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易取出一枚如冰晶般湛藍色的令牌,令牌中間刻著一個“月”字。
葉籬問:“你藏在平行空間中也混不進去?”
藍易搖了搖頭:“我能開辟進入的還是極淺層的平行空間,與現(xiàn)實空間的關(guān)聯(lián)還很深,這陣法可以感應(yīng)到我的存在,甚至?xí)苯庸粑宜_辟的平行空間。”
葉籬又問:“當(dāng)初你重傷來到我們山洞外時,為何沒有引起陣法的示警?吳朗的陣盤籠罩的范圍很廣,而你一直到洞口才被陣法感應(yīng)到了。”
藍易解釋道:“這和布陣者的實力有關(guān)。以我現(xiàn)在的靈藏修為,可以瞞住兩儀境修士布下的陣法,對于三才境修士的陣法就無可奈何了?!?p> 葉籬恍然。葉籬接過令牌,向其中注入真元,令牌上的“月”字微微亮起,只見六樓的梯口緩緩浮現(xiàn)出一面光幕,光幕微微顫動,似乎有打開的跡象。
葉籬繼續(xù)注入真元,只見那“月”字上的光芒愈盛,光幕上一道道波痕流轉(zhuǎn),但入口依舊沒有打開的跡象。
“我也來!”
吳朗伸出手握住通行令牌的另一端,一身真元涌入令牌之中,與葉籬合力催動這枚令牌。
只見那“月”字上的光芒漸漸噴涌而出,在半空中形成了另一個模糊虛幻的“月”字,而光幕的震動則已極為劇烈,似乎達到了一個臨界點,再加把力入口便能打開,但就是這臨門一腳卻遲遲不能突破。
葉籬與吳朗同時收了真元。
葉籬:“難怪這令牌只有三才境的當(dāng)家才能擁有,僅是催動這枚令牌就需要三才境的修為,我們兩個兩儀境根本無法打開入口?!?p> 藍易傻了眼,葉籬也有些煩躁。
打不開第六層的入口就意味著拿不到百納珠,拿不到百納珠這奇珍樓中的丹藥、靈石就與他無緣了。
“我還有個辦法可以一試?!?p> 吳朗突然開口,葉籬和藍易立刻向他看去。
只見吳朗從懷中取出一面陣盤:“這陣盤中蘊藏的陣法可以瞬間抽取修士一身真元,使真元形成質(zhì)變。若是集我們兩人的修為,或許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突破到堪比三才境的真元強度。”
葉籬大喜:“好在說服了你跟我們一道,要不還真拿這陣法沒辦法?!?p> 三人返回第三層取了一些回復(fù)真元的丹藥,又回到第五層將真元恢復(fù)到巔峰狀態(tài),
葉籬和吳朗各自往嘴里含了一枚圣元丹,兩人對視一眼,都調(diào)動起體內(nèi)的真元灌輸入陣盤之中。
陣盤嗡嗡作響,從吳朗手中慢慢浮起,懸停在半空中。一條條金線從陣盤上浮現(xiàn)而出,在陣盤上空勾畫出一個奇妙的陣法。
葉籬吳朗二人全然不計修為損耗,很快兩人的一身真元便消耗一空。金色陣法變得暗淡下來,顯然灌輸入的真元還不夠達到質(zhì)變的程度。
葉籬舌尖一托,含在口中的圣元丹順著喉道滾入腹中,立刻化作磅礴的天地靈氣涌入他的經(jīng)脈丹田內(nèi),又立刻轉(zhuǎn)化為真元在他體內(nèi)流轉(zhuǎn)。葉籬的經(jīng)脈被這股真元撐得生疼,兩儀境修為的功法運轉(zhuǎn)速度也遠遠無法及時調(diào)配如此龐大的真元。
圣元丹中蘊含的靈氣幾乎等同于三才境后期修士的一身修為,兩儀境修士貿(mào)然吞服圣元丹,只會被其中的靈氣沖傷經(jīng)脈,更有甚者丹田都會被這股靈氣沖破,從此淪為廢人。
所幸葉籬體魄不凡,經(jīng)脈被無名經(jīng)文鍛造重?zé)捄笫謴婍g,竟硬生生抗住了這股靈氣的沖擊。
葉籬拼命將真元導(dǎo)入陣盤之中,體內(nèi)真元有了宣泄的口徑,頓時如決堤江水般奔涌而出。對面吳朗的面色也很不好看,他掌中真元如洪水般狂暴,顯然也已經(jīng)服用了圣元丹。也只有他們這類煉體修士,或是紫炎獅那等神獸血脈,才敢以兩儀境的修為如此任性妄為。
陣盤上空的金色陣法突然光芒大放,所有的金芒驟然一斂,匯集到陣法中央,凝成一絲金線,向“月”字令牌射去。
令牌轟然一震,其上的“月”字透體而出,倏然沒入六層樓入口的光幕之中。光幕緩緩分開,露出一個一人余寬的通道。
藍易振奮:“成功了!”
葉籬與吳朗陡然撤去修為,一個盤膝打坐,一個施展拳法,竭力安撫體內(nèi)狂暴的真元。
藍易看了看他們,沒有獨自先登六層樓,而是默默站在一側(cè)為二人護法。
少歇,葉籬二人將圣元丹中靈氣煉化,一身修為滿溢,這才緩緩收了修行功法,看向藍易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信任。
之前雙方還是利益交換的合作關(guān)系,但在六層樓陣法打開,藍易不必再仰仗葉籬二人的真元修為的情況下,藍易卻沒有拋下二人獨自取寶,這樣的作為令葉籬和吳朗心生好感。
沒有多話,三人迅速登上六層樓。
只見六層樓中一個個透明氣泡漂浮在空中,而在這些氣泡中則存放著一件件珍寶。
葉籬目光一掃,很快看到了藍易說的兩枚百納珠,除此之外他還看到了堪比四極境修士一擊的靈火符、幫助修士定天之四極,突破四極瓶頸的四神丹、荒野中出產(chǎn)的種種珍奇礦藏等寶物。
葉籬雙眼放光,伸手便向一個氣泡抓去。
“葉兄稍等,碰不得!”
藍易連忙將葉籬攔下,葉籬狐疑地看著他。
藍易解釋:“葉兄有所不知,這氣泡沒有任何防護能力,一碰就破,但這卻是一種警戒手段,大月湖諸位當(dāng)家都在氣泡中留下了自己的真元,氣泡一旦破碎,大月湖所有當(dāng)家都會立刻知曉。到時候我們想走可就難了!”
葉籬倒吸一口涼氣,心中后怕不已。
吳朗:“藍兄這么說,是有別的辦法取出寶物?”
“這是自然,”藍易微微一笑,身體突然虛化消失,進入平行空間:“我的靈藏可以在不觸及氣泡的情況下將寶物帶入平行空間,兩位只需坐看我取寶物便是?!?p> 他話音剛落,只見兩枚百納珠突然從氣泡中消失,又見那張靈火符消失不見,小半晌的功夫,六層樓的氣泡中都已空空如也。
藍易的身形再次在二人身邊出現(xiàn),他將外套脫下,做成了一個簡單的包裹單手提著,另一只手中握著一枚環(huán)佩,顯然是藍千山留下的遺物。
藍易包裹拋給葉籬:“葉兄吳兄,這些寶物都是你們二位的了?!?p> 葉籬接過包裹打開一看,六層樓上的寶物盡在其中。
葉籬取出百納珠,以真元催動,他雖然沒有百納珠,但在上南苑求學(xué)時也曾學(xué)習(xí)過百納珠的使用方法。好些修為不足五方境,體內(nèi)小世界無法納物的富家子弟,都會配備百納珠,所以類似上南苑這樣的一府大派,都會教導(dǎo)弟子百納珠的用法。
百納珠上散發(fā)出淡淡光芒,葉籬將百納珠對著包裹中的眾多寶物一照,寶物頓時消失無蹤,葉籬以精神力感知,這些寶物已經(jīng)全部出現(xiàn)在了百納珠內(nèi)的小空間中。
葉籬再催真元,百納珠光芒一閃,靈火符出現(xiàn)在了葉籬手中。
葉籬嘗試數(shù)次,大感新奇,又將百納珠拋給吳朗把玩。
吳朗常年在外走鏢,百納珠不是第一次見,算不得新奇,不免有些嫌棄葉籬沒見過世面的模樣,接過百納珠只看了兩眼又還給了葉籬。
葉籬美滋滋地貼身收好:“藍兄,答應(yīng)吳朗的九天落雷斧呢?拿出來給我們開開眼?!?p> 藍易抬起右手,他的手臂忽而化作液態(tài),變得又細(xì)又長,托著手掌向穹頂探去。穹頂以方磚砌成,磚上繪制彩繪。藍易的手指在十余塊不同顏色的方磚上,以一種奇特的節(jié)奏敲擊,或快或慢,或重或淺。
只聽穹頂上傳來咔咔聲響,葉籬和吳朗循聲看去,只見穹頂上的方磚自中心起,一塊塊如波浪般起伏翻涌,向四周移開,一柄丈許長短的湛藍色大斧出現(xiàn)在分開的穹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