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君滟垂下眼簾,主動湊上自己的紅唇,溫柔地淺吻他的薄唇,這是她第一次因為愛而吻他。駱妄棠驚喜于她的主動,熱烈地回吻她,沒有人比他更懂女人,他知道,他的君滟已經(jīng)愛上他了。
雖然他還想吻她更久,但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問清她的計劃,他好從中配合,“君滟,你是不是已經(jīng)有計劃了?”
藺君滟望著他,“兇手殺了我全家,殺了曹頗全家,還上山行刺,實在可恨,我卻毫無頭緒,兇手只留下一塊白色絲絹,只查出這絲絹出自太師府,我已讓疾風(fēng)喬裝混入太師府,已經(jīng)成功潛入地下城?!?p> “地下城?”這太師還想造反不成?當(dāng)年他對其他皇子趕盡殺絕,就是不想有舊臣擁立其他皇子,篡權(quán)奪位。沒有皇子,便是師出無名。
“那是楊漣申經(jīng)營的,據(jù)疾風(fēng)回報,楊漣申對你搶劫貢品一事頗為不滿,正招兵買馬,鍛造兵器,準(zhǔn)備擇日攻打望珈山。”這楊漣申不是個泛泛之輩,其勢力不容小覷。
“我這望珈山易守難攻,不是他隨便可以入侵的?!瘪樛淖孕诺?。
“別忘了上次我們遇刺的事,就算望珈山固若金湯,也是會有漏洞?!碧A君滟摟著他的脖子,蠻子這話真是啪啪打臉,不是才被刺殺過嗎?
“望珈山的地形險要,山道錯綜復(fù)雜,按理說,不可能會有行刺之事?!?p> “我懷疑有內(nèi)奸?!倍ㄊ怯腥顺鲑u了望珈山的地形,才會讓刺客有機可乘。“是什么人?我現(xiàn)在還沒有頭緒。”
“你原本的計劃是什么?”
“我本來想讓嘉離用我哥哥的身份娶李寒語,一來,外界不會知道望珈山與皇宮的聯(lián)姻,二來,我兄長的身份于公主而言,不會太委屈,再者可以混淆兇手的視聽。之前藺家在長安城的所有產(chǎn)業(yè)全數(shù)被兇手霸占,每日有人易容成我哥哥的摸樣,進出酒樓,我不想藺家的產(chǎn)業(yè)落入旁人手里,便叫魯直帶人以望珈山的名義收回產(chǎn)業(yè),本想以此引出兇手,可氣的是,兇手并沒有任何舉動?!碧A君滟嘟起嘴,由此可見兇手不為財,那是為什么呢?
“如果那人的目標(biāo)是你呢?”駱妄棠摟緊她,“我不愿見你涉險?!?p> “我?如果真是這樣,那更應(yīng)該以我為誘餌,引出兇手,早日替我的親人報仇?!钡珒词謭D的究竟是什么?她一無所有啊。
“君滟,報仇的事不可操之過急?!眻蟪鹚梢砸涣Τ袚?dān),可是最讓他放心不下的,確是君滟那顆不再快樂的心。男人最大的悲哀,便是不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快樂。
“他們殺了我全家,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碧A君滟的美麗的鳳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駱妄棠皺眉,緊緊將君滟摟在懷里,“君滟,別這樣好嗎?忘記這些不開心的,我們好好過日子。你要的結(jié)果,我來給你?!瘪樛男耐措y忍,他寧愿她砸他的東西,大罵他蠻子,也不愿她現(xiàn)在這樣,滿心都是仇恨。他想讓那個心思單純的藺君滟回來。
“不,我要親手處置他們?!彼?,一旦告訴了他,他便會插手,她也阻止不了他,但是她一定要查出幕后真兇,親手結(jié)果他們。
“君滟……”他再也找不回她了嗎?那個他眷戀的潑辣美人,他再也找不回了嗎?
——
今日是當(dāng)朝公主出嫁的大日子,長安城里熱鬧非凡,人人翹首以盼,都想一睹當(dāng)今圣上最寵愛的公主,是何等貌美可人。
路人甲:“聽說這公主是當(dāng)今皇上最寵愛的胞妹,其他公主都和親到番邦了,唯獨這個待字閨中,這駙馬是何許人也?竟能娶到這位公主?!?p> 路人乙:“聽說是前禮部尚書之長子,藺諾?!?p> 路人丙:“他呀,歇雨樓的菜肴可是這長安城一絕。藺諾是個勤快之人,幾乎每天都會到歇雨樓查賬,可最近不曾見過,原來是被公主吸引去了?!?p> 路人丁:“不過最近很少看見藺家的人出入呀,原以為藺家人不是不出來什么事兒,現(xiàn)在想想,原是去準(zhǔn)備大婚之事?!?p> 路人乙:“快看呀,藺諾我也曾遠(yuǎn)遠(yuǎn)瞧見過,是個讀書人,極儒雅的,而馬上這新郎官甚是粗狂,倒像個土匪?!?p> 路人甲:“莫要亂說,這好歹也是個駙馬爺?!?p> 路人乙:“可是這人,明明就不是……”
路人?。骸霸趺椿厥聝貉??看不懂。”
馬上的駱嘉離一身大紅蟒袍,卻一臉不情愿,心里不住地嘀咕,他實在不愿意以別人的身份娶李寒語,大嫂吩咐了,李寒語只能是藺夫人,不能是駱夫人,他就不明白了,憑什么呀。他這藺諾的身份到底要頂?shù)綆讜r啊,大哥說了,由于他頂撞大嫂,罰他三個月不能回望珈山,跟李寒語待在藺府,那話叫什么來著,坐以待斃?守株待兔?去他的,他還是比較喜歡抱美人。
突然平地刮起一陣風(fēng),抬轎的御林軍不敵,踉蹌了一下,李寒語驚叫一聲,竟摔出了花轎,蓋頭早已被風(fēng)帶走。美人雖狼狽,卻驚倒了路人。
美人粉黛嬌顏,烈焰紅唇,嬌艷欲滴,大紅錦緞花嫁,華貴至極。
駱嘉離皺眉,“該死的!”駱嘉離策馬掉頭,奔向李寒語,稍嫌粗魯?shù)刈テ鹄詈Z,將她護在胸前。黑著臉,訓(xùn)斥轎夫,“你們找死!連個轎子都抬不好?!?p> “屬下該死,請公主駙馬恕罪。”平日里威武不屈的御林軍此刻低下頭,不敢直視。
“李鈺翎凈養(yǎng)一群廢物。爺用不著你們!”策馬直奔藺府。
路人甲:“哇,好生心急的駙馬爺?!?p> 路人乙:“是呀,這么迫不及待?!?p> 路人丙:“這么漂亮的新娘,當(dāng)然心急了,要是被土匪劫了去,可就劃不來了?!?p> 駱嘉離的馬不敢停蹄,剛才那陣風(fēng)不是普通的風(fēng),分明是一陣掌風(fēng)。這一路他竟沒發(fā)現(xiàn)有一位高手尾隨。換做他一人,興許勢均力敵,但是帶著李寒語,就難說了,況且他不希望他的美人受任何傷害。
“你這是?”李寒語不明所以。
“閉嘴?!瘪樇坞x摟緊了美人,策馬直奔藺府。
一個欣長的身影,隱于墻后,露出一抹冷笑,銀絲隨風(fēng)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