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沒有永遠得的天下,嘶啞如沉在爛泥數(shù)百的朽木發(fā)不甘的怒吼的聲音傳到耳膜,一字一音節(jié),仿佛要把所有人脫到只有他一人存在的地獄。
“可……可……
“君主,你小心一些,梅花香十年實屬不易,外頭的寒風(fēng)大了,小心凍涼了身子。
“天師,天師,來人,快攔住天師,天師我是南城君主,我還有話要與你講,天師……
沒有一個人可以攔得住策天師,他如同一個虛影,觸碰他的時候只會像觸碰鬼魂一樣虛無縹緲。
南城的梅花真的很香。
“天師,請留步。
“公主,想必剛剛的話你已經(jīng)聽的很清楚了。
策天師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南傾城站到梅花樹下,“天師,幫幫我,我一點也不想嫁到那個到處都只是冷冰冰石頭的野蠻之地。
“公主知道什么是命嗎?
什么是命?似乎是在問她,又似乎是在問自己,真可笑,他不信命,他的身份卻在告訴別人什么是命。
又下雪了,雪花落在南傾城臉上分不清是雪水還是淚水,她聲音帶著質(zhì)疑和不甘,“你是策天師,策天師難道不就是解天下憂,救百姓于水火的嗎?這不是你們策天師的命嗎?
美人的哭是最惹人憐惜的,只是美人有時候只是美人罷了。
“命?為何這是我的命?它已經(jīng)奪走了我太多的東西,所以一筆勾銷就好,我的命只能由我自己決定。
“啊”
“啊”
“啊”
烏鴉突然盤空而起,凄厲的叫聲在南城的除夕叫的格外不同。
南傾城深吸一口氣,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只有他可以幫她了,“天師,你說我南城的梅花只能香十年,區(qū)區(qū)的十年光景怎么會值得策天師來走上這一趟,天師我恰好和你一樣也不信命,不如我們合作怎么樣?
南傾城目光犀利,從小她就和別人不一樣,她有野心有抱負(fù),她出來不稀罕早早嫁人,過著與小妾爭寵的平庸生活。
她不只一次憎恨自己是女兒身。
“哈哈,區(qū)區(qū)亡國公主也敢和本天師本講條件,公主知道本天師只要招招手,成千上萬的人都會跪下求本天師,所以你又算得上什么?
看不清陸言涼的臉,贏落雪覺得他都是在嘲諷她,還是以陸言涼的身份。
近乎癲狂的笑,數(shù)萬梅花瞬間枯萎,南傾城望著地下嘔出的血跡不喜不怒,“我是奴隸,我現(xiàn)在只求天師救我,不要讓我嫁到那蠻人之地。
這一刻悲傷大過心死,陸言涼,在你眼里我贏落雪到底算的上什么?
大塊大塊的雪紛紛揚揚落下,那紅袍迎風(fēng)自舞,抖落掉已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花,“如果我讓你嫁到那石國呢?
“為什么?
“十年而已,十年換一個天下有何不可?
“你……你的意思是……南傾城在顫抖,她沒想到他居然有那么大的野心,居然妄想統(tǒng)一天下。
“對,你同不同意……
同不同意……同不同意……同不同意……
這句話就魔咒,迎繞著她,誘惑著她。
十年屈辱,換得一個天下,她,為何不同意?
南傾城手心里握的是一朵已經(jīng)枯萎的梅花,微微用上力氣,攤開手掌,枯萎的梅花迎著漫天的大雪飄飄揚揚不知歸往何處。
飛走的梅花以后都不會見到南城了。
不過這樣也好,飛走了就不用留下來像她一樣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