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起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大亮。不過由于他睡得地方在旅店,窗簾拉的比較嚴實,所以外面的日光并沒有進來多少??戳艘谎凼謾C,發(fā)現才剛剛五點過五分的樣子。這個時間點毫無疑問是比較早的。把手機放到床頭柜,然后找到真不會到已經被弄到哪里的眼罩重新戴上。其實在這樣比較厚的窗簾下是完全不需要眼罩的。因為如果你要是不開燈的話,就真的會伸手不見五指??赡苡行┛鋸埩?,但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
重新放好手機,戴好眼罩的曾逸雖然很想睡,但卻真的沒辦法睡著。再掙扎了十多分鐘后還是有些懊惱的打開床頭的燈,實在讓人覺得很是心酸,昨天晚上因該屬于晚睡,一點多。說起來這個點對于大多數人來講,可能只是夜生活的開始。在不久前,當他還是一個學生的時候,這個點睡覺也很正常。但現在經過在家差不多半個月的修整后,這個點對于他來說真的已經說是很晚了?;氐郊乙院螅菔c不到就收拾好物品,躺倒在床上,準備休息。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會睡得晚,是因為大家都睡得晚。沒有自己的空間,只能去隨波逐流,現在、此刻有了自己的空間,也就可以按照自己的生活習慣去生活。
會不會懷念曾經的大學生活?那肯定會,但懷念的是只會是那些美好時刻。人差不多就會這樣。每每等到一段故事結束,去回顧的時候,會選擇性的遺忘,會只記得自己覺得開心的事。
打開燈,曾逸并沒有立馬起床,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最近的一些招聘信息。這也沒辦法,畢竟要找工作,不時刻關注,也沒辦法。大致瀏覽了一下最近的招聘新信息后,揉了揉有些發(fā)酸的眼睛,放下手機,走到衛(wèi)生間邊。用冷水洗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下后,拿出熱水壺接好水,準備燒一壺熱水。在學校、在家,他起來以后的第一件事都是和一杯熱水。雷打不動,始終如一。在等待熱水的時候,打開電視機,利用回放的功能,簡單的看了一下昨天的新聞消息。其實要只是簡單看新聞的話,用手機簡單瀏覽一下文字內容,就完全可以。沒必要通過電視,這太過于麻煩。是太麻煩,可每個人在一些事上的選擇總會不一樣。
有沒有發(fā)生太大的事?那肯定有。不過,我覺得這件事可能在某些人那里真的算不上什么大事。冷漠永遠都會存在,你只能擁有自己的想法,不可能改變被人,或者說要求別人想的和你一樣。
在眾多的新聞里,給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位大學生村官。她的名字是?想了想還是算了。逝者已逝,沒必要再去過多的提及。我在這里想說的只是,她的去世給我的一些想法。她是北大的高材生,通過在村官的這個舞臺上得到鍛煉,以后可能會成為某一個市的重要領導人,為祖國的發(fā)展貢獻更多的力量。就這樣香消玉損,肯定是太可惜了,再說了,她應該算是寒門子弟。在當下這個似乎已經是階級固化的年月,貧苦人家能有這樣一位優(yōu)秀的人才,實在是很不容易??墒虑槎家呀洶l(fā)生,就算覺得再如何可惜,也已經沒有辦法。
一個人死真的很容易,不過就是幾分鐘的事??伤乐蟮氖?,才是最麻煩的。年邁的雙親,曾經的同學,相愛的戀人等。都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無法自拔。雖然她在死后得到了很多榮譽。但是那有什么用。除了給活著的人以鼓舞、激勵以外,還有什么。什么也沒有了,對于在乎她的人來說,一切的一切其實在已經結束。死亡就是這么的殘酷,讓你不得不去珍視它。
曾逸說,他在一次坐出租車進城的時候,有聽到一個讓他覺得很氣憤的事情。
“你知道嗎?昨天,我是說就在昨天,有一個人跳樓自殺了。想一想真的挺讓人覺得可惜的,畢竟他還那么年輕?!?p> 說實在,這位出租車司機說的這一話題成功的勾起了曾逸的興趣。他作為一個比較喜歡聽故事的人,要是遇到這樣的好事,還能夠很淡定,那真的說明他已經無欲無求了。
“這位阿姨,是一件怎樣的事?你能不能具體的說說。剛才聽你在講的時候,我在想,這男的他會跳樓輕生,肯定沒有那么簡單?!?p> “對啊,小伙子,這件事怎么可能會那么簡單,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我和你講,真的是,我現在去回想這個故事的時候,都挺為那個男的覺得不甘心的。”
這位阿姨還真是的。會這樣埋伏筆,不去寫小說真的是可惜了,干嘛不一下子講完,要在這里吊人的胃口。有沒有?,就問,你有沒有。
人家是這樣的講話方式模擬出了配合以外其實也沒啥辦法,只能選擇接受了。
“阿姨,究竟是怎樣的,你可以具體的說一說嗎?你看你這么講,我聽的是云里霧里的。講真,這很難受!”
“哦,這樣啊。你不要著急嘛,聽我慢慢說?!?p> 本來嘛,從他出發(fā)的地方到城里是真的不算遠,平時坐班車的話,也就二十多分鐘,現在做的是出租車,估計也就十來分鐘。不著急也不行,畢竟沒聽完故事怎么辦??蛇€是那句話,嘴在別人的身上,你除了等待就是等待。
“嗯,好的,阿姨,你慢慢講就好。”曾逸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無可奈何的說道。
“小伙子,我和你講。其實,這件事,蠻簡單的。就是一個男的,你知道不。他呢,長期在外面打工,這一天突然回來,沒和家里面的那個女的打招呼。誰知道,半夜回來后,發(fā)現屋子里面,床上躺著另外一個人。當時的場景,我想就算我不說,你也因該能夠想得到,真的是十分的混亂。”
對啊,這種場景,當然可以想象得到。畢竟只是看電視,就已經看過了無數的橋段。以前的時候,曾逸總在想,電視上的一些情節(jié)是不是有些夸張,有些……但今天,從一個真人的口中知道這樣的消息后,他的心中,除了震撼以外,還是震撼。怎么可以這樣,那女的怎么回事。就不能有一點廉恥之心,就不能為自己的小孩考慮一下。世風有沒有日下,這個不好說,但這個肯定有傷人情。
“阿姨,是不是那男的在看到那一幕以后,在生氣之下就做出了那樣激進的事來。”
“誰說不是呢。挺好的一個男人,真的不應該那樣做。你說,男女間不就那么點事,既然對方想當小婊砸,那么你就讓她凈身出戶,去當一只破鞋好了。在這個世上還有那么多的好女子,真的沒有必要這么極端。唉……可惜了。”
這位開出租車的阿姨,在說這些的時候,很是激動。怎么講呢,從她的話語里,從她的表情中,你很容易就能看出,她覺得那個男的,完全沒必要做極端的事,和平解決就好。曾逸在看到這位阿姨這樣的表現后,半應和,半唱反調的說:“人在那個時候,差不多都會那樣。我們現在能夠這么理性的去分析,說起來是事情沒到我們自己的身上,要是這事出在了……也不好說,您說是不是。”
“話不能這么說。小伙子,我和你再說個事。這事也就是去年,對,應該就是去年的時候。那事和這事基本上一樣,你知道人那男的怎么處理的?!闭f到這里的時候,她看了一眼曾逸,才說道,“人家直接讓那女的凈身出戶,讓那男的穿著褲衩出的門。真心話,現在這個社會很不錯,你說你干嘛要做那樣的事。那女的不要臉去做潘金蓮,其實你沒必要去做那殺人的武松。心平氣和一點,沒必要那樣的?!?p> 講到這里的時候,曾逸真的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這不是一道簡單的判斷題,只有對錯。這是一道辨析題。殺不殺,其實都沒錯。殺了,說明你很男人,很有骨氣,眼睛里揉不得半點沙子;可不殺,也沒錯。你的人生還有很長,沒有這個女人,你還可以有另外一個。人只要活著,就會有無限的可能。一句話,愛情雖然價很高,但生命才是最寶貴的。
“阿姨,我還是那句話,這事他怎樣做都沒錯,我們作為旁觀者其實真的不好講。”
“唉……可能,可能吧?!?p> 很明顯,阿姨不是很認可曾逸的話。她依舊還是堅持的自己的想法,覺得那個男的太傻。不僅臟了自己的手,還浪費了自己的生命。
阿姨的這種態(tài)度,其實只要不是傻瓜都能夠察覺得出來。曾逸看了看手機,發(fā)現時間還早。不知道因為什么,他突然說,“阿姨,其實我覺得這說到底還是政府的民生工作沒做好。要是這個男的在這邊能找到一份好的工作,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p> “不好說,其實就算是這個男的在這邊有一份好工作,有些事該發(fā)生還是會發(fā)生。你說,跑大車這份工作你不做,總有人要做。這樣的女的,不在這里出問題,就會在那邊出問題。說到底,這是人自身的問題,和工作真的沒有多大關系?!?p> 阿姨說的這句話,讓曾毅一下子不知道說什么了。阿姨說的沒錯,一個人只要想犯錯誤,你就算把籬笆扎的再嚴實,只要他想一切就不是問題。一個人要是很守規(guī)矩,你就算什么也不做,他也會很自覺。有些人就是這樣,你沒辦法去改變。說到底,與其去改變外在的環(huán)境,還不如去改變一個人的思想。你說一個人的三觀只要正了,很多其實都可以變得簡單。
那天從出租車下來后,曾逸沒去多想這件事。時間也比較緊張,他下了出租車還要去車站買票,要是錯過了時間,那絕對是要瘋。很幸運的是,那天他順利的買到了票,之后在候車大廳遇到了那位兄弟,和他聊了會天。之后,順利的來到找工作的地方,然后找到一間價格劃算公道的旅店,并且住下來。
在這個不算熟悉的城市待了三四天,每天去不同的公司,參加著差不多的面試。會覺得枯燥,會覺得無聊??蛇@有神沒辦法,這是你必須要面對的。
陷入回憶的過程中,開水很快燒好。在喝一杯開水后,曾逸到了衛(wèi)生間,簡單的洗了澡,之后洗漱了一下。今天還要去面試,不過今天去的是一家事業(yè)單位。不知道,在那里等他的會是什么。
洗漱好以后,曾逸拿出準備好的資料,準備簡單的看個十幾二十分鐘。起的足夠早,不做一點有益的事,是真的說不過去??促Y料,到了現在還能不能看得進去。一般吧。對,只能說一般。你要說完全特別投入的看,那肯定不現實。上學的時候,都不可能做到,現在就更不用說了。此刻去看,也就是讓自己的頭腦對那個知識點有一個大致的印象。
半個小時有,即七點半的時候,曾逸收拾好東西,出了房間。訂房間的時候,說是早上退房,那么就要去退。答應了別人的事要做到,雖然這件事很微不足道。曾逸過去的時候,值班的小姐姐正在睡覺。沒有想象中的衣衫不整,有的只有睡美人一般的可愛。輕輕喚醒她后,把卡放下,然后頭也不回的就撤了。
出了門,抬頭看了看遠方。太陽才敢剛剛出來,陽光雖然有一些刺眼,但卻不是很熱。走在沒有多少人的街道上,心情很是一般。從這邊走過去的話需要花費一個小時,坐公交的話只需要半個小時。在簡單的對比后,曾逸選擇了步行。這個城市的早晨自己還沒有看過,能夠這樣的機會實在不能夠錯過。再說了,走過去的話,可以省錢。貌似后面這一點比較重要,對于他來說。
清晨的陽光正好,路過的街道旁,在一些體育器材前,有一些上了歲數的人正在鍛煉身體。一年之計果真在于晨,希望以后的自己也能夠有這樣的悠閑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