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縵將頭發(fā)弄亂,扯開已領,跪坐在李元崇的尸體旁,一副委屈的模樣,“來人啊,來人啊。”
侍衛(wèi)們沖進了李元崇的寢殿,一時間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所以。
“二皇子枉顧倫理,輕薄本宮,快去請國師過來評評理?!奔t縵哭訴道。
國師很快就趕來了,像是早知會有事發(fā)生一樣,早早便在宮門口等候。
國師深深地看了籠子里的駱妄棠一眼,清清嗓子道,“娘娘,這是怎么了?”
“今日本宮聽說二皇子抓了天朝的大將軍,欲將之處死。我西夏勢單力薄怎可得罪天朝,便想來勸說二皇子,怎知......。”紅縵哭得更兇,“怎知二皇子他趁著酒意調(diào)戲我......”
國師一挑眉,有些想笑,又拼命忍住,“哦?竟有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紅縵抬眼看了一眼國師的表情,又繼續(xù)哭訴,“他還拿匕首逼我就范,我不肯,推搡間匕首插進了他的胸膛,我......我不是故意的?!奔t縵將自己演繹成了一個被欺負了的可憐人。
侍衛(wèi)們開始議論紛紛,對此事將信將疑。二皇子突然死了,此事非同小可。
國師點點頭,“既如此,此事有傷國體,不宜傳揚出去,在場的人聽著,誰若是對外泄露一字,我便割了他的舌頭。”
驚魂未定的侍衛(wèi)們紛紛跪下,表示絕對忠誠不會對外透露半分。
與此同時,一名內(nèi)侍跌跌撞撞二來,告知西夏王已經(jīng)薨逝?;\子里的駱妄棠勾起一抹笑,大局已定。為了盡快回去救君滟,他只能派人送西夏王一程了,如此臥病在床也是悲哀,不如一了百了。
國師駱望南摸了摸小胡子,若有所思道,“如今能繼承西夏王位的就只有三皇子了。”
紅縵將剛才放在李元崇身上的鑰匙拿過來,把駱妄棠放出籠子,演戲自然是要演全套。
紅縵跪在駱妄棠面前,誠懇道,“還望駱將軍盡快班師回朝,帶著西夏的國書,向天朝皇帝表明西夏永修舊好的誠意,天朝的條件,我們統(tǒng)統(tǒng)答應。”
駱妄棠滿意地點頭,“割讓邊界三百里,永不滋擾邊境百姓?!?p> “是?!奔t縵低下頭。
駱妄棠看了一眼國師,“新王年幼,還望國師好生輔佐?!?p> 國師駱望南施以西夏禮儀,低下頭,“請駱將軍放心。”駱望南勾起一抹笑,如此一來,西夏便盡在駱家的掌握之中了??磥懋斈晁傺b考驗失敗,讓弟弟駱望北繼承駱家,自己則潛伏西夏的決定是對的。既能美人在懷,又能享受權(quán)勢,多好。
誰會在乎李元厚是不是真正的皇族血脈,他們需要的不過是一個好拿捏的君王,自古如此。
駱妄棠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了西夏的戰(zhàn)事,并以最快的速度整頓軍務,準備盡快班師回朝。
此時駱嘉離押著玓娘進入駱妄棠的營帳,重重地扔在地上,“大哥,這是楊漣申送來的,說是她是玓娘。”這個女人的臉和玓娘完全不一樣,他是不太相信的。
玓娘楚楚可憐地抬起頭,深情地看著眼前這個日思夜想的人,嬌滴滴地喚道,“爺。”
駱妄棠從公文中抬眼看玓娘,這個滿身是傷的女人有著和玓娘不同的臉和身材,但是這眼神和語調(diào),他認得出,是玓娘沒錯,那個害君滟落胎的該死女人?!敖o你一炷香時間說遺言?!瘪樛臒o情地將匕首插在書案上。
“爺!”玓娘瑟瑟發(fā)抖地跪在地上,她知道駱妄棠不會放過她。
“沒什么可說的?那你就去地獄跟我那無緣出生的孩兒懺悔吧。”駱妄棠拔出匕首,一步步走向玓娘。
玓娘冷笑,站起身,深深地望進駱妄棠的眼中,她知道今日她難逃一死,一時間,便沒什么可怕的了,“爺,這一切都是你的錯?!?p> “還敢狡辯?!瘪樛牡呢笆字钢Z娘的喉嚨。
“爺,你太偏心了,你太偏心藺君滟了?!鲍Z娘笑著,卻如此的酸楚,“那時你明明最寵我,可偏偏只有藺君滟能和你拜堂,只有藺君滟可以為你生孩子,對你來說,我究竟是什么?我愛了你這許多年,我究竟是什么?”
駱妄棠放下匕首,冷笑,“你認為的寵愛,不過是做給紅縵看的,你是她的細作,卻自不量力地愛上我,究竟是紅縵的悲哀,還是你的悲哀?!?p> 玓娘后退幾步,不斷地搖頭,“你一直都知道?原來你一直都知道,我竟還想過為了你背叛紅縵,永遠陪在你身邊?!彼脒^,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侍妾該有多好,只要能時時刻刻在他身邊,哪怕遠遠看著他也好。她多想擺脫紅縵,堂堂正正地愛他。
駱妄棠嘲笑她的天真,“連紅縵都沒有資格,你憑什么?”這女人毀就毀在明明可以認認真真當個細作,偏偏要跟他談感情,細作怎么可以有感情,從她愛上他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面臨消亡。
玓娘大笑不止,“紅縵,我的一生便是毀在她的手里?!?p> “錯,你是毀在你自己手里?!瘪樛睦淅涞乜粗Z娘,“路是你自己選的?!彼o過她機會,她自己沒有珍惜,如果當初他趕她走時,她乖乖隱姓埋名,安穩(wěn)的生活,便不會是今天這般下場。
玓娘瘋狂地奔向駱妄棠,緊緊抓住他的衣領,“殺了我吧。得不到你的愛,我活著也沒有意義。”她必須搏一搏,求一個生機。
駱妄棠嫌惡地甩開她,“你傷害了我最心愛的女人,殺死了我未出世的孩兒,休想輕易一死了之。”
玓娘感覺晴天霹靂,駱妄棠的無情和殘忍她可是親眼見過的。
“嘉離,挑斷她的腳經(jīng),扔進囚車里,帶回天朝。”駱妄棠抽出手絹,擦了擦手,面無表情的說。
“可是疾風說大嫂昏迷前說過,要讓玓娘死在你手里?!瘪樇坞x看了一眼滿身是傷的玓娘,對這個傷害大嫂的女人毫無憐惜之情。
“我要她生不如死?!瘪樛睦淅涞乜粗Z娘,將手絹扔在她的臉上,“明日開拔,回朝?!?p> “是,大哥。”
“嘉離,我必須擺脫輔國大將軍的身份?!瘪樛呐呐鸟樇坞x的肩膀,別有深意地說。
“什么?”駱嘉離有些摸不著頭腦,大哥又要玩什么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