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行傭兵團總部——
水長瑜將曦言等人帶回傭兵團總部,水也老早就看到自己的母親在門口等著,趕忙迎上去。
“母親,您身體弱,干嘛一直站著?累著了怎么辦?”
水也的母親長相并不出彩,但是面部柔和的線條再加上溫柔的氣質(zhì),看一眼都覺得無比親切。
“還不是擔(dān)心你,你快嚇?biāo)牢伊硕??!彼蛉死鹚驳氖郑粗茡p的衣服,說道,“傷得重不重?。俊?p> “不重的不重的,以母親你的醫(yī)術(shù),這都是小傷!”水也搖了搖頭,說道。
“母親,這是薄曦言,我的救命恩人!”水也把水夫人拉到曦言面前,介紹道。
曦言看見水夫人朝自己走過來,剛要開口就被水夫人拉起手,黑色的眼瞳滿是關(guān)心,問道:“薄姑娘有受傷嗎?我們家小子多虧你照顧了。”
或許是水夫人的語氣太過溫柔,薄曦言的語氣也放得非常輕,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微笑,說道:“我沒什么大礙的,多謝夫人關(guān)心。”
“母親你別聽她的,你看她的手,都傷成什么樣子了,您快給她瞧瞧。”
看著被水也拉起來的右手,水夫人也頗為震驚,雖然薄曦言及時抹藥,但或許毒藥毒性太強,手心還是有大半都潰爛了,這和白皙細膩的左手相比,可真是觸目驚心。
水長瑜見狀,急忙道:“快進去吧,夫人也給薄姑娘好好看看。”
水夫人的醫(yī)術(shù)確實如水也所說的十分高明,在曦言的手上涂涂抹抹的,那些猙獰的皮肉竟也肉眼可見的變得好了許多,不過這一兩天右手還是不能繼續(xù)用的。
水也一聽可來勁了,說道:“沒關(guān)系啊母親,我們家傭人這么多,多派幾個人伺候著,就不給她用手的機會?!?p> “就你鬼點子多。”水夫人輕輕打了一下水也的頭,說道:“那要這么說,也得是你照顧薄姑娘,畢竟是人家救了你,你還得報恩呢?!?p> 水也一愣,連忙擺手拒絕,“不行啊母親,您還不知道我,哪會照顧人啊,讓我照顧她,我怕她的手這輩子都好不了了?!?p> 水夫人不忍心打水也,水長瑜可是一點都不含糊,一巴掌拍到背上,笑罵他不爭氣。
薄曦言看著這一家子,笑了笑,道:“我的手沒關(guān)系的,左手也可以用的?!?p> 水也張嘴還想說什么,就看見魏禾予慌慌張張的跑進來,懷里抱著一個“血人”,顯而易見,那是斐亦陽,只不過現(xiàn)在,基本上看不出這是那個神采飛揚的女孩兒,露出的蒼白的肌膚和鮮紅的血液相比,過于刺眼了。
“夫人,救救亦陽,拜托了!”魏禾予焦急道,當(dāng)他找到斐亦陽的時候,周圍倒下了四個男人,早已氣絕,而斐亦陽就縮在角落里,身上大傷小傷無數(shù),感覺到魏禾予靠近立馬發(fā)起攻擊,等看清來人才終于松了口氣,暈了過去。
這四個男人修為基本都在斐亦陽之上,魏禾予很難想象她為了保護自己有多艱難,連忙抱起斐亦陽就去找水夫人,水夫人的醫(yī)術(shù)在傭兵團里是出了名的,有她在一定能夠治好斐亦陽。
水也看著這樣的斐亦陽,小臉?biāo)祝溃骸澳赣H,你快看看亦陽姐?!?p> 水夫人看著魏禾予懷里的人,氣息若有若無,要不是魏禾予拼了命的跑回來,恐怕半路上就已經(jīng)不行了,沉著臉說道:“禾予,你把亦陽放在這張床上,然后你們都出去把門帶好?!?p> 眾人都聽話的走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水夫人和斐亦陽。白二好像不喜歡血腥味似的,蹲在門口沒進去,看見薄曦言出來了,才蹦到她懷里,蹭了蹭薄曦言的臉,曦言摸著白二軟乎乎的毛,輕聲說道:“做得好,辛苦你了?!?p> 白一見到白二也跑出來,躺在白二的絨毛里,好不自在,看著一直擔(dān)憂的來回徘徊的水也和魏禾予,說道:“曦言,她會好起來嗎?”
薄曦言點了點白一的小腦袋,說了句“當(dāng)然”,但是其實她心里也十分擔(dān)心,她還沒到筑基境的時候,為了能夠更快速的學(xué)習(xí)煉丹,就在羽尊的指導(dǎo)下學(xué)了很多醫(yī)理知識,看到斐亦陽的那一刻,薄曦言知道她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很糟糕。
“沒關(guān)系的曦言,那個丫頭雖然傷的重,但是沒有致命傷,但是失血過多,再加上一直緊繃著神經(jīng),我剛看到那位水夫人那邊藥材都很齊全,會沒事的?!庇鹱鸢参康?。
聞言,曦言點了點頭,也告訴面前一臉擔(dān)心的三個男人,讓他們不要太過操心。
水長瑜嘆了口氣,說道:“如此便好,我現(xiàn)在先去處理一下剩下的事務(wù),水也,你去帶他們進屋歇歇,一直在這兒站著也沒什么用?!?p> 說罷,水長瑜便先行離開了,魏禾予從出了門就一直低著頭,身上的衣服還沾著血,看上去很是狼狽,水也看著魏禾予這幅樣子,說道:“禾予,你沒事兒吧,要不要先去我屋里換件衣服?”
魏禾予搖了搖頭,低聲說道:“要是我再快一點,會不會亦陽就不會受那么重的傷了?”
聽到這話水也也急得很,趕忙說道:“你別這樣,魏禾予,你沒錯的,亦陽姐也能治療好的,你不需要自責(zé)?!?p> 薄曦言也說道:“當(dāng)時我們都沒想到楊笳會把他們分開,這不怨你,你已經(jīng)把亦陽姐救出來了,也用了最快的速度送回來了,會沒事的,水夫人的醫(yī)術(shù)那么好?!?p> 聞言,魏禾予點了點頭,水也趕緊拉著他和薄曦言進了自己住的小院子,薄曦言就坐在外廳喝茶,水也帶著魏禾予換衣服去。
一直到傍晚,水夫人才從屋子里走出來,看著又站在門口的仨人,笑了笑,說道:“亦陽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現(xiàn)在需要休息,不用太擔(dān)心,過幾天就會醒的?!?p> 得知斐亦陽沒事之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魏禾予回了魏家,要去把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他的父親,薄曦言則是被水也強烈要求留在水行,曦言也同意了,天色已晚,現(xiàn)在回去森林保不準(zhǔn)會有危險。
靜坐在水夫人安排的臥室床上,薄曦言又照例進到了晨曦空間,薄曦言卡在十四級初級魔法師有一段時間了,不過經(jīng)過和楊笳那些人的戰(zhàn)斗之后,有了一絲突破的痕跡,現(xiàn)在就是要抓住突破點。
“該說不說,她的天賦真是罕見?!?p> 曦言在晨曦空間修煉,白一白二和羽尊就飄在一邊兒,等著靈氣自己蹦過來,順便扯東扯西隨便聊點兒。
白一看見修煉中的曦言,不禁發(fā)出感嘆,聞言羽尊也點了點頭,白二一直團成一團,露出兩顆藍寶石一般的眼睛,小尾巴晃了幾下,似乎也是在贊同白一的話。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看見我哥,唉?!卑滓坏男∧槹櫰饋恚荒樋鄲?。
羽尊看著白一也出了神,按白一所說,自己很久很久以前就被鍛造出來了,但是羽尊卻不知道白一以及他口中那位哥哥的存在,這可真是稀奇。不過羽尊想了想,除了白一這個“很久很久”確實是在自己去世之后這種情況,那就只可能是,有人不想讓他知道了。
轉(zhuǎn)頭又看向白二,羽尊輕嘆了口氣,看著專注修煉的薄曦言,心想著,這小姑娘本事可真大,能聚集這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一晚上的修煉薄曦言成功突破到十五級,薄曦言很是開心,準(zhǔn)備出門溜達溜達,去看看斐亦陽的情況,剛走到門口,就看見魏禾予身邊站著一個男人,身形比魏禾予魁梧不少,臉倒也是有幾分相似,想必是魏禾予的父親了。
魏禾予看見薄曦言朝著邊走,招了招手,并對自己的父親介紹道:“父親,這就是薄曦言薄姑娘,這次可是出了好大一份力。”
魏禾予的父親名叫魏馳,是義馳傭兵團的團長,義馳傭兵團和水行傭兵團在澤亞沙漠都是出了名的,不算最頂尖的,但是也是排的上號的。
“原來你就是薄姑娘?!蔽厚Y走到曦言面前,笑道,“昨天禾予回去就一個勁兒的跟我講薄姑娘多厲害,今日一見,確實不凡。”
“前輩謬贊了?!北£匮曰匾远Y貌的微笑,語氣不卑不亢,魏馳對她更是贊賞了。
魏馳看完斐亦陽便去找水長瑜處理剩下的事務(wù)了,門口就剩下薄曦言和魏禾予兩人。
“亦陽姐今天怎么樣?”
魏禾予回答:“水夫人今天早上給亦陽檢查過了,氣色已經(jīng)好很多了?!?p> 薄曦言聞言點了點頭,也是松了口氣。
“對了曦言,你今天要不要出去逛逛,城中可是有不少好玩兒的。”魏禾予又說道,“我們還可以去城中的拍賣會,那里會有很多好玩意兒賣。”
“拍賣會?”薄曦言聽到拍賣會三個字,喃喃道。
“對啊對啊,澤亞大陸拍賣行千千萬,但是想要一些新奇的玩意兒,還是得看我們景安城的?!蔽汉逃枰姳£匮詫ε馁u會感興趣,就興致勃勃的講給薄曦言聽。
澤亞沙漠的勢力十分復(fù)雜,未成立帝國,但是每個勢力都會默認(rèn)劃分一個地盤,這也算是澤亞沙漠這么多年維持和平不會造成戰(zhàn)火紛飛場面的一個重要原因。
魏禾予口中的景安城,就是水行傭兵團和義馳傭兵團的地盤兒。
拍賣在澤亞大陸十分盛行,這一點薄曦言是知道的,幾乎每個城市都會有一兩個拍賣行,拍賣各種各樣的商品,各式各樣五花八門的。
通過魏禾予說的,澤亞沙漠因為傭兵團眾多,拍賣行中的物品更是新奇,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拍賣行不賣的。而他們景安城的景安拍賣行,也是在澤亞沙漠出了名的,有不少人會選擇在景安拍賣行進行拍賣。
在找到風(fēng)屬性的鹿蜀之后,薄曦言便怎么都尋不到適合的雷屬性魔獸,魏禾予倒是給薄曦言提供了新思路,畢竟魔獸在拍賣行,也是個比較常見且熱銷的賣品了。
和魏禾予說了自己意向之后,魏禾予很是積極的應(yīng)下了。
出發(fā)之前,魏禾予還特地去把水也從被窩里拉出來,現(xiàn)在這位沒睡醒的大少爺走在街上,還罵罵咧咧的對魏禾予的行為進行了嚴(yán)厲的譴責(zé)。
“我們直接去找詹叔叔吧。他是景安拍賣行的老板,咱先去看看拍賣行今天的賣品都是什么?!彼厕哿宿垲^發(fā),說道。
景安拍賣行的老板詹高杰和魏馳水長瑜是故友,奈何天賦資質(zhì)不太好,并未闖出什么名頭,在魏馳水長瑜紛紛成名之后,他還是每個落腳的地兒,最后在水行傭兵團和義馳傭兵團終于在澤亞沙漠占領(lǐng)一席之地后,詹高杰用自己強悍的經(jīng)商頭腦迅速建立景安拍賣行,這十幾年來名氣也越來越盛。
有水也和魏禾予在,三人毫不費力的見到了詹高杰。
“喲!你們這兩個小子怎么想起來到我這兒來了?!闭哺呓茏旖青咝?,說道。
和水長瑜魏馳魁梧高大的身材不同,詹高杰倒是顯得瘦弱許多,臉上架著副眼鏡,頭發(fā)梳在腦后,淡青衣袍上身,整個人文縐縐的。
詹高杰無妻無子,水也和魏禾予生下來就被詹高杰當(dāng)做親兒子似的,水長瑜和魏馳只會打打殺殺,詹高杰害怕給這倆小子也給教成那樣,硬是要求他們把兒子們定期送到他這兒,耳濡目染一下他的儒雅氣質(zhì)。
事實證明,魏禾予耳濡目染的挺成功的,水也就有點砸招牌了。
但是水也從小就會撒嬌,詹高杰也吃這一套,就任由著去了。
看到被倆人夾在中間的薄曦言,詹高杰瞇了瞇眼打量了下,看看水也又看看魏禾予,笑道:“老實交代,這個小姑娘是你們從哪兒拐來的?我可告訴你們,你們得行得端做得正,這種事你們可不能……”
“停停停!想哪兒去了詹叔叔!”魏禾予連忙打斷詹高杰的危險言論,給薄曦言好好介紹給了詹高杰,水也也時不時插一句嘴。
在聽到水也那句“她是我救命恩人”那句之后,看向薄曦言的眼神就徹底變了,輕輕咳嗽一聲,道:“抱歉薄姑娘,剛才是我唐突了?!?p> 薄曦言從進來就沒開口說話,聽著詹高杰神奇的腦洞以及魏禾予水也兩人慌里慌張的介紹也是哭笑不得,看著面前的詹高杰,薄曦言搖了搖頭,道:“沒關(guān)系的?!?p> 寒暄了幾句,薄曦言把來這兒的目的告訴詹高杰,聞言,詹高杰皺眉,道:“那可真是不湊巧了,今天的賣品沒有雷屬性的魔獸?!?p> 薄曦言嘆了口氣,蠻遺憾的。
“如果你在景安城留的時間長,我倒是可以幫你留意一下,你看如何?”詹高杰說道。
聞言薄曦言點了點頭,道:“我這段時間都會在澤亞森林里歷練,也會搜尋雷屬性的魔獸,如果詹前輩這邊有魔獸的信息,也請告知我?!?p> 詹高杰點了點頭,應(yīng)下了。
“你不是風(fēng)屬性的魔法師嗎,干嘛要找雷屬性的?”這個問題水也憋了一路了,開口問道。
“想修多屬性,不行嗎?”薄曦言挑眉回答道。
聞言水也一愣,道:“你知道修多屬性多難嗎,抓住一個屬性修煉不好嗎?”
“我有我的選擇?!标匮缘馈?p> 算了,這就是個怪咖,做啥都不奇怪。水也抱著這個想法,也不吭聲了。
詹高杰和魏禾予心底說不震驚是假的,全大陸的人都知道,一個人或許會有很多屬性,但是這些屬性都不是平均的,勢必會有一個最強的屬性,那么修煉的人也會抓著這一種屬性著重修煉,現(xiàn)在聽著薄曦言修雙屬性,著實是在轟擊他們固有的認(rèn)知了。
又說了一會兒,薄曦言想去拍賣場看一看,詹高杰點了點頭,給了曦言一張卡,讓它相中什么就買,算是救下水也的謝禮,曦言謝絕了,離開之前蒼陌玉他們一家子沒少給她塞東西,恨不得把國庫搬空,再加上晨曦空間里的東西,曦言現(xiàn)在確實是不愁錢花。
魏禾予和水也本來也準(zhǔn)備跟著去,但是詹高杰想和他們聊聊天,薄曦言便開口說自己去就行了。
詹高杰讓禮儀小姐帶著薄曦言去了即將開始的拍賣會場。
詹高杰給曦言安排了包廂,里面茶飲小食供應(yīng)著,薄曦言也蠻愜意的。
拍賣會進行中的聲音此起彼伏,曦言看著一件件賣品,多少是有點無聊了,拿出生日的時候游清弋送給她的緋銀囊,里面是他送給曦言的生日禮物,那是一把折扇,扇子看著樸素,做工卻是十分精細,扇骨都被雕刻出精致的紋路,扇面是很薄曦言很喜歡的竹子,刻畫的十分細致,扇子還掛了個吊墜兒,吊墜上綴著一顆漂亮的晶石,很是小巧,薄曦言很喜歡這扇子。
這扇子看著普通,實則暗藏玄機,小巧的晶石是風(fēng)屬性魔獸的魔晶,扇面的竹子是一個陣法,這對于風(fēng)屬性的曦言來說,可以說是一個輔助性的法器,折扇能夠?qū)⒈£匮缘墓敉μ嵘俜种瑢Ρ£匮缘膸椭浅4?,這也讓薄曦言十分震驚,游清弋居然能夠做出這般法器。
在曦言感慨游清弋的厲害與神秘的時候,白一突然蹦出來,十分焦急的說道:“曦言曦言!幫我買下那個!我感受到了哥哥的氣息!”
聞言,薄曦言看著下方的拍賣臺,現(xiàn)在正在拍賣的是一條項鏈,一根素鏈串著一顆水滴形狀的黑色寶石,看著是沒什么出彩的地方,但是這根項鏈既然能近乎壓軸出場,就不是什么不值錢的東西。
這條項鏈薄曦言勢在必得,因為在項鏈被拿出來時,不僅是白一激動,曦言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手腕上戴著的手鏈,有輕微震動,像是產(chǎn)生了共鳴一般。
滄海無情.CS
回來了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