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是你?”被卡住脖子的哈迪斯?jié)q紅了臉擠出了這幾個字。
“怎么了,很驚訝嗎?”卡爾的手掐的更緊了,哈迪斯此刻面色已經(jīng)由紅色轉(zhuǎn)變成了青紫色,充滿著仇恨的眼睛里滿是血絲。
“哦!對了,想起來了,你是在驚訝為什么來的不是那個女人而是我嗎?”卡爾面帶微笑,但這個笑卻讓人有些心里發(fā)毛。
“讓我猜猜,你原本是打算在那個女人的手里逃過一劫對吧?”
哈迪斯沒有回答,因為卡爾確實說對了。哈迪斯預(yù)料到了監(jiān)管者會在自己介入比賽的時候出現(xiàn),不過他并沒有預(yù)料到出現(xiàn)的是卡爾迪倫——這個原本不屬于普羅米修斯賽區(qū)的人。
“很抱歉,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那個女人因為一些意外……已經(jīng)死了?!笨柕恼Z氣帶著惋惜“所以,現(xiàn)在就由我來擔(dān)任新的監(jiān)管者?!?p> 哈迪斯怎么會不明白卡爾話里的“意外”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憤怒,用毫無力量的雙手想要掰開卡爾掐住自己脖子的手。
卡爾搖了搖頭:“真是丟人啊,曾經(jīng)執(zhí)掌冥界,威震三界的冥王,現(xiàn)在孱弱的連條狗都不如……嘖嘖嘖。”
卡爾上下打量了一下哈迪斯,他的目光讓哈迪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感,這個目光就像是在看一條落魄的狗。
“衣服倒是不錯,人也長得人模狗樣的……正好,你違反競技法則的行為被我抓到了。而且,我覺得失去神力的你活著也沒有什么意義了,所以與其我來動手,不如……你自殺吧,怎么樣?”卡爾的語氣聽起來像是一個語重心長的長輩。
卡爾松開了手,失去重心的哈迪斯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掉落在黑色粘液中,他趴在地上不停的喘著粗氣,喉嚨里咳出了好幾口血塊。
哈迪斯擦去嘴角的血,憤怒到了極致,他笑了出來:“你也不過是他們的一條狗……有什么資格說我?”
似乎是戳到了卡爾的痛處,卡爾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接著一腳踢在了哈迪斯的右臉上。
“嘭!”的一聲,哈迪斯飛出了兩米遠(yuǎn),聽這聲音,他的頭骨應(yīng)該是碎了。
卡爾走上去一腳踩住了哈迪斯的臉,哈迪斯的右眼球因為這一踢已經(jīng)凸出來了一部分,看起來觸目驚心。
又是“咔嚓咔嚓”幾聲令人發(fā)毛的骨頭碎裂聲,哈迪斯的頭部已經(jīng)被卡爾的腳踩的變形。
“怎么了……被……我說到……痛處了?”哈迪斯的嘴里吐著血沫道。難以想象這種狀態(tài)的他還能說出一句話。
“現(xiàn)在我改變主意了,死對于你來說還是太奢侈了。我有個更好的地方留給你,你一定知道是哪吧?”卡爾扯住了哈迪斯的頭發(fā)面目猙獰道。
哈迪斯此刻右眼球已經(jīng)凸出了眼眶一半,左眼翻著白眼,再也無法說出任何話。
卡爾冷笑一聲,拖著半死不活的哈迪斯來到了洛基身旁。
洛基還在吹著號角,此時布滿天空的裂縫越來越多,縫隙中黑色粘液的流速也越來越快。
“行了,夠了!”卡爾對洛基道。
洛基停下了動作,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在原地,甚至不敢看卡爾一眼。
巴爾與曼格勒將剛才的一切看在眼里,此刻看到卡爾走過來,曼格勒心里不由得有些發(fā)怵。巴爾警惕的打量著他,不敢做出任何的動作。
剛才卡爾與哈迪斯的對話曼格勒作為代理人并沒有聽到,但是巴爾卻是一字一句的都聽在耳朵里。
卡爾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與哈迪斯的交易,很可能就是因為當(dāng)時“那個女人”還沒有死,并且“那個女人”與哈迪斯肯定也有著什么交易。
至于現(xiàn)在的這個監(jiān)管者,只要他不找自己的麻煩,巴爾對他的身份也不感興趣?,F(xiàn)在巴爾唯一想做的,就是在這個監(jiān)管者離開盡快找到米狄爾一行人,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解決他們。
卡爾并沒有過問他們在此處的目的,說明他并不在意他們在賽前就發(fā)生戰(zhàn)斗。但是為了避免發(fā)生意外,巴爾還是決定在卡爾離開后再出手。
米狄爾他們現(xiàn)在的位置巴爾掌握的很清楚,他們速度并不算太快,完全可以追的上。
號角聲停止后,卡爾甚至看都沒看巴爾他們一眼,三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另一邊,天仇一行人在空間降頻器的幫助下成功的脫離了利維坦的包圍。陳靜雅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就掌握了這個儀器的用法,現(xiàn)在的他們行走在一個如同氣泡般的甬道內(nèi),周圍的一切都好像被云層遮蓋的幻象一般。
由于艾西瓦婭還沒有怎么恢復(fù)過來,所以他們的速度有些慢。至于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先去找到伽梨,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到達(dá)機場。
情況不容樂觀,喵卡羅特雖然恢復(fù)了一些,不過戰(zhàn)斗應(yīng)該會有很大的問題。伽梨這么長時間沒有回應(yīng),應(yīng)該也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煩,盡管伽梨的氣息很微弱,但是陳靜雅還是稍微的感應(yīng)到了她的位置。
哈迪斯被卡爾發(fā)現(xiàn)給他們的逃跑留出了很多的時間,但是現(xiàn)在的他們還是很危險,如果伽梨也失去戰(zhàn)斗力的話,那么等待他們的就只剩下了死亡。
米狄爾在走出房間后便把身體的控制權(quán)交給了天仇。
天仇此刻心里很不舒服,從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到之前所經(jīng)歷的一切,天仇還是想不明白,為什么米狄爾不出手。
“米狄爾,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么不出手?”天仇是強壓住火氣問的。
他并沒有在意米狄爾的毒舌,因為他現(xiàn)在完全明白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他是不太可能像米狄爾和陳靜雅所說的那樣,想要成長就能立刻成長起來的。而米狄爾作為天仇的契約人,他非但沒有在隊友最危險的時候出手相助,反而三番五次的數(shù)落自己。換做任何一個普通人,在仔細(xì)想想之后都會覺得窩火。
正如陳靜雅說的那樣,今天是六天引渡期的第二天,他們的聽力已經(jīng)完全消失,而且整個世界都發(fā)生了極為詭異的變化,他們的耳朵里和天空的裂縫中流出的惡心粘液,明明是早晨了,街上還是不見任何人的蹤影。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天仇感覺自己被關(guān)在了一個無法看清外面世界的牢籠里。
未知意味著恐懼,而極致的恐懼會給人帶來憤怒。
“之前你在控制我身體的時候使用的火焰呢?為什么在杰克被圍攻的時候你沒有出手?”天仇接著問道。
米狄爾沒有回答,這讓天仇心中的怒火更甚:“為什么不回答我!?”
他想到了唯一一個可以讓米狄爾開口的辦法:“你要知道,我隨時可以把我眉心的碎片摳出來……到時候大不了我們一起死!”
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一切讓天仇很難看到活著進入比賽的希望,所以與其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他寧愿選擇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這一切的真相。
米狄爾終于說話了:“呵呵,我原本以為你只是幼稚,想不到你連幼稚都算不上!”
“不要再裝模作樣了!如果你是真的有什么原因無法出手那就說出來!玩弄別人讓你感覺很有趣嗎!?”天仇的臉憋的通紅,此時地上的粘液已經(jīng)沒到了腳根,他們的奔跑也遇到了一些阻礙。
許久的沉默過后,米狄爾有些疲憊道:“如果你實在需要一個解釋,那我只能提供給你唯一的一個線索,這也是我唯一能夠告訴你的東西?!?p> “說。”
“還記得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我稱呼自己為什么嗎?”
天仇仔細(xì)的想了想,想到了米狄爾的另一個稱呼——千面惡魔。
米狄爾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嗎?這個稱呼到底意味著什么?天仇在心中做出了種種猜測,但實在是無法想到米狄爾到底是想表達(dá)什么。他有自己的計劃,而且必須很隱蔽,甚至無法將這個計劃的任何細(xì)節(jié)說出來,這一點天仇還是看的出來的。只是為了這個計劃,將天仇和其他所有隊友的性命賭上去,未免也太過殘忍了……
米狄爾接著道:“現(xiàn)在的你可能還無法理解這一切,不過很快,你就會知道了。另外,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
“什么機會?”天仇疑問。
“一次可以不再只能袖手旁觀的機會!”
“我愿意!”天仇沒有任何的猶豫,一次可以不再袖手旁觀,不再任由敵人傷害自己和同伴的機會,這是天仇現(xiàn)在最需要的。他需要力量來保護自己,更需要力量來保護身邊的所有人。
“你確定不要再考慮一下嗎?一旦作出決定,你就無法回頭了……”
“回頭?我不認(rèn)為我現(xiàn)在還有選擇回頭的權(quán)利……”天仇苦笑。
“看來你對自己的處境還是稍微有些了解的……那么,你準(zhǔn)備好了放棄你作為人類的身份了嗎?”
放棄作為人類的身份嗎?天仇想了想,好像沒有任何作為人類的時候值得去留念的地方。
“來吧!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說,就讓我自己來尋找答案!”
“我倒是有點開始欣賞你了,不過,接下來的過程可能有些痛苦……祝你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