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寫什么呢?”
當年的蘇風也是這般好奇,一屁股坐到了她旁邊。
許傾雨見了,往另一側(cè)挪了點,給他讓出了蹺二郎腿的空間。
“看賬本啊,這是爹給的功課,得盡快看完才好。”
“?。俊?p> 蘇風無聊的側(cè)過頭,“今天可是元宵節(jié),你在這里做作業(yè),真搞不懂你們這里的人。”
許傾雨癟嘴,假裝沒有聽到他的小聲嘟囔。
“姐姐?!?p> 不遠處,又一個小小的粉團子不穩(wěn)地跑了過來,后面跟著一個奴仆,看她的穿著,像是奶娘之類的身份。
而這個情況,對于一旁處于失憶狀態(tài)的蘇風而言就是一臉懵。
這個孩子又是誰啊?
完全沒有印象。
“言言,你慢點兒跑。”
許傾雨將妹妹抱到了另一邊的座位上,一只手一直虛扶著,以免她掉下來。
“姐姐,姐姐,我們?nèi)タ椿艉貌缓???p> 花燈?
那一刻,許傾雨是心動了。好久都沒有熱鬧過了。
但是……許傾雨一回頭就看見桌上的這些沒處理完的賬本,瞬間被潑了冷水。
“那個……姐姐不去了,嗯……你讓蘇哥哥陪你去吧。”
“還是別了。”
沒等許傾言說話,蘇風首先拒絕了,這個許傾言五歲的小孩子,幼稚的很。雖然許傾雨也不過比她大三歲,但是人穩(wěn)重啊,至少不會像她這樣幼稚吧。
你想想,如果你讓他這個兩個世界加起來近三十歲的大男人去陪一個五歲的小孩子玩?
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呢。
“哼,言言也沒有要跟這個丑八怪出去?!?p> “噗”
幾乎是同時,兩個不同時期的蘇風心有靈犀的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這個孩子眼睛怕不是有病吧,難怪他不記得這個人呢。
“姐姐,好不好嘛,陪言言去玩兒嘛?!?p> 許傾言繼續(xù)撒著嬌。
“額……可是我要是跟你出去玩了,一會兒爹爹回來檢查姐姐功課,發(fā)現(xiàn)姐姐沒做完怎么辦?
嗯……言言,你讓周姨陪你去,好不好?”
許傾雨沖周使了個眼色。
周姨瞬間明白,連哄帶騙地將人帶走。
“姐姐,”
許傾言走了幾步又回頭,沖姐姐甜甜的咧開嘴,“那你等言言,言言到時候一定會給姐姐帶一個最大最好看的花燈?!?p> 童言真的是最單純的啊,一旁看戲的蘇風無可奈何的搖頭,誰又知道,這樣的一家人,會在元宵節(jié)夜里被滅門……
等等……元宵節(jié)?
今天?
今天!
今天就是元宵節(jié)??!
所以,按照事態(tài)的發(fā)展,就在今天晚上一切都會化為灰燼?
場景再一次轉(zhuǎn)換,卻不是像上一次那樣的安靜祥和,而是真的刀光劍影。
印天的火光熊熊地燃燒著房屋建筑。有殺人的,有求救的。無數(shù)的黑衣人像是殺人機器一般,見人就砍,遇人就殺,鮮血四濺,場面十分混亂。
蘇風急了。
小雨呢?她在哪兒?
“娘!”
聽到這個熟悉的哭喊聲,蘇風愣在了原地。
此時的小雨被當時的蘇風死死拖住。
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舉著砍刀的壯漢,蒙著臉,蘇風也看不清他的樣子。
那個人壯漢被人死死拽住腳,是兩個女人,她們本是柔弱的女子,卻是為母則剛。
聽小雨的稱呼,一個應(yīng)該是許家主母,而另一個……蘇風不會忘記,那是他的母親,白霜。
母親?
他一直都知道他的親生母親死于一場火災(zāi),原來……竟是這樣的嗎?
“娘,霜姨!”
“傾兒,風兒,你們快逃!快走啊!”
“娘……”
經(jīng)歷過兩個世界的蘇風自然相比于許傾雨要冷靜得多,但是……那個人是他母親啊……
那個他明知徒勞,但還是努力想要留住了人。
“風兒,快,快帶著大小姐走?!?p> “賤人?!?p> 壯漢暗罵了一句,毫不猶豫地狠狠將砍刀刺去她們的身體,甚至似乎是只刺一次不過癮,連捅了好幾次,但是即使是這樣,這兩位母親一直堅持到了自己孩子離開,這才心滿意足的閉上眼。
無他,只要他們安全,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