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眼睛都被你刺瞎一只,想要忘掉你都很困難,小滑頭?!焙1I獨眼怪喉嚨沙啞的道,活得渾渾噩噩兩年時間里沒跟聊過,勉強能順利的將一句話給完整陳述出來就夠折騰他了。
夏佐皺著眉頭,望著慢慢靠近的海盜捂住鼻孔露出嫌棄的表情,甕聲甕氣的說道:“那時候就跟你都講清楚了,我是夏佐·博爾德,是一名貴族,瞧著你腦袋還里留有我的印象,忘記那時候的事情對你來說應該很困難?!?p> 夏佐裝著沒聽懂獨眼怪暗地里的嘲諷,兩年前趁著那群海盜劫掠離開的時候,他藏起尤娜后,撒謊欺騙三名海盜稱海鷗號上某處藏著大量金幣,帶著他們搜查趁勢拖延時間。
等海軍來解救海鷗號時,其中兩名負隅頑抗被當場格殺,留下的這名海盜被夏佐刺瞎眼睛給監(jiān)禁起來。
“看著你神情默然不顧我的哀求將匕首刺進我的眼睛里,那副場景真令人難以忘懷??!”獨眼怪掀起骯臟的發(fā)辮,露出一只干癟的眼瞼,另一只眼睛死死盯著夏佐,閃爍著仇恨的光芒。
一旁的瑪莎流露出訝然神情,沒想到以前的夏佐竟然能做出這種事情。
“老東西,繼續(xù)說那些舊事已經(jīng)沒意思了,我也清楚的記得你們這群海盜兇狠殘殺貴族的畫面呢。”夏佐站起來俯視眼前的海盜,冷冷的道:“你會有今天的下場都是罪有應得。”
“小滑頭,你肚里裝的都是禍水,愿意來看我怕是有所企圖吧?”獨眼怪單條胳膊撐著地面,腳腕蹭著地面挪動到床鋪邊坐下,另外那條胳膊搭在彎曲的膝蓋上,咧嘴笑著露出滿口被檳榔腐蝕的漆黑殘損牙齒。
“要是你能釋放我出去,我不僅能答應你那些條件,而且承諾以后絕對不找你麻煩?!豹氀酃直P算著怎樣使他從夏佐這里取得最大利益,尋常時候漿糊一樣的腦袋竟然運轉飛快,話語里帶著股誘惑氣息。
“你那張嘴真臭,少說點話不行嗎?”夏佐從口袋掏出四顆香棗,遞給瑪莎兩顆,順便給自己也塞上。
“······”獨眼怪老臉一紅,有些惱羞成怒,悄悄皺了皺鼻子,待這種環(huán)境里他想不臭都難,單只眼睛瞪著夏佐,這都拜夏佐所賜。
對付像獨眼怪這種老奸巨猾的海盜,等讓他認清楚他的身份,他都沒說要幫忙呢獨眼怪就嚷嚷著談條件,還都想的挺妥當?shù)?,要是他主動提出來還不得獅子大開口。
想獲得自由,那就說明獨眼怪不想死,怕死,那就容易拿捏了。
“獨眼怪,你想的倒是挺美啊,可惜我來是帶壞消息給你的?!毕淖魮u搖腦袋露出惋惜的神情,噘著嘴道:“可憐啊,明天你就要被送上絞刑架了,跟尋常那些被捉到的海盜一樣,吐著舌頭翻著白眼不甘的死去?!?p> 獨眼怪猛地抬頭,望著夏佐模仿的模樣心中被恐懼填滿,掙扎著站起來,大喊道:“不可能的,你在騙我,明明我是有期徒刑,只要等到二十年滿就能釋放的?!?p> 夏佐從口袋里掏出東西握在拳頭里,擺擺手溫和的笑道:“來,你看看這是什么東西就知道了。”
獨眼怪將信將疑的將腦袋探過來,看到夏佐漸漸攤開掌心,里面擱著枚亮燦燦的金幣,他最喜歡的金幣。
望著獨眼怪急劇收縮的瞳孔,夏佐解釋道:“你的疑惑很簡單,我用一枚金幣賄賂了監(jiān)獄長,他就在明天送絞刑架的名單上加進你的名字,看,你覺得不可能的事情在我看來是有可能的?!?p> “因為你是一名被關押的囚犯,而我是一名貴族!”
“用一枚金幣換掉你的命我還覺得這是一樁虧損的買賣呢?!?p> 夏佐撇一眼呆愣住的獨眼怪,瞇著眼笑道:“還想自由嗎?還想跟我談條件嗎?”
“貴族大人,求求你放過我吧?!豹氀酃致牰淖舻恼Z氣似乎還有斡旋的余地,頓時就跪地求繞起來。
夏佐握著拳頭貼近嘴唇思考著,“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p> 獨眼怪閉著眼絞盡腦汁想著,半晌,總算是有了答案,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我還是處······”
夏佐望著垂下頭的獨眼怪,保持沉默兩秒鐘,微微頷首道:“嗯,這理由很強?!?p> “那您愿意放過我?”獨眼怪眼里閃爍著希冀的光芒,試探著問道。
夏佐手指撓撓額頭,閉著眼自言自語的說道:“要想保住你得再向監(jiān)獄長賄賂一枚金幣不說,還折算我的顏面,弄得我像是出爾反爾的人一樣?!?p> 看著獨眼怪漸漸黯淡的眼神,夏佐捏著下巴提議道:“這樣吧,你要是能拿出一枚金幣,我就幫你試試看,怎么樣?”
獨眼怪絕望的陳訴道:“我、我沒錢?!?p> 夏佐一甩袖,擺出副冷漠的神情,道:“沒錢還談個屁啊,我不救沒有價值的家伙?!?p> 獨眼怪眼睛滴溜溜轉一圈,瞬間理解了夏佐的意思,連忙喊道:“我有價值,我有價值,兩年前的事情我都記得非常清楚。”獨眼怪猜測夏佐應該是想通過他了解些當年的事情。
夏佐收回剛邁出的腳步,轉過身喃喃道:“那應該還算是有價值,說說看你當時口袋里的那塊石頭從哪得來的?”
獨眼怪念叨兩聲,接著露出恍然的神情,詢問道;“您說得是那塊臭石頭嗎?”
“沒錯。”夏佐繼續(xù)說道:“你想起從哪撿到那塊石頭我就留你一命?!?p> “我是從鬼號島撿到的。”
夏佐皺起眉頭,沉聲道:“你在騙我?周圍海島我記得從來都沒有一個叫鬼號島的?!?p> 獨眼怪諂媚笑笑,解釋道:“那是我的喊法,海盜之間流傳著各自對海島的稱呼,防止被軍隊搜集到情報一網(wǎng)打盡,怎樣過去我都記在腦袋里呢?!?p> 嘁,夏佐一咂嘴,海盜就是狡猾,被獨眼怪摸索出他的想法了,陰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想我剖開你的腦袋瞧瞧究竟裝著些什么?”
“哪能啊?!豹氀酃钟樞Φ溃浪约河欣脙r值后,膽量倒是增長了些。
“繼續(xù)呆在監(jiān)獄一段時間,到時候我會帶你出去,希望你最好別把那些記憶給忘了?!毕淖粑⒉[著眼威脅道,帶著瑪莎離開監(jiān)獄。
瑪莎聽著夏佐跟獨眼怪的交談,撇撇嘴道:“威逼一位海盜有意思嗎?”
“不要被事情的表面現(xiàn)象給迷惑,你知道那塊石頭是什么?”夏佐臉上露出陰謀得逞的微笑,瞧著瑪莎疑惑的神情,解釋道:“那是一塊硫礦石?!?p> “那又怎樣?硫礦石有什么厲害的用處嗎?”瑪莎偏著腦袋詢問道。
“重要的不是那塊硫礦石,而是它向我們傳遞的訊息?!毕淖綦p手捧著腦袋朝旅館走去。
“訊息?”跟隨在的瑪莎喃念道,低頭靜靜思考后仍是沒弄懂夏佐的意圖。
夏佐邊走邊說道:“一年前我調查過新自由港周圍的海域,得到消息在某片海域內存在著藏有硫磺礦的島嶼,具體位置卻不明確。湊巧我想起了兩年前獨眼怪的口袋里藏有一塊硫礦石的事情?!?p> 夏佐嘴里哼著莫名的曲調晃悠著,看得出他心情挺不錯,瑪莎則是低著腦袋亦步亦趨的跟隨著。
新自由港,月亮灣內的某處破舊小漁屋。
誰都沒想到這不起眼的地方是附近大大小小數(shù)十位海盜頭領的碰頭點,布滿裂痕的桌面上擺著盞油燈。
幾張碎裂的牛皮卷稀稀拉拉的放著,海盜頭子們把牛皮卷碎片拼在一起來后,將腦袋湊過去一看面面相覷,藏寶圖幾近完整,但唯獨缺少中央位置最重要的那一塊海圖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