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靜一路無話,帶著三個小娃直接回到了懷遠里坊,不過沒有停步,方靜還要去隔壁的崇化坊問問貨棧托運貨物的事情。
四人來到貨棧后,一個伙計迎了上來。
“客官是有貨物要運送嗎?我們鄭氏貨棧可是除了官驛之外最好的貨棧了。”伙計張嘴就開始介紹鄭氏貨棧。
“我要運些吃食東西和錢財去金州平利縣,不知價錢如何?安全可有保障?”方靜看著這個伙計把鄭氏貨棧吹得只有天上有似的。
“這個要看客官運多少東西了,如果東西多的話,價格自然也就貴一些,東西少的話,自然也就少一些的?!被镉嬓⌒牡幕貞?yīng)著方靜。
“東西大概有近千斤,錢財?shù)脑捁烙嬘薪賯€金餅子?!狈届o估了個大概重量和錢財數(shù)量,方靜想著自己有一百多個金餅子,可不想隨身帶著,只要留幾個十個的金餅子花用就行,反正自己以后一個人也用不著多少錢財,最多請人的時候會花些錢財而已。
“客官,你這可是有些貴的,這千斤貨到金州平利的話也要十好幾貫錢,百個金餅子運送也要收十五貫錢,客官需要運送嗎?”伙計向著方靜問道。
“明天吧,明天午時你們到懷遠坊明惠客舍,到時候在客舍簽下運貨契約,明天上午我還要準備些東西,我叫方靜,到了客舍喊客舍的伙計叫我一聲就可以了?!狈届o想著明天再弄吧,現(xiàn)在可不是時候,一會還得回去弄些吃的呢,可不能苦了自己和邊上的三個小娃。
“好呢,客官,那明日午時我們到明惠客舍找您。”伙計說完就進了貨棧。
方靜他們也回轉(zhuǎn)身往懷遠里坊走去,路過一些店鋪時,買些東西順帶著回去,當然少不了一些晚上需要做飯的食材。
回到客舍后,方靜喊著小娃們幫忙洗菜燒火做飯,這也是方靜最是享受的一刻,或許是因為大唐的飯食實在是難吃之極,還是覺得自己做的飯菜符合自己口味,其實主要還是因為大唐目前,主要還是以煮烤吃食為主,其它的當然也會有涼菜類似的東西,這些都不是方靜喜歡吃的。
吃完晚飯后,方靜又帶著三個小娃洗澡收拾,這才安心滿意的回到房間,給小娃們講了講去翼國公府上需要注意的事情,如果有什么事情,要向翼國公或夫人說,不要只記得自己承受著,要講出去讓他們知道,這樣才不會被欺負。
雖然方靜知道這些講了也是白講,三個小娃的性格中只有接收,卻是沒有反駁的,這也是因為成長的環(huán)境所造成的,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方靜可改變不了什么,現(xiàn)在也沒有那個時間去改變他們的性格,還是需要以后慢慢成長的過程中去改變,或許可以先讀些書,這樣也能適當?shù)恼{(diào)整一下自己的信心。
隨著方靜跟三個小娃閑聊中,時間慢慢的過去,等到三個小娃睡著后,方靜換上一套黑灰色的衣服鞋子后,面部綁了塊黑布,拿上長劍打開了窗戶后,快速向著東北方向飛竄而去,而此時躺在床榻上的小草卻是沒有睡著,黑夜中睜著眼睛看著方靜躍窗離去,但她也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也沒有叫醒哥哥們,只是靜靜的看著窗外。
幾個起落之后,方靜已然來到皇城上面,蹲在皇城的屋頂上看向?qū)m城,方靜不太清楚這宮城中住的哪些人,但也明白,宮城宮殿眾多,不可能一間間的去找,雖然也知道李建成肯定住在東宮,方靜雖然看了好幾本向神仙要來的書,也知道宮城的東面就是東宮,但保不齊找錯地方了。
方靜蹬腳向著東宮方向飛竄而去,皇城和宮城中的道路上都是一群群的守衛(wèi)和巡邏軍士,方靜可不愿意被他們發(fā)現(xiàn),只得小心再小心。
方靜幾個飛竄之后,來到東宮最高房子的屋頂,放眼四下瞧去,宮殿眾多,但卻不知道李建成的寢殿是哪一座,這下使得方靜有些無語,誰知道宮城里頭這么多的宮殿呀,還穿插著各種樹木,雖然有不少的巡邏軍士,但方靜只得四下查看守衛(wèi)情況的松緊狀況。
隨著方靜在屋頂觀察著,一隊隊的巡邏軍士時不時的經(jīng)過,方靜終于是確定了一處宮殿有宮女偶爾進入,想來那里就是李建成的住所了。
方靜再次飛竄至燈華照耀的一座宮殿屋頂,在飛竄在空中時,卻是發(fā)現(xiàn)此處的宮殿有一些守衛(wèi)散落于四周黑暗之中,方靜更是確定,此處宮殿就是李建成所在位置了。
方靜來到宮殿屋頂之后,也不敢隨意走動,怕踩著深灰色琉璃瓦所產(chǎn)生響聲,驚起守衛(wèi)或其他人聽到,只得躺臥在屋頂靜靜的待著,雙耳聽著宮殿內(nèi)的聲音。
“哼,吾本以為我待二弟如此,卻是遭他向父親告狀,父親也是訓(xùn)斥于我,二弟這是預(yù)奪我太子之位,此事肯定是秦王府那幫屠夫所為,哼。請問此事馮先生有何高見?”李建成的聲音傳入方靜耳中。
“太子,此事需從長計議,秦王府兵多將廣,天策府中又有杜如晦,房玄齡等謀臣,我等還需從長計議?!币晃荒行月曇魝鬟M方靜耳中,卻是不知道其是何人,心里猜測這位馮先生是誰。
“馮先生,那要如何?如何從長計議?難道就讓二弟如此構(gòu)陷于我?下次就不是父親訓(xùn)斥我了,而是要奪我太子之位了。”李建成的聲音再次傳進方靜的耳中,方靜想著這是不是李建成與李世民內(nèi)斗起來了?準備干仗了嗎?
“太子,此事明日我再尋魏征他們前來探討一二,再行定奪如何?今日天色已晚?!蹦俏获T先生的聲音有些散慢,沙啞還帶有一年老成,方靜想來這人應(yīng)該是上了年歲之人吧。
隨著宮殿內(nèi)一些雜音傳來,宮殿內(nèi)的李建成一直在生悶氣,砸了好些東西,大罵李世民不是東西什么的。
時過一刻鐘后,方靜也沒聽到多少聲音,這才想著是不是要進到宮殿里去,看看歷史上的李建成長啥樣,或者又是何等牛人。
方靜以最快的身形飛竄至宮殿大門處,看到殿門還未完全關(guān)上,心里想著又不想被發(fā)現(xiàn),又以最快身形飛竄進殿內(nèi)。
當方靜停下身形后,這才發(fā)現(xiàn)殿內(nèi)有兩人坐在大殿中央,這可是把方靜嚇了一跳了,剛才在殿頂上可沒有聽到第三人的聲音的,這第三人一直沒有發(fā)出任何說話聲,這真是馬前失蹄呀,還好殿內(nèi)燈火沒有那么明亮,靠近殿門處也稍黑一些,再加之兩人都是相對坐著,側(cè)身向著殿門,沒有完全發(fā)現(xiàn)殿門處的方靜,方靜這才又是一個飛竄而去,到了一根梁柱背后。
“大哥,莫要再生氣了,再生氣可會把身體氣壞的,二哥真要趕盡殺絕也是不可能的,父親也不會放過他的?!钡谌私K于是說話了,方靜聽著這人說話的口氣與聲音,想來這位應(yīng)該就是李元吉了吧。
方靜隨意觀察了一下這所謂的東宮寢殿,不大也不小,殿中只有這兩個人,大門小開著,殿內(nèi)靠后處,兩個相對坐著,小榻上放著一些吃食和酒盅。
方靜快速的飛竄去關(guān)上殿門,可不想被外面的人發(fā)現(xiàn)或知道些什么,關(guān)好門之后就這么站立著,望著不遠處的兩人。
“你們莫要再說話了,我這么一個大活人進來這么久了,你們都沒看到嗎?”方靜站了一會兒,向著兩人說道,聲音不大,但也夠兩人聽見,抬著腿緩緩向著兩人走去。
“你是什么人?是二弟派來殺我們的嗎?不怕我們大喊嗎?”坐在左邊的李建成聽到有人說話,轉(zhuǎn)過著看到一步一步慢慢走向自己的人,眼前的人穿著黑灰衣服,面有蒙面,定是刺客,心中大驚,想呼喊護衛(wèi),卻是有些來不急了。
“我不殺人,此次來東宮只是想知道幾年前的一件事情,你們也不必害怕,如果我要殺你們,剛才你們早已死去多時了,哦,還有那位馮先生?!狈届o一步一步的走向二人,慢慢的開口說道。
呆坐在地上的兩人聽著方靜的話,心里卻是想著這位刺客看來是來了許久了,要不然怎么連馮先生都知道,可是又不敢大聲喊叫,能在大殿呆這么久都未被他們一群人發(fā)現(xiàn),看來是個高手,可得小心對付,但也真怕眼前的刺客手中的劍向他們刺來。
“你是我二哥派來的吧?是要來個斬草除根嗎?是要來奪這東宮之位嗎?”右邊的李元吉可是不怕方靜,因為他的桌子邊上可是放著一把長劍。
“咻”方靜飛竄過去,直接把李元吉手邊的長劍拿走,再次回到剛才的位置,這下可是把兩人嚇壞了,這速度已然是要殺他們都是不用吹灰之力了。
“你,你,你,你是何方妖物?”李元吉已然是嚇得癱倒在地上了,指著方靜都快說不出話來了,兩眼大睜,心里想著剛才發(fā)生的的這一幕,除了妖物又有何能做到如此之快呢?而李建成更是不如李元吉,除了大睜著眼睛,完全在狀態(tài)之外了,想來是被嚇壞了。
“我來就想問一下太子李建成,武德三年時九月,原隸屬太子部下的人,調(diào)至秦王李世民秦瓊右統(tǒng)軍的護衛(wèi)營,后來被全部毒殺,太子,可是你下的命令?”方靜走到兩人近前,盯著李建成問道。
太子李建成,齊王李元吉兩個像是看妖怪一樣看著這個眼前的黑衣人,心里像卻是震驚得快要瘋了,這黑衣人半夜來此只是為了幾年前的事情,還妖怪似的出現(xiàn)在這里,這不是殺人呀,是嚇人啊。
“我,我,我不可能下這樣的命令,秦王的軍中怎么可能讓我下命令毒殺,這是誣蔑?!碧永罱ǔ陕牭胶谝氯说脑捳Z之后,想了想后,確定自己根本就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
“那是你下的命令了?”方靜轉(zhuǎn)向問著齊王李元吉。
“不是,不是,我都不知道你說的什么護衛(wèi)營,武德三年,我都一直在稷州(今咸陽武功縣一帶),怎可下令毒殺你說的什么護衛(wèi)營呢?!饼R王李元吉看著方靜,急忙辯解道。
“太子,據(jù)查是由補給處的一名偏將下的令,你敢說你當時沒有在秦王軍中插下釘子做眼線?你們說的話些我可不太信。”方靜看著這兩人有些悲摧,堂堂太子和齊王卻是被嚇得說話都不流利,更是連褲子都嚇尿了。
“這個,這個,洛陽圍攻王世充時,傳過一份密信回來后,就再也沒有回傳過任何消息了,難道是那時的護衛(wèi)營被毒殺的?”太子李建成細想了想后說道,不過最后還反而問起了方靜。
隨后方靜再次向他們問了一些其他事情,從兩人的口中卻沒有發(fā)現(xiàn)太多可用的信息了,方靜心下卻是豁然,看來此事確是非這兩人所為,那定然是秦王李世民所做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