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回到竹林之時,那蒙面刺客不見了。
他騎在馬上拉著韁繩緩緩行進(jìn),四處尋看有沒有可用的線索。
既是沖出了屋子,說不定遺留下的銀針不止那一枚。
很快,他雖沒看見銀針,但卻在一些竹子上尋見了劍痕,劍痕很新,就是這幾日的。
白卿文不用劍,那這劍痕只可能是別人的。
他沿著痕跡行進(jìn),期間斷斷續(xù)續(xù)的都快失去了方向,而后上了山,盡頭卻是一處斷崖!
竟逃了這么遠(yuǎn)!
能將逐星樓樓主逼到這份上的,段扶風(fēng)真想不出有幾人。
好在的是這一路上他都沒看見血跡,心稍微放下些,但到了斷崖之處,他的心又提起來了。
他向下大喊著“白卿文”,但沒有一絲回音。
他四處看了下,這地方已無路可逃了,要么是被那人抓走或血戰(zhàn),要么就是跳下去。
白卿文既然逃,就說明他知道自己是打不過的,而這又沒血跡,唯一的猜想就是跳崖。
他將包袱從馬上拿下在背上系緊,把玉簫也裹進(jìn)去后開始下崖。
越到下面越看不清周圍景物,并且四周開始起了薄薄的霧氣。
許是這霧氣一直在這,只不過他下的深了才感受到而已。
他每下一些便喊白卿文的名字凝神聽著,探看周圍有沒有洞穴之類可以避人的,但都沒有。
他的指掌已被磨破,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快沒地方可以落腳登下了。
他深呼吸想了下,如果白卿文真的跳下,那不可能像他這般慢慢下去,而是跳下后再看有沒有什么地方可以抓的,所以應(yīng)該還在再深一些。
他不能確定白卿文一定在下面,也不能確定他的猜想是否正確,但只要有可能,他都會去試。
霧氣開始妨礙他的視野,他一掌向下打去,霧氣馬上翻滾著席卷,露出了一些清明。
他眼睛一亮,斜下方有塊凸出的斷石臺可以站人!
他提氣向那邊落下,快落到石臺的時候手一抓崖壁緩下沖擊,不然真怕石臺經(jīng)受不住碎裂。
穩(wěn)穩(wěn)站住后他緩了幾口氣,這塊石臺非常小,也不厚,估計再站一人直接就可以掉落崖底了。
他向下看去,下面霧氣已經(jīng)濃到什么都看不見了,并且他開始覺得疲憊。
這種疲憊不是身體上的,而是腦子開始有些混沌,感覺累,甚至想睡覺。
意識到這點后他使勁搖了搖頭,發(fā)現(xiàn)真的是很疲困。
什么原因?
他站著運功了一周想驅(qū)散這種感覺,卻發(fā)現(xiàn)一運功疲意更甚。
他再一回想,他之前根本不覺疲,直到剛才那一掌......
他猛地意識到不能動內(nèi)力,否則會更嚴(yán)重,難道是霧氣的事?
他頓時收功握緊了雙手,這可如何是好。
目光所見能登腳向下的地方幾乎沒有,他又不敢再使內(nèi)力,難道要直接跳下去再尋物體緩解沖擊?
可萬一沒有東西能抓怎么辦,但如果繼續(xù)站在這看起來也不是明智之舉。
上去的話是不用想了,下來容易上去難。
之前不難,但現(xiàn)在難。
因為上去一定是要用到提氣的,那還不等上一半可能就先失去意識暈落懸崖了。
真是進(jìn)退不得!
又思慮了一會,他打開包裹開始吃干糧,然后又拿出水囊喝了一口重新系好,開始向下跳。
若真是受到?jīng)_擊暈過去了,那不等摔死也要餓死,先吃些把一切可能性想好。
他貼著崖壁越墜越快,卻看不到一樣能抓的!
這崖壁到底是怎么長的?!
而下一刻,他好像聽到了水聲。
但又好像不是。
等想再聽的時候卻什么都聽不到,因為他耳邊充斥著呼呼的風(fēng)聲根本聽不見其它。
該死的!他暗罵一聲,隨后只提了一小口氣踹了下崖壁,眼前直接出現(xiàn)了虛影。
虛影過后再一眨眼他瞬間覺得到了另一處,因為周圍的一切豁然開朗,霧氣一絲都沒,更看見了崖壁上探出的樹杈!
他用力一伸包袱想用包袱去掛住樹枝,但眼前虛影晃動卻沒掛實,直接換了個方向向下跌去。
天旋地轉(zhuǎn)間他只感覺后背撞到了哪里兩眼一黑頓時失去知覺。
他真該慶幸他那一掛幫他緩解了下墜的力量,不然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了。
“咦......”
一正坐地上啃著蘋果的小娃娃被驚得目瞪口呆,隨后站起身小手晃著蘋果向后跑去,“爹爹,娘親!又有人掉下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