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分支管道進入休息站,身后的密閉門自動關(guān)閉。兩人開始依靠發(fā)生器供氧呼吸。
“師哥,我們不會出不去了吧?”何譽有些擔(dān)心。雖然隔著面罩,但總算還能近距離交流。
“沒事,這門我看了,沒那么結(jié)實。一腳就能踹開?!倍坞x給小師弟發(fā)了顆定心丸。
防護服的面罩上裝有照明燈。擰開開關(guān),兩束白光照亮了前方管道。
因為之前的非正常停機,使得管壁上凝結(jié)了一道道黑色的印跡。剛才在外面,那警衛(wèi)已經(jīng)介紹過,這就是他們需要清理的東西。
“先不忙?!倍坞x伸手止住何譽,讓他不要急著開始動手。
何譽一想,也對啊,自已這么賣力干什么,又不真的來幫他們干活的。反正在這黑漆漆的管道中也沒人監(jiān)視,還是師哥老奸巨猾會偷懶。
“我們先探察一番,看看這林家到底搞什么鬼?!倍坞x說出他的想法。這基地如此隱密,林家花費巨資建造了它,一定有十分重要的原因。
何譽覺得臉上一陣發(fā)燙,幸好隔著面罩,又在黑暗中,師哥看不到。剛才自已以小人之心度師兄之腹,實在是不好意思。
倆人沿著半人高的管道,彎著腰慢慢前進。
“師兄,你見過陳師姐嗎?”
何譽看著前方的段師兄,忽然想起師姐來。說來也巧,自己和這兩位都是見了面就開始秘戰(zhàn)行動,而且目標都是對付林家。
“見過兩次,說起來陳師妹可比你修為高多了。怎么,你也見過?”段離對那位天賦極高的師妹印象很深,只是礙于自己的身份,不方便和她過多接觸。
何譽把前段時間夜探林莊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段離聽了連連搖頭:“你們倆實在太冒失了。這些能夠生存千年不倒的大家族,底蘊都相當深厚。尤其是象林莊這種本家老宅,怎會沒有幾個高手鎮(zhèn)宅?!?p> 師兄說的有理,何譽自然是虛心接受。這時前方管道變窄,轉(zhuǎn)彎向下延伸。何譽把頭探進去,即使以他這眼力,也根本看不到底部。
“師弟,你就在這邊四處探探,1個小時后我們在休息站會合?!?p> 段離說完,又拿出他的看家功法,將身體拉長拉細。好在這防護服十分貼身,隨著他身體的變化也在緊縮。倒是那個面罩有些礙事,但幸好沒有超過管道的直徑。
看著師兄象條蟒蛇般地滑入前方的細管,段離真的被驚呆了。以前總在網(wǎng)上看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話,一直沒放在心上。今天親眼目睹師兄絕技,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和高手相比還差的遠,在修煉道路上還有太多的東西等著自己去學(xué)。
師兄不在,何譽只能在這一帶的管道中四處亂竄。
彎著腰在密閉的環(huán)境中行走,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相反,沒過多久,何譽就有些累了。他干脆找了個較為空曠的轉(zhuǎn)角處坐下,準備在這里好好歇歇。
就在這時,他似乎聽到了有人在說話,但隔著一個頭盔,聲音極其微弱,根本聽不清楚。
何譽四處尋找,見不到一個人影。于是他把頭盔上的進音孔貼著旁邊的管道,果然聲音大了一些。要是普通人,在這密閉的管道上,戴著厚厚的頭盔面罩,一進來肯定是抓緊時間清理干活,根本不可能留神到管道壁上傳來的微弱聲響。
可何譽不同,他安靜地坐在管道中,又有一雙比普通人靈敏百倍的耳朵,正好又位于幾條管道交叉處,巧之又巧的獲得了這個絕佳的“竊聽”機會。
當初設(shè)計這套工藝設(shè)備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會有人進入到這條輸送管道中,把耳朵貼在管壁上,用比間諜聽音器還要靈敏的耳朵來偵聽管壁上傳來的聲音。
更巧的是,順著這條管道轉(zhuǎn)過幾道彎,換成數(shù)條更細更長的管道后,最終連接到一個打開的圓形蛋艙上。
就在此時,在這個蛋艙旁邊,有兩名身穿紅色實驗服的工程師正在對艙內(nèi)設(shè)備進行檢測調(diào)試。
“李工,你說我們冤不冤。下面那家伙做實驗,能量超限卻爆了我們這一路的管道,害得這幾十艙全爆了。這個月的指標還怎么完成啊!”高個的工程師一邊用儀表檢測,一邊報怨著。
“誰說不是呢。不過聽說那家伙屁股也被燒焦了,可惜沒死?!?p> “活該,害人精,這個月的獎金算是泡湯了?!备邆€兒怨氣極重,惡狠狠地罵道。
“你說那家伙在玩什么吶?竟然能夠讓中心實驗室超限,這得多大的能量潮啊?!卑珎€兒負責(zé)對導(dǎo)出的數(shù)據(jù)進行分析,閑下來就開始分析負三層的事,職業(yè)病這是。
“聽說上個月3、4號基地生產(chǎn)的那個都沒有外送,全部轉(zhuǎn)到負三了。不會是都給那家伙用了吧!”
“有可能。”矮個兒點點頭,覺得高個兒的猜測極為合理。
此時在這兩人上方幾十米外,縮在管道中的何譽聽的一頭霧水。如果有可能,他真想開口提醒下面那兩位:
“喂,老兄,能不能把人物、時間、地點說清楚點。身為基地的高級工程師,說話水平怎么連小學(xué)生都不如呢!”
當然,這只是何譽腦中的妄想。他把耳朵靠近一些,想再聽聽還有什么。卻冷不防傳來一聲巨響,原來是高個兒正在給蛋艙安裝新的儀器。
聽聲音一時半會兒似乎停不下來,覺得這個點已經(jīng)失去了偵聽的價值。根據(jù)從夜探林莊學(xué)來的技藝,自己這就該轉(zhuǎn)移陣地了。
何譽換了個方向,向著來時的管道移動。
這一路他象一個好聽墻根的傻子,時不時地將頭往管道上靠。可別說,他發(fā)現(xiàn)這金屬管道還真是個聽廣播的好地方。沿路他已經(jīng)陸續(xù)收聽了2個音樂臺,2個黃色笑話臺,還有一個現(xiàn)場直播春宮臺。最后一個臺他很認真地聽了聽,確認是是基地主管和某金姓女工程師在密切交流工作。
何譽動用了極大的毅力,咬碎了兔牙才勉強跳過那五星好評的春宮臺。
繼續(xù)往回,走了很長一段路后,他忽然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
“大哥,還有半小時?!闭f話的應(yīng)該是林四。
“嗯。對了,這次管道污染嚴重,在開門之前,先往里面充點液氮。到時候把尸體敲碎點,也好裝箱搬運?!绷秩f話慢條斯里,聽得何譽心驚肉跳。
“那我先把雙重密閉閘門放下,省得萬一內(nèi)門被凍壞發(fā)生泄露?!绷炙男耐?,是林三的最佳搭檔。
何譽現(xiàn)在當然知道液氮是什么,那東西噴到身體上,自己還不成了凍脆肉末。
不行,得趕緊告訴師兄。
何譽起身,向那粗轉(zhuǎn)細的管道接口處爬去。說來也巧,等他到接口的時候,正巧看到段離的腦袋從細管中鉆了出來,然后是窄肩膀、細腰、小屁股……
雖然已經(jīng)是第二次見,但看著師兄這變身的把式何譽還是覺得新奇有趣。
“師兄,你估計一腳能踹開雙重密閉閘門么?”何譽天真地問。
雖然隔著面罩,何譽還是看到了師兄的面色變化。
硬抗液氮,這事段離可做不到。老道不知道行不行。那破管而出呢?根據(jù)段離的判斷,這些管道是直接伸入巖壁之中,如果破管而出尋找出路,很可能得在巖石中開路。自已又不是穿山甲!
段離其實并不擔(dān)心自己,剛才下行時他已經(jīng)找到了好幾個出口。可師弟不會縮骨之法,根本不可能跟著自己進入細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