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西學院的學生看到有人帶頭,膽子都大了,紛紛站起來,把楊臧圍在中間。
李宣見形勢不妙,跟楊臧說他先去找馬遙歸,然后偷偷擠出人群,逃之夭夭。
楊臧看著眼前這個說話漏風的瘦子,怒氣沖天,一言不合動起手來,全沒注意周圍的變化。等到他發(fā)現(xiàn)自己孤身無援的時候,為時已晚。
附近的教官聞訊趕來,泉西的學生一哄而散,只剩下楊臧全身是傷灰頭土臉的趴在地上。
教室里,馬遙歸一伙人仍然群情激憤。
“我們必須商定一個周密的計劃?!瘪R遙歸說道。
他手下的人紛紛叫好贊同。
崔龐看著慕元,低聲問道:“都在一個學院,咱們?nèi)ゲ蝗兔???p> 慕元感到自己有點振奮,搓搓拳頭:“當然去,這種事怎么能被落下?!?p> 喻思巖疑惑的問道:“幫楊臧么?好像是他先惹事,而且,咱們在泉西的地盤上找人家麻煩,是不是有點太……”
“囂張跋扈?!睂幱罋g接口道:
慕元說道:“要是把楊臧換成永歡,你們?nèi)ゲ蝗兔???p> 崔龐和喻思巖一愣,說道:“當然去幫,這還用問。”
寧永歡氣道:“為什么是我?我這么會跟他一樣?!?p> 慕元說道:“我就是打個比方,你看,其實你們在乎的根本不是誰對誰錯,而是跟自己的關系大不大?!?p> 寧永歡撇撇嘴:“你什么時候?qū)π諚畹倪@么感興趣了?”
慕元說道:“我是對收拾楊臧的人比較感興趣?!?p> 此時,馬遙歸和李宣等人正在緊鑼密鼓的制定復仇計劃,馬遙歸不時的強調(diào)這是他們跟泉西的第一次對決,要“周密,萬全,不能有漏洞”。
最后,一幫人討論的口干舌燥,感覺所有的智慧都耗盡了,終于得出了一個滿意的萬全之計,讓楊臧先帶人指認兇手,然后大家上去圍毆。
楊臧也不知道是被打怕了,還是被打殘了,苦著臉說道:“我去不太合適……”
話剛說一半,慕元正好走過來,一掌拍在楊臧肩膀上,說道:“一聽說你被人圍攻,大家都積極為你出謀劃策。放心吧,有我們在,不會讓你白受欺凌?!?p> 楊臧被拍到肩膀的傷處,痛的哼哼兩聲,剛想張嘴罵人,回頭一看是慕元,連忙把話咽了回去,心里憤懣不已,自己這么聰明的人,為什么運氣總那么差,反而這種不長眼的人居然能好好活到現(xiàn)在,老天太不公平了。
“小歸,你們細節(jié)商定好了么?跟我說說?!蹦皆筮诌值膯柕?。
馬遙歸對慕元這種審查工作的態(tài)度非常不滿,不禁對慕元起了戒心。他本來盤算著如何說服更多人加入進來,既能提高此次復仇的勝算,又能趁勢擴大自己的威望。
這時又生怕慕元進來插一手,搶他風頭,畢竟,兩人從小爭到大,互不服輸,馬遙歸總是下意識的將慕元當成競爭對手。既然不讓慕元參與,當然也不好再叫更多人。
李宣心想多個人幫忙多份力量,趕緊回應道:“我們準備先讓楊臧去探探……”
馬遙歸這時打斷李宣:“一點小事,用不著這么多人參與,我出手就輕松解決了,另外我也不想讓事情鬧太大?!?p> 李宣對馬遙歸的決定非常錯愕,不住為失去慕元這樣一個強力幫手惋惜,起碼去當個炮灰也好。
慕元自討沒趣,無奈說道:“那我就不參與了,到時候你們打你們的,我就在邊上看看?!?p> 馬遙歸以為慕元在說氣話,也沒放在心上。
說完,慕元往自己的座位走去。剛坐下,就不斷有人過來打招呼:“小元哥,看熱鬧帶上我?!?p> “小元哥,我也去。用報名么?”
到了放學后,馬遙歸立即帶著自己九個手下去報仇,里面包括已然半廢的楊臧。但這些人看起來卻沒有意氣風發(fā)的姿態(tài),人人臉色陰沉。
他們后面跟著一大群觀眾,里面還有不少女生。大家都非常興奮,嘰嘰喳喳的瘋狂閑聊,好像出去郊游。
馬遙歸幾次想把這些人趕走,一是怕人多把目標嚇跑,二是自己打架,他們看戲,搞得自己好像給他們演戲的猴子,心中非常厭惡。
不過他轉(zhuǎn)念一想,如果自己今天大逞神威的豐姿被這么多人看到,那豈不是更好,而且,這些看熱鬧的是自己同學,既可以壯聲勢,關鍵時刻還能出手相助。
糾結(jié)的馬遙歸最終還是打消了攆走觀眾的念頭,強壓著厭惡走在前面。
大概是慕元領銜的這群觀眾太過歡樂,以至于周圍的路人都沒覺察到一場大戰(zhàn)即將發(fā)生。
泉西學院內(nèi)有個人工湖,造湖時挖出的泥土又壘了一座假山,多年以后,山上長滿了茂密的樹木。湖和山之間是一條林蔭小路。
小路的一端,是泉西主要的教學區(qū)域。另一端大多數(shù)是其他功用的館舍,比如藏書館、飯莊、坐思廳、七曜館等,津北學生臨時占用的教室也在這邊。
楊臧已經(jīng)托人查清,放學后很少有學生走這條路,大多數(shù)學生都是直接從教學區(qū)域那邊的正門直接回家,而豁牙恰好每天放學都會經(jīng)過湖邊小路到學院側(cè)門,他從這邊回家距離更短。
拐了一個彎,馬遙歸這伙人終于來到了湖邊小路,此時路上不時有三三兩兩的學生走過。
馬遙歸抬頭看著假山,尋思自己是不是應該先帶幾個人去山腰埋伏一下,讓楊臧在路邊當誘餌。
這時耳邊突然想起了楊臧激動的喊聲:“老大,那個豁牙來了?!?p> 馬遙歸氣得一拍腦門,這么大聲干什么,這是要通知他還是要通知對方啊。
他恨不得把楊臧扔湖里,他就少囑咐一句話,居然出了紕漏。
等他轉(zhuǎn)頭一看,更想把楊臧踢湖里了,對方可不僅僅只有豁牙一個人。
迎面走來的七人聽到楊臧的喊聲,紛紛跟豁牙開起了玩笑,顯得格外輕松,跟馬遙歸這邊黑云壓城的氣氛截然不同,好像根本沒將馬遙歸一伙人放在眼里。
豁牙名叫管期涯,長的高高瘦瘦,正是他在津河邊被慕元一拳打掉了一顆門牙。從此,身邊好友就叫他管六牙。
津河三人組的另外兩人也在,渡哥全名叫徐渡,小眼睛叫郝威。
七人當中為首一人,正是被稱為大關哥的王躍關。
王躍關的父親王鐵臂是萊郡校尉,統(tǒng)領全郡五千郡兵,按規(guī)矩在萊郡的實權(quán)人物中排位第四。
王躍關從小受到父親熏陶,行事風格向來強硬,說一不二,在泉西學院是有名的風云人物,號稱七大斗神之首。
王鐵臂對他督教極嚴,不僅請名師教導王躍關淬體練功,還從地中營買來跟王躍關年齡相仿的獸族后代,給他做陪練。
管期涯恭敬的跟王躍關說道:“大關哥,對面喊話那個就是中午被圍毆的傻貨?!?p> 王躍關右手邊男孩說道:“嗯,一下午到處打聽六牙的人也是他?!边@個人叫蘇行,人機靈,成績好,打架下手也狠。
王躍關伸伸懶腰,朗聲說道:“走,大餐之前,先拿他們開開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