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妄棠靜靜隱匿于一顆茂密的樹上,據(jù)老四說這里有只白虎,此等罕見之物,當然要送給他的君滟。
“啊——”
白虎是沒等到,倒是聽見大約從一里外傳來女子的驚叫聲,隱隱夾帶著虎嘯。
“是君滟?!蹦呛艟嚷暿蔷俚陌l(fā)出的,他的心一驚,飛身過去。
果然一只壯碩的白虎惡狠狠地逼近藺君滟,雖說藺君滟平時兇悍,但終究是女子,見得此情景,怎能不害怕。
只見她背抵大樹,臉色慘白,渾身發(fā)抖。
駱妄棠不忍,沖上前,與猛虎搏斗。
藺君滟見到他,莫名地舒了口氣,癱坐在地。
猛虎抓傷了他的左臂,但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反而奮力一拳打在白虎的頭頂,白虎搖晃了幾下。
藺君滟突然覺得駱妄棠并不是個只會調(diào)戲女子的登徒子,他武藝很高強,甚至很威武。
駱妄棠不愿放過它,乘勝追擊,連出數(shù)掌。他不愿用刀,因為他要送給他的君滟一塊最完整的老虎皮。
在駱妄棠的連環(huán)掌力之下,白虎終于不支倒地,氣絕身亡。
“君滟,你沒受傷吧?”駱妄棠一直從她的頸間摸到她的腰。
“啪!”本想感謝他救命之恩的藺君滟終于忍無可忍,打掉他的毛手,“你這是干什么?”剛才產(chǎn)生的一點好感,瞬間幻滅。
“檢查你有沒有受傷啊。”駱妄棠臉不紅氣不喘道,君滟的肌膚細若凝脂,讓他愛不釋手。
“有必要這樣從頭摸到腳嗎?”藺君滟握緊拳頭,恨不得揍他一頓。
“你沒事就好?!彼Γ玢宕猴L。
“還笑?”藺君滟冷著臉,受傷了還笑得出來。拿出雪白的手絹替他擦拭手臂上的血,瞥見他腰間的刀,更加上火,“你是笨蛋嗎?有刀為什么不用,徒手搏擊猛虎,很好玩嗎?”沒由來的火,燒的她的心生疼。
駱妄棠不以為意道,“君滟,你看那白虎皮,是不是很棒?你喜歡我怎么割?是從腹部割還是……”他的話因她的眼淚而止。
她的淚落在他的掌心,燃燒著他的心,“君滟?你怎么了?別哭,是不是剛才的白虎嚇到你了?”他用稍顯粗糙的指腹輕輕為她拭去臉上的淚。
藺君滟搖頭,“就從腹部割?!边@個傻瓜,明明可以不受傷的,就為了這么個可笑的理由,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傻瓜。
“好?!彼呦虬谆?,利落地將虎皮從白虎身上取下,“我命人洗凈給你送去?!?p> “謝謝。”頭一次,她真誠地感謝他,他的救命之恩。
“寵愛你是應(yīng)該的?!瘪樛暮芨吲d他的娘子終于對他有點慈色了,“慢著,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不能在這里么?”藺君滟沒有一點作為逃妻的心虛。
“你當然不可以在這里,這里是后山森林,常有野獸出沒,你怎么可以在這里,老三老四在干什么?居然讓你一個人到這里。”駱妄棠瞇起眼,不悅道。
“不怪他們,是我自己來的。”藺君滟淡淡道。
駱妄棠見到一旁的包袱,沉下臉,“你來這里干什么?”不要告訴他是來看風景的,打死他也不信。
“很明顯,逃跑?!碧A君滟指著地上的包袱,風輕云淡地說。
“為什么?我對你不好嗎?”她為什么總想著離開他?他不明白。
“你對我很好,只是我想家了?!彼撕蒙c,其實對她還不錯。
駱妄棠不語,只上前將她提起,鎖在懷中,霸道地吻住她。
“唔……”藺君滟捶打著他,“混蛋!”
“這里才是你的家。”他吻著她,細如雨絲。
這家伙真的是很難讓人對他產(chǎn)生好感,藺君滟放棄掙扎,并不是屈服,而是感激他,算是報答他的救命之恩。但是今天過后,他若再對她有輕薄之舉,她絕不會手下留情。
——
“小姐,沒走成你會不會很失落?”書意問道,她其實很慶幸小姐沒走成,因為這樣,她就能時時見到小姐。
“不會,以后還有機會?!碧A君滟笑道,反正只要有人希望她離開,她就有離開的機會。
“但是三爺和四爺都不會再站在我們這邊了?!彼麄儽淮螽敿倚蘩淼睾軕K,至少現(xiàn)在還在關(guān)禁閉,算算也有些時日了。三爺是沒什么,就當是休息,但是愛動的四爺就慘了,被禁足在房間里,跟坐牢似地。
“別忘了,還有一群女人,她們可是個個盼著我走呢。”其中有幾個倒是可以利用利用。
“小姐……”她總覺得這樣,大當家很可憐。
“我不會放棄,我要見爹,我該向他道歉?!碧A君滟有些哀傷,“他一定很為難,曹家也算是大戶人家,面子上肯定掛不住,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為難爹。”那個曹頗看上去是個和善的人,但是那個曹員外,她沒有見過,所以不能確定。
“小姐,”書意輕嘆,“你會不會想得太多了?”
“有些事情還是多想些的好?”藺君滟悠閑地品著據(jù)說是貢茶,狀似無心地問,“那蠻子的傷如何了?”
“?。啃U子?小姐是說大當家嗎?”書意一時無法意會。
“除了他,還有誰受傷了?”那個笨蛋,為了送禮給她而受傷,天底下沒有比這個蠻子更傻的人了。
“傷口有些發(fā)炎,聽侍奉大當家的人說,一個月了,未見起色?!睍馔低底⒁庵约倚〗愕纳裆?,故意夸大地說。
藺君滟的臉色微變,輕聲喃喃,“難道是那天處理不當……”
“小姐,你在說什么?”書意忍住笑,問道。
“沒什么,你該回你夫君那去了,免得他又來找我晦氣,怪我奴役他的夫人?!蹦莻€駱欲歌也真是的,明明是他自己留不住書意,倒來怪她,搶走書意。
“是,小姐?!毙〗阋苍撊タ纯此姆蚓龂D。
待書意走后,藺君滟拎起裙擺,往新筑的后院走去。
“看來我是白擔心了?!碧A君滟握緊拳頭,指甲嵌入手心也不自知。
駱妄棠左擁右抱,喝著小酒,悠閑地欣賞玓娘曼妙的舞姿。
藺君滟轉(zhuǎn)身離開,盤算著該找哪個侍妾合作。她要盡快離開,她越來越看不慣這蠻子的行徑了。
是夜,駱妄棠悄悄來到滟琇閣。后院重修之時,他專為她修了個滟琇閣,內(nèi)堂布置雅致而不失華麗,非常適合她。
藺君滟已睡下,但聽到他的腳步聲,猛地坐起身。
“我吵到你了?”
“你說呢?”不是武林高手么?腳步聲這么大,擾人清夢。
“呃……我……我是想……”駱妄棠真想甩自己一巴掌,明明剛才想得很好的,但是現(xiàn)在又說不出口了。
“想什么?”吞吞吐吐的,想是沒什么好事。
“我今晚在這里睡?!?p> “什么!你這色胚,休想?!碧A君滟皺眉,“你想要女人,找你那些侍妾去,別來煩我?!庇羞@么多的侍妾了,還要來染指她?
“我除了你,誰也不要?!瘪樛木痛惭刈?,情真意切道。
藺君滟鄙視他,“你去問問這望珈山的三歲小孩,他們會信么?”
“當然會,我是這里的大當家,一言九鼎?!彪m然剛才的話,他自己也覺得可信度不高。但外面那群妾他實在是提不起興趣來,他只想要她。
藺君滟不理會他,拉緊被子躺下,“我累了,別煩我,出去?!逼婀?,她為什么會和這個蠻子在這里胡扯,明天還得去聯(lián)合盟友呢。
駱妄棠靜靜地看著她沉靜的睡顏,不愿離去。她真美,這張臉,百看不厭。聽見她均勻的呼吸,他輕輕在她身邊躺下,將她擁在懷里。終于能將她擁入懷中,多少個午夜夢回,他幻想著她在他懷里安歇。他想,只要在她醒之前離開,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的。
咼子唁
在此申明,獵殺珍惜動物是違法且可恥的。小咼呼吁保護珍惜動物,人人有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