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安?!蹦腥说穆曇粲行┰S沙啞,但較之昨晚已經(jīng)好上很多。
“午安,平生先生?!毙「「杼ь^,對著姜平生回以微笑。
女孩背脊筆直,眉眼間的矜持與淺淺的傲慢相融。姜平生看著眼前這位小小姐,不由的想起他的妻子,真希望生出來的是一小只女孩兒。
現(xiàn)在是正午,出于待客之道,小浮歌將姜平生請了過來。在她眼里,昨晚的飯菜算不得接待,為了彌補昨天的失禮,所以今天中午特意邀請姜平生。
因為是偏正式的宴席,中午擺宴的地方自然有有所不同。
這是小浮歌院子里從未用過的正間大廳,不說姜平生進來時覺得別扭,就是小浮歌本人也有些不太習(xí)慣。
這件正間大廳叫做漁寮,是用來招待客人,宴請來賓的。
漁寮地處院落偏殿,常年來除了下人進來打掃,便從未開過。漁寮四面環(huán)水,圍繞漁寮的水取自東南海,雖比不上弱水,但也絕非凡品。
在水池中游蕩的是游仙和關(guān)歌孑,兩者互生,游仙鱗片幻彩,體型偏長是魚類中最為好看的一種。關(guān)歌孑則鱗片暗沉,一只關(guān)歌孑通常有五到七只。
游仙和關(guān)歌孑并不好找,,雖然游仙長的美,但關(guān)歌孑擅長偽裝。它們生活在東南海深海,只有在晚間靈氣最為濃郁純正的時候,關(guān)歌孑才會陪伴著游仙附上海面。
游仙生來便有著極致的美麗,身上的一切都有著很大的價值。但與之相伴的便是它們攻擊力弱小、防御性低、甚至方向感極差。而與游仙互生的關(guān)歌孑則正好彌補了游仙的一切弱點,相對的是它們失去了靈力的感應(yīng)。
只要游仙能彌補關(guān)歌孑的這一致命弱點,也只有關(guān)歌孑能完美保護游仙。
順著姜平生的視線,小浮歌看到了水池里的游仙和關(guān)歌孑。
為了保護游仙,關(guān)歌孑會無時無刻不維持著偽裝的形態(tài),但有能力的總會有各種辦法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
在多重條件下,很快便有人想出了讓關(guān)歌孑感到安全的方法。
游仙不能離開關(guān)歌孑,一旦關(guān)歌孑從它們的身邊消失,游仙便會郁郁而終。
“這是游仙和關(guān)歌孑?!毙「「璩雎曁娼缴獯鸬?。
儀容整潔的男人聽到后,面上便露出驚訝和感嘆,“難怪被稱為尤物!”男人雙眸流露出的不可思議讓小浮歌有些好笑,“只是游仙而已。”她這么回道。
即使女孩的話語里夾雜著些傲慢,但姜平生還是不得不承認(rèn),對于這些大家族而言,像游仙和關(guān)歌孑這樣有錢也抓不到的互生靈獸,似乎也是沒什么特別的。
姜平生看了游仙很久,然后才依依不舍的將目光移開。
真的是無法拒絕的美麗。
有了游仙的打底,之后看到的一切好像也就變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了。
從岸邊到達漁寮有一座看不見的橋,只有在踏上去的時候,腳下才會出現(xiàn)碎碎的星紋和光點。
踏進漁寮后,鋪在地面上的是百娉毯,出自荒蕪沙漠里的悍獸。百娉毯下面的地面是梭云翼,一種采自天空城的特殊礦物,據(jù)說加進法器中會有騰云之效,硬度在礦類中排名第四,無論搭配什么材料煉制都會提升法器的屬性和成功率。
其他的姜平生看不出來,但這不妨礙他心臟抽搐,任誰知道自己腳下踩著這樣的東西都不會平靜吧!
中午的正餐涉及到主人第一次宴請客人,為了表示對這場宴席的重視,本該在外的庸岐當(dāng)天晚上匆匆趕了回來,而本該離開的居淵也默默的延長了回去的期限。
作為第一個收到這般對待的客人,姜平生有些慌。
“不知平生先生可有什么偏愛之物?”
女孩聲音輕柔,有著不屬于孩童的沉穩(wěn),無論看幾次姜平生都很不習(xí)慣,也許是像她這樣早熟的孩子太少了吧,姜平生默默的為自己辯解道,希望他的孩子不要這么聰明,不然真的很沒有為人父的成就感。
小浮歌抬眸,入眼的是男人發(fā)呆的樣子?!翱墒窍肽罘蛉肆??”
“啊……對。”姜平生愣了一會,然后臉上掛著和昨晚一樣的傻笑。小浮歌不了解外面的其他人,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個男人有了孩子后都會變得這么的……蠢。
蠢到小浮歌有些不忍直視。
漁寮很大,小浮歌在姜平生發(fā)呆的時候就坐到了主位上。
大概這就是那些人招上姜平生的原因,如此滿心滿眼只有妻子的男人,怎么看都很好掌握,不去利用真的是對不起姜平生那顆愛著妻子的心。
被小浮歌打趣,姜平生也沒有什么惱羞,甚至還有些驕傲。
小浮歌在姜平生的眼里看到了幸福,一種她很少見過的東西?!胺蛉耸欠窈芎茫俊彼樦闷?,問了出來。
“很好!”姜平生的皮膚偏黃,此刻不知為何卻有些閃閃發(fā)光?!鞍h(huán)她是最好的?!蹦腥藳]有停頓便一股腦說了出來。許是現(xiàn)在的場合著實不適合說這些,姜平生說完后,便傻呵呵的住了嘴,不再多說。
倒是和資料里一樣的癡情。小浮歌抬眸掃了眼姜平生,然后貼心的選擇了跳過這個話題。
“平時先生可有何喜好?”這是剛剛的問題,不過姜平生在想妻子,所以也就沒有注意到。
這一回,姜平生沒有讓小浮歌白問。
等到姜平生說完,小浮歌便示意庸岐下去看顧著。
今天的宴席只有姜平生一人,因此為了照顧姜平生的感受,小浮歌揮退了其他侍從,只剩下雪舟和居淵守在身邊,至于離人則隱匿了身形藏在黑暗中。
一直到庸岐帶著十六名侍女回來,小浮歌都只是坐在位置上陪著姜平生閑聊。
看著男人眼底的緊張,小浮歌不由得有些疑惑,她似乎長的也不丑啊,怎么過了這么久他還那么防備著她呢?
小浮歌還沒有接觸過像姜平生這類型的人,自然不知道,像她這樣聰明到妖孽的小孩在普通人眼里有多么的戒備。
或許小浮歌已經(jīng)忘記第一次見面時抽打姜平生時的場景,但姜平生作為受害者卻是忘不了的。
一個元嬰期被一個煉氣期孩子虐到暈厥,怎么想都很羞恥。
在姜平生故作放松下,小浮歌還是耐心的拋出一些話題來緩解姜平生的局促。
侍女身姿搖曳,舉手投足間盡顯從容的優(yōu)雅。在小浮歌的授意下,她們安靜的將手里的菜品擺放在案桌上。
漁寮里的案桌不同于小浮歌常用時的小巧,它更為寬大,上面的雕紋和用料也更為低調(diào)的奢華,不似小浮歌那張的樸素。
擺在姜平生面前的是比昨晚更為精致的菜品,姜平生自認(rèn)庸俗,他看不出來里面用了什么,但就看這擺盤裝飾,大概也是以上品靈石打底的價位。
一頓飯吃的姜平生心滴血到麻木。
看出姜平生肉疼的小浮歌也沒有說出來的想法,她只是笑笑,然后安靜的享用著飯菜。
今天中午只是普通的宴請而已,算不上什么各藏心思的鴻門宴。而姜平生也只是一個沒什么心思的老婆奴,小浮歌自然也不會騰出太多心思來試探他。
直到飯后,姜平生順著原路返回時,他才反應(yīng)過來,著只是普普通通的吃個飯而已,沒什么勾心斗角,這跟他爺爺說的大家族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