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秦大爺,你怎么一動不動,不像你呀?!?p> “你的爺?shù)模遣皇亲隽怂郎裰笞Я?,不認(rèn)兄弟伙了?”
“喂,你倒是說話呀~~!”
“胖子,你就不要瞎?jié)B和了,他的碧憐現(xiàn)在只剩下個魂,人家正在傷心著呢。”楊月冰正在廚房做菜,回頭沖著胖子喊了一句。
哎!
胖子有點(diǎn)無趣,不過想想那個可愛的妹子就要魂飛魄散了,的確是挺讓人傷心的。
胖子想起了半個月前他第一次約碧憐去看電影。
那是一塊恐怖片,電影院里一片幽黑,妹子從一進(jìn)場就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當(dāng)時他還美茲茲的,然后是肩膀一痛,他還以為是錯覺,轉(zhuǎn)頭一看兩只尖尖的獠牙鑲在肩膀上。
最后他被拉進(jìn)醫(yī)院里輸了半天的血才救回來。
“不,一點(diǎn)也不可愛~~!”
他看著自己身上的那一排排牙齒印,拼命搖頭。
不過,我怎么還是希望把她救回來呢...
秦?fù)P向條咸魚一樣攤在床上,自從他回來之后就是這樣子了,楊月冰知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對于這個男人他的心情相當(dāng)復(fù)雜。
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是個野種,還是個只有三才缺二的野種,自己的父親有可能是跟自己一起冒險的小伙伴,還多多少少產(chǎn)生過一點(diǎn)好感。
如果他真是自己的父親,還成事了那就慘了。
刺激過頭了。
不過幸好,從副本里發(fā)生的事情來看,他應(yīng)該不是自己的父親,畢竟陷害他的就是那個黑卡俱樂部的邪神,而她是那個萬惡邪神的種...
說到那個邪神。
“可恨,一定要把他剁成碎片!”
楊月冰刀子往下一戳,直接從香腸中間刺入,像是中刀的某種物體。
胖子下面一緊,隱隱感覺到有點(diǎn)疼。
“力量...”
秦?fù)P轉(zhuǎn)著自己手上的冥書,一直在想著滕給他的字。
這天,也許是死神秦?fù)P這輩子用腦子時間最長的一天,也是他最沉默的一天,各種人都想找他,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接觸到他。
這是他成為人類的第四個月,千年來,他似乎沒有任何一次任務(wù)占用過一個肉身超過一個月的,這已經(jīng)大大地破了他的個人記錄了。
做了四個月的人類,他發(fā)現(xiàn)他似乎有點(diǎn)某些情感,一些死神不應(yīng)該有的東西。
雖然他極力否認(rèn)。
不過他當(dāng)初去營救楊月冰的決定多多少少有違他的原則,說是為了辦案嗎,其實(shí)那個女人什么都不知道,她根本不是重點(diǎn)。說是為了自殺嗎,當(dāng)疪池找上門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假死神殺不了他了。
可是仍然接下了這個任務(wù),然后他做了一場他自己都覺得無聊的大戲。
相當(dāng)無聊的戲。
他為什么演這種無聊的戲?
他想了很久,終于想明白了,因?yàn)榍楦小?p> 如果不是碧憐出了事,他還不怎么感覺得出來,可當(dāng)這個女孩受雷劈掉的時候,他產(chǎn)生了一種少見的心痛。
一個見過無數(shù)次生死的死神居然為了一個魔女而心痛,實(shí)在是可笑,但是事實(shí)就是這樣。
這是怎么回事?
因?yàn)閻矍椋恳驗(yàn)楹髮m沒了?還是因?yàn)槊妹檬芷圬?fù)了?
作為一個被冥界剝奪掉情感的死神,他實(shí)在搞不清楚這種感覺。
最為糟糕的是,這種情況不僅僅出現(xiàn)在女人身上,連男人他也不自覺地護(hù)著,就像胖子,大凡風(fēng)險大一點(diǎn)的,他幾乎都把這家伙放在自己的身邊。
隨著成為人類的時候變長,自己是越來越像人類了。
作為一個人類,外部的羈絆太多了,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可是情感可怕的地方在于,不受控制。
于是這段時間,奇怪的事情又來了。
比如...
“尿急,要起來噓噓了...”
半夜,胖子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似乎看到了什么東西...
然后啊慘叫聲傳遍整個房間。
胖子縮在一角,驚恐地看著窗口的那個腦袋,那個熟悉的腦袋,那個坑人之王,萬惡的死神秦?fù)P,正在用空洞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他。
胖子感覺自己的魂都飛了。
那時候腦袋說話了:“胖子,你有沒有夢到我?”
“啥?”胖子一驚。
“你夢里有沒有我?”
“沒...沒有。”胖子越來越害怕。
“唉,可是我有,為什么呢?”
“鬼才知道~~!”
“對了,你有力量嗎?”
“沒...沒多少?!?p> “是嗎,也許這就是我夢到你的原因了,為難啊~~!”
在胖子臉色大變的時候,那個腦袋搖晃著嘆了口氣,就消失了。
胖子想哭了,尼瑪?shù)倪@不是三更半夜過來跟我告白吧,我可是直的,不想彎啊,可最后那句話是什么意思,是想強(qiáng)行獰彎我嗎?
不要呀~~!
時間沒過多久,楊月冰家也發(fā)生了同樣的事情。
不過情況有點(diǎn)不一樣。
“什么人?!”
陰風(fēng)嗖嗖地吹著,楊月冰突然之間一個翻身,從大腿內(nèi)側(cè)抽出槍來,砰砰砰地向窗口開了幾槍。
窗外吹過一陣寒風(fēng),十分的寧靜。
“唉,還是傷不了我呀?!?p> “秦?fù)P?”
楊月冰嘴巴微張,看著窗口那個一臉失望的腦袋,半天說不出話來。
良久,她警惕地問道:“你怎么這時候在這里?”
“我夢到你了,你夢到我了嗎?”腦袋凝視著她。
“神經(jīng)病,我...我為什么會夢到你!”
楊月冰有點(diǎn)臉紅。
她心里納悶得很,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夢到他了。
“沒夢到我嗎,可是我夢到你了,你知道我夢里的你是什么樣子的嗎?”
三更半夜站在女孩子的窗外,說著這些不著邊際的古怪話,這是什么意思,是瘋了還是按捺不住跑過來表白?
她就算再勇猛,畢竟也是女孩子。
夜色彌漫,燈光柔美,她忍不住心跳加速,控制不住自己臉紅了起來。
“我怎么知道我在你夢里...是什么樣子,真是的,想告訴人家也可能等白天?。 ?p> “白天不行,沒有氣氛?!?p> “你不會真的...”楊月冰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是的,我要告訴你,一定要告訴你?!?p> 那個腦袋有點(diǎn)激動:“你被做成了人肉叉燒包。”
“什么?”
“你還被做成了老婆餅?!?p> “......”
“你被抽盤撥皮,下了鍋,一部分拿業(yè)清蒸,一部分拿來做餅,菜刀在你的大腳上一刀刀落下,然后其它部分被掛了起來,你被做成了很多道菜?!?p> “你專門跑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你做的惡心夢?”楊月冰有點(diǎn)想撕了他的感覺。
“是的,如果有力量...”
“我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力量,死吧?。?!”
“哇~~!”
一個冰箱扔了過去,然后樓道上沒睡的人看到一個男人抱著一臺冰箱尖叫著掉了下去,那是二十樓。
這是一個驚悚的故事,最為驚悚的是,不但這個男人沒死,連冰箱者都沒壞。
于是,第二天小區(qū)掀起了搬家的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