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沉浸于回憶往事的李寒語沒發(fā)現(xiàn),駱嘉離已經(jīng)醒了,他的酒量一向好,瞇一下就好,“美人,真是美人!這個(gè)死小子宮里居然還有這樣的美人?!崩婊◣в甑哪诱媸侨侨藨z愛。什么家花不如野花香,狗屁,那是沒遇到上等的家花呀。
李寒語驚恐地起身,撞到了桌沿,撞疼了腰,咬著唇不敢出聲,“你!你......”
駱嘉離邪肆一笑,“本大爺就要你了?!边@么美的女人,他要是不帶走,真是暴斂天物。
“你想干什么?!崩詈Z不明白他的意思,但看著他步步靠近,不禁步步后退。
駱嘉離閃到她面前,放肆地將她扛在肩上,明目張膽地大步走出忞語宮,“瞧你這宮里連個(gè)宮女都沒有,想是被李鈺翎那小子冷落的妃子吧,那小子真是不識(shí)好歹,這等美人,居然不要,要遭雷劈的?!?p> 李寒語用力扭動(dòng)身子,淚流不止,“放開我,放開我,求求你放開我?!彼钦l,為何敢直呼皇兄的名諱。
“不放,本大爺要你當(dāng)我的壓寨四夫人,哈哈哈?!?p> 他的笑聲爽朗狂放,讓她有些愕然,他是土匪,他如何進(jìn)得這宮闈。
轉(zhuǎn)眼駱嘉離便來至御花園,眼見這綠茵繚繞下,鶯聲燕舞,觥籌交錯(cuò)。
“喂,死小子,這女人我要了?!瘪樇坞x拍拍李寒語的美臀,他太興奮了,完全沒注意大哥大嫂也在場。
李鈺翎微醺,寬大的衣袖被繞至手肘處,慵懶愜意,“四師兄要的女子,我怎會(huì)阻攔呢?!边@女子身形一看就不是他的皇后,只要不是他的皇后,無論哪個(gè)女子,都可以讓他帶走。
“嘉離,你要成親了?”藺君滟?zèng)]看見那女子的臉,猜想必定是美人一枚。
駱妄棠倒是不以為意,反正他的眼里只有君滟,其他人其他事都是浮云。
“怎么可能!”駱嘉離大叫,他才不要像大哥那樣被女人管著。
“咦?”李鈺翎訝異不已,“那四師兄是何意?。俊?p> “就是想要,沒說要成親?!边@幫人在想什么,要一個(gè)女人,就一定要成親嗎?大哥以前不是也養(yǎng)了很多侍妾嗎?也不是每個(gè)都成親的呀。
“呃~我,沒意見?!崩钼曯崧氏韧督?。
藺君滟笑而不語,她倒是樂意看見有個(gè)姑娘能綁住這個(gè)大老粗。
“諒你也不敢?!?p> 駱嘉離轉(zhuǎn)身欲走的瞬間,他肩上的女子抬起頭,李鈺翎傻眼了。
“皇兄,救救我。”李鈺翎哭得梨花帶雨,微花了她的美人妝。
“慢著!”李鈺翎追上,“四師兄,你不能帶走她。”那是他唯一的妹妹呀,同胞妹妹呀。
李寒語心中一喜,皇兄會(huì)救她。
駱嘉離轉(zhuǎn)頭怒視他,右手握著刀柄,微微露出森冷的寒光,眼中滿含殺氣,“你想出爾反爾?”
“啊!”好恐怖,怎么會(huì)這么恐怖,甚至比大師兄還恐怖,“沒......沒有,只是她是我的皇妹,好歹也是公主。你不能這樣沒名沒分地帶走她。”
李寒語微揚(yáng)起的笑臉立即垮下,怎么會(huì)這樣,皇兄為什么這么怕這個(gè)壯漢,“皇兄,你......為什么......”萬萬沒想到,兄妹之情竟是這般涼薄。
李鈺翎不敢看李寒語,實(shí)在是無顏面對(duì)自己的妹妹吶。
駱嘉離收刀,“切!”駱嘉離不予理會(huì),扛著佳人,施展輕功,大搖大擺地離開皇宮。
“哎~四師兄......”啊啊啊,要瘋了,他恐怕是史上最沒威嚴(yán)的皇帝,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駱妄棠對(duì)這出鬧劇毫不關(guān)心,若無其事地幫藺君滟整理散落耳鬢的發(fā)絲,“君滟,你該換藥了?!?p> “慢著,還有正事處理?!碧A君滟輕扶他的手臂,安撫著駱妄棠,“皇上放心,我定會(huì)讓公主風(fēng)光地出嫁?!瘪樌纤目偹闶亲隽艘患?duì)的事。
“咦?”這回?fù)Q李鈺翎詫異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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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師府的地下便是陰暗森冷的地下城,楊漣申的秘密集結(jié)地。地下城里仿佛是另一個(gè)世界,充斥著不同尋常的味道,隱隱傳來打鐵的聲音。青石地板上隱刻著《春秋》,絕美的文字,與這地下城格格不入。
一名精壯的男子被束縛于粗大的石柱上,身上布滿殷紅刺目的鞭痕,右眼已經(jīng)被挖去,鮮血布滿臉頰,發(fā)絲散亂。旁邊站著五十來個(gè)黑衣黑褲的殺手,無不肌肉緊繃,不敢吭聲,更不敢上前。
“竟敢傷了我的君滟,”楊漣申悠閑地坐在雕刻精美的紅木太師椅里,修長的手指撫摸地膝上潔白慵懶的貓兒,“來人,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剁下來?!?p> 這班心冷的殺手聽了此話,也不禁打了個(gè)寒顫。主人的變態(tài)已經(jīng)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了。
五鬼面無表情地走向石柱,匕首從衣袖滑至手心,他已經(jīng)記不得第幾次做這種惡心的事了,主子有恩于他,他別無選擇。拼命逼自己忽略這慘烈的叫聲,他想他以后肯定會(huì)下地獄的。
“弎麾,對(duì)不起?!彼骞淼鸵?。
“五鬼,給我個(gè)痛快。”弎麾已經(jīng)忍無可忍,其實(shí)他早知今日在劫難逃,只是天涯海角主人都能找到他,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逃,簡直是多此一舉。
五鬼搖搖頭,“你我都了解主人的性子?!蔽骞韯e無選擇,用匕首一根一根地割下弎麾的手指。
十指連心,弎麾痛得咬破了自己的唇,伴隨著凄厲的慘叫,弎麾暈了過去。
楊漣申撇了一眼,風(fēng)輕云淡地說,“五鬼,給他上藥,我還不想讓他死?!?p> 五鬼下巴一緊,主人還要折磨弎麾,天知道,他多想一刀結(jié)果了弎麾,可是那樣,他的下場不堪設(shè)想。此生他別無所求,但求好好活著。
“你們?nèi)慷悸犞?,藺君滟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傷了誰都不能傷了她?!睏顫i申的表情異常嚴(yán)肅。
“是!”其實(shí),當(dāng)看見藺君滟受傷,他們就心里有數(shù),弎麾這次在劫難逃。只是沒想到,這下場是如此觸目驚心。
“那個(gè)藺君滟有什么好的,為什么連你也如此迷戀她?”杜雨從暗門走進(jìn),強(qiáng)忍著胃里的翻騰,這血肉模糊的畫面真是太可怕了,楊漣申果然不是正常人。
“這個(gè)你管不著,你我不過是各取所需。”對(duì)于眼前這個(gè)女人,楊漣申沒有任何情緒,在他眼里,全天下,只有藺君滟一個(gè)女人。
“你要藺君滟,我要駱妄棠,你保藺君滟,同時(shí)也必需保我的駱妄棠,否則我們之間的合作作罷?!遍_什么玩笑,她出賣望珈山的地形圖,為的就是除掉藺君滟,和駱妄棠在一起。如果楊漣申殺了駱妄棠,那她做的這些還有什么意義。
楊漣申冷哼,這種廢物一般的女人,若不是為了他的君滟,他根本正眼懶得瞧一眼,“這一切,我是主宰,你無權(quán)過問。”不過是一顆棋子,還敢威脅他。
“你!”杜雨還想回嘴,但瞧見石柱上的男人,還是閉上了嘴,這男人對(duì)自己的心腹手下都能下此毒手,更何況是她。
“來人,將她帶出去,沒我的吩咐,不許她擅自走動(dòng)?!弊顭┻@種白目的女人,君滟不知比她好上千萬倍,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那駱妄棠還算有眼光,不要這種女人是明智的。
“是,主人。”弎麾的慘狀,讓這些黑衣人心驚膽顫,不敢對(duì)主人有任何的違逆,生怕主人遷怒于他們。
楊漣申冷笑,起身,離開。喃喃自語,“君滟呀,何時(shí)你才能到我的身邊來?!逼鋵?shí)他已得到消息,他的君滟在皇宮,但君臣有別,他萬萬不能派人入宮,天知道,他多想將君滟偷出來,從此與她雙宿雙棲。
望珈山,哼,遲早要鏟除這危害朝廷的害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