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翩往后退了退,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在心底縈繞不散。
“來人吶,救命!”小姑娘忽然扯著嗓子開始大喊,顧翩眼睜睜的看著小姑娘坐在了地上,兩只手掐著自己的脖子,又狠狠的打了自己一耳光。
叫聲很快引來了幾個(gè)丫鬟,小姑娘瑟瑟發(fā)抖,看模樣極其可憐。
顧翩冷著臉看著小姑娘裝模作樣,她不懂,究竟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才見一面就這般陷害她。
這件事驚動(dòng)了顧家的長輩,小姑娘被抬去了偏廳,李國公夫人立即派人去請(qǐng)?zhí)t(yī)。
顧翩站在廊下,默默吸了口氣。
“剛才那位是元安郡主,是丹陽公主的女兒,丹陽公主當(dāng)年大出血難產(chǎn)就留下這么一個(gè)女兒,皇上對(duì)元安郡主格外疼惜便將人接入宮里養(yǎng)著,諸位公主有的,必定少不了元安郡主一份兒,元安郡主是早產(chǎn)的,從小身子就不好,只是奴婢聽聞元安郡主是個(gè)乖巧伶俐的,怎么今兒.......”
錦玉侍奉過太子,所以也見過元安郡主,正疑慮,顧翩卻了然一笑,她太明白元安郡主的處境了,最是無情帝王家,皇族的寵愛搖搖欲墜。
元安郡主身份尷尬,僅憑著帝王的憐惜根本不足以在宮中立足。
“二妹妹,你也太過分了,怎么能對(duì)郡主動(dòng)手呢,牡丹花何時(shí)變成太子所贈(zèng),你們......哎!”
顧茜站在門檻上語氣凝重,“元安郡主受了驚嚇,你讓顧家怎么和宮里人交代?”
顧翩抬眸,眸光清明,“長姐,我沒有打她?!?p> “二妹妹!”顧茜加重了聲音,不悅道,“事到如今還敢狡辯,元安郡主和你無冤無仇,又怎么會(huì)撒謊栽贓你,你不要仗著有太子的照拂就可以無所欲為了,來者是客,況且郡主身份尊貴,豈是你能得罪的,這次我也幫不了你?!?p> 陶氏挑起簾子出來,肅著臉,“翩姐兒,你太知分寸了!”
顧翩蹙眉,她早就知道陶氏和顧茜對(duì)自己只是表面,甚至只是想利用自己,但她一直裝聾作啞,有那么一刻想維持這層關(guān)系。
現(xiàn)在聽著陶氏不問青紅皂白直接認(rèn)定自己的錯(cuò),顧翩反而釋懷了。
“我沒做過的事為何要認(rèn),人不是我打的,花也不是我摘的,我和元安郡主無冤無仇,我為何要打她?”
顧茜冷笑,“還不都是因?yàn)槟慵刀士ぶ鞯昧颂拥膶檺郏ぶ魇翘颖砻?,你炫耀自己得了一顆夜明珠,那是太子原本要送給郡主的,你被戳穿了心思所以惱羞成怒了,推了一把郡主,讓郡主不小心打壞了牡丹花......”
“原來在長姐心里我就是這樣蠻橫無理的人,舅舅照拂我也不是一兩日了,我從未惹是生非,偏不巧,郡主一來我就發(fā)了怒火?!?p> 顧翩淡漠的看向顧茜,顧茜一愣,抿了抿唇。
“我相信二姐姐不是這種人?!鳖櫈囌驹诹祟欞嫔磉?,“事情總會(huì)看清楚的,都是顧家姑娘,也不能聽信郡主一面之詞,誰知道是不是郡主擔(dān)心二姐姐搶了太子的寵愛,故意陷害二姐姐?”
顧瀲對(duì)元安郡主的本性有所耳聞,兩個(gè)人本來就不熟,但現(xiàn)在是拉攏顧翩的好時(shí)機(jī)。
顧茜氣不過,“這叫什么話,三妹妹的意思是郡主故意栽贓二妹妹,把自己臉都打腫了?”
“那可未必!”
“你!”顧茜語噎了,她好不容易才和元安郡主認(rèn)識(shí),就這么被顧翩破壞了,顧茜恨不得掐死顧翩。
“夠了!”陶氏低聲怒斥,“吵吵鬧鬧像什么樣子,都回去!”
顧瀲撇撇嘴,她可不怕陶氏。
陶氏冷眼警告顧翩,“你站在這里好好反??!”
“是!”
廊下安安靜靜,顧翩一點(diǎn)也不著急,大房和二房的爭斗,她從來都不想摻合,更不會(huì)感激顧瀲替她說話。
一個(gè)時(shí)辰后,元安郡主的情緒才算是穩(wěn)定下來,顧老夫人又氣又怒,“郡主放心,顧家一定會(huì)給郡主一個(gè)交?!?p> 元安郡主捂著小臉,一言不發(fā)。
“郡主千金之軀,又深得皇上寵愛,顧老夫人,這顧二姑娘膽子也太大了,行事乖張喜怒無常,是該好好教訓(xùn)一頓,收收心了!”
李老夫人語重心長地說,顧老夫人聞言猶豫了片刻,再看元安郡主臉上鮮明的巴掌印,一股怒火涌上心頭。
“讓二姑娘去祠堂跪三日,任何人不許探視,也不準(zhǔn)給吃喝,直到二姑娘肯認(rèn)錯(cuò)為止!”
話音剛落,只聽一聲驚呼,“郡主!”
元安郡主暈了過去,顧老夫人急的不行,“這......這可怎么辦吶?!?p> “太子前兒離京,這做主的終究是皇上,顧二姑娘仗勢欺人,于太子來說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前些日子顧家老大爺才被貶了官職,若是再牽扯上太子名聲,我只擔(dān)心顧家會(huì)被記恨。”李老夫人道。
顧老夫人一聽,立即道,“來人,將二姑娘重打二十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