chǎn)生的痛感大幅降低,增長的次數(shù)才隨之減少。
看來以后得加倍努力了。
這樣想著,手里一滑,猶如搓在被水浸濕的瓷片上……
激活初級“金剛神體”已經(jīng)讓瑞恩心情大好,第二天一早,父親那邊也傳來喜訊。
塞西爾醒了,看到瑞恩的那一刻,兩人都忍不住熱淚盈眶,眼神中飽含了千言萬語。
“爸!”瑞恩呼喚著走向床邊。
“瑞恩!”
賽思爾臉上浮現(xiàn)標志性的微笑,伸手準備握住瑞恩時,卻發(fā)現(xiàn)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竟無法按照自己大腦的意志行動。
瑞恩也注意到這種情況,連忙讓護士叫來醫(yī)生。
待醫(yī)生檢查完,李夫人在此時趕來醫(yī)院,漢娜與艾倫也跟著一起。
聽到塞西爾醒了,李夫人三人自然是喜極而泣。
當瑞恩告訴他們?nèi)鳡栃褋淼臓顩r,三人又陷入一陣擔憂之中。
不一會,醫(yī)生檢查完出來。他說:“病人神經(jīng)遭受損傷,身體無法完全執(zhí)行大腦發(fā)出的命令。”
說白了,就是半癱瘓的狀態(tài)。
“那怎么辦?有辦法恢復(fù)嗎?”
“暫時沒有很好的辦法,只能靠他自己的意志,以后多鍛煉,興許會有復(fù)原的可能?!?p> 正待一家人情緒陷入低潮之際,醫(yī)生總算又拋出一個好消息。
“病人由于之前長期習(xí)武,所以恢復(fù)能力遠超常人,按照目前截肢后的傷口愈合情況,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過幾天可以選擇提前出院?!?p> 說道這,醫(yī)生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選擇提前出院,需要有人在旁照顧,定時換藥與吃藥,當然,你們也可選擇繼續(xù)住院,直到傷口完全愈合。”
“如果住院直到傷口愈合的話,大概還需要3到5金鋇左右的費用?!?p> 李夫人與瑞恩相視一眼,隨后回答道:“謝謝醫(yī)生,先觀察兩天,若是沒有意外出現(xiàn),我們到時再做選擇吧?!?p> “好的?!?p> “……”
待醫(yī)生走后,一家人迫不及待的沖進病房。
一時間,無比溫馨的畫面在此上演……
兩天后。經(jīng)過醫(yī)生觀察,塞西爾的情況并沒有惡化,精神反而比之前更好。
一家人一再商量,最后決定辦理出院。
即便繼續(xù)待在醫(yī)院,也只是每天吃藥上藥,這些工作李夫人在家都能做。
這樣既能省錢,照顧起來又方便,而且能跟家人待在一起,說不定能加速塞西爾的恢復(fù),只要每個星期定期去醫(yī)院檢查一次就行。
商量決定后,星期二早上李夫人替換瑞恩,讓他去上學(xué),自己則去辦理出院手續(xù)。
之前預(yù)存的60金鋇醫(yī)藥費,竟然還有3金鋇多,這倒是讓李夫人高興不已。
上午十一點多,尤利婭開著一輛白色魚眼老爺車來到醫(yī)院,她讓塞西爾坐上自己定制的輪椅,徑直載他回家。
回到公寓樓下尤利婭直接抬起坐在輪椅上的塞西爾,連氣都沒喘一下,這讓旁邊的李夫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塞西爾卻是沒有任何意外之色。
當初尤利婭在他手下學(xué)習(xí)格斗,他就知道她天賦非同一般。
成為黑龍門徒這么多年過去,武術(shù)境界恐怕早就達到一個難測的高度。
“謝謝你,尤利婭,”終于回到家里,塞西爾由衷感謝道。
尤利婭不以為意的說:“相比你以前對我的幫助,這都不算什么?!?p> “那都是我自愿的,而且我身為你的老師,理應(yīng)幫助深陷危險的學(xué)生?!?p> “我也是自愿的……”
塞西爾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而是有些感嘆道:“想當年,你還是個身體羸弱的小姑娘,現(xiàn)在都已成為獨當一面的高段位武者了?!?p> “還得謝謝您當年對我的啟蒙,”尤利婭滿臉感謝的樣子。
“別提了,我現(xiàn)在都成廢人了……”
“……”
這時,李夫人肩膀上搭著毛巾,端著盆水過來,開口道:“洗洗身子,該換藥了?!?p> 她跟尤利婭招呼了一聲,便推著塞西爾進房間。
尤利婭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等著,足足過了二十來分鐘,才見李夫人從房間走出來,她小聲喚到:“凱拉!”
凱拉是李夫人的名字。她詫異的轉(zhuǎn)頭望向尤利婭,見對方在向自己招手,不由疑惑的走過去問道:“尤利婭,什么事?!?p> 尤利婭沒有說話,直接掏出20張金鋇塞到凱拉手中。
后者臉色一驚,剛要說話便被尤利婭噤聲的手勢給打住。
“這錢你收好,李老師兩腿被廢,又有三個孩子要照顧,不用跟我客氣。”
凱拉感動的無以復(fù)加,眼淚嘩嘩便往外流。“謝謝你,尤利婭,真的十分感謝。”
“不用客氣,我該走了,改天再來看望。”
尤利婭說完,不等凱拉回話,就進房間與塞西爾道了聲別,隨后告辭離開。
凱拉攥著金鋇,站在客廳,好半天才緩過來。之前尤利婭已經(jīng)給了20金鋇,特裁團也給了10金鋇的慰問金,總共就50金鋇。
加上醫(yī)院退的3金鋇,還有之前家里余留的一些,已經(jīng)差不多有60金鋇的。
這些錢,勉強撐個兩年應(yīng)該沒問題,到時候瑞恩畢業(yè)就能參加工作,家里的窘境自然就能大大的緩解。
想到這,凱拉身上的一座大山瞬間減輕大半。
中午做好午餐,服侍塞西爾吃完,她將所有金鋇拿出來,數(shù)了一遍又一遍,心中只覺無比踏實。
待漢娜與艾倫下午放學(xué)回到家,凱拉交代他們照顧下塞西爾,便揣著50金鋇匆匆出門。
她打算將這50金鋇存到銀行,剩余的留在家里用。
她其實早就想去存錢,只是擔心塞西爾病情需要,所以忍著。
北郊盜竊成風,入室搶劫的事情也不是沒發(fā)生過。
以前有塞西爾保護,倒是令人安心。如今他變成殘廢,把這么多錢放在家里,凱拉始終覺得不放心,若非下午要照顧丈夫,她早就跑去存了。
……
凱拉準備下樓時,公寓樓下不遠處。
一位模樣精瘦,著裝邋遢,像是半年沒洗澡的白人青年叼著煙,目光始終盯著公寓出口。
“雷根老大怎么想的,都讓我們盯在這邊四天了,”他夾起煙,狠狠吐了口濃痰,接著說,“有這功夫,我都不知道賺多少金鋇?!?p> “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他旁邊一位個頭稍矮,身材敦實的黑人男子灌下一口啤酒,對著白人青年狠狠打了個酒嗝,愜意道?!耙艺f,每天只是這樣盯著,就有免費的酒喝,沒有比這更便宜的事了?!?p> “該死,我說了,別再用嘴對著我放屁,”白人青年一口吐掉香煙,惡心的差點連隔夜飯都吐了出來,氣的他抬頭噴了黑人男子滿臉唾液。
“他娘的,你喝酒不打嗝嗎?”黑人男子抹了一把臉上的唾液,氣急敗壞道,“見鬼,你這口水簡直比下水道的污水還臭。”
只聽見啪的一聲,白人青年腦門便挨了一巴掌。
“狗娘養(yǎng)的,敢打我?!彼膊桓适救醯幕亓艘蝗?p> 一時間,兩人扭打成一團,黑人手中的酒瓶都摔倒地面,啤酒撒了一地。
眼看黑人男子逐漸占領(lǐng)上風,白人青年卻在這時小聲喊道:“停下,那家伙的女人出來了。”
“快停下,她懷中摟著個挎包,你快看?!?p> 黑人男子總算停手,回頭往公寓看去,頓時驚嘆道:“天吶,雷根老大難道是先知嗎?竟然真被我們等到機會?!?p> 只見凱拉肩上挎著包,緊緊摟在懷里,走出公寓時,還四處打量了一番,隨后才快步走向洛克街。
她好多年沒一下子擁有這么多錢了,窮慣了,以至于一個人帶著50金鋇出門,顯得非常緊張。
在某些人眼里,特別是經(jīng)常從事盜竊、扒手甚至搶劫的相關(guān)人士——比如遠處的白人青年兩人,她現(xiàn)在就是標準的肥羊,包里一看就有貴重東西。
“怎么辦?要不要通知雷根老大?”黑人男子矮下身子,躲在一堆垃圾后面道。
“你是不是喝假酒喝壞了腦袋?她那包里明顯有好貨,先搶了再說。再晚一點,黃瓜菜都涼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