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出房門的那一剎那心中的大石陡然落下,卻仿佛聽見大哥和三哥的嘆息聲“終究還是你我兄弟二人無能?。∷€那般年幼這些哪里是他應(yīng)該承擔的責(zé)任?此番若是父親和姨娘在天有靈定然會怪罪你我二人的。”
不會的大哥、三哥相信長恭,長恭必然會得勝歸來的。我在心中給了大哥和三哥一個承諾。
我到點將臺之時已是水泄不通,我無法只得動用輕功去奪取帥旗,論輕功我自小便不差又如何能輸了去?
“二叔,長恭愿意請命掛帥出征平定邊陲之亂收復(fù)失地”
我看到二叔的臉色有一瞬間的不對勁,具體我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莫非當真是我大齊無人了么?”他似怒非怒的望向一干眾人“如今竟要一個孩子出征邊境,你們于心何安?”二叔的質(zhì)問其實不無道理?可此刻我卻越發(fā)的不明白了他怒的到底是為何?是我奪了帥旗還是其他?北齊是真的無人可派。
就好比斛律將軍四子除恒嘉外均在戍邊,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誰敢?再好比義父三子一女,大兒早年便留在了戰(zhàn)場之上,為此義父一夜白頭再不復(fù)當年的意氣風(fēng)發(fā),二子良蔚用義父的話來講他會是一個好軍師,四子年幼尚不足十歲,三女也是個巾幗英雄曾陪義父征戰(zhàn)數(shù)地,戰(zhàn)功無數(shù),當日崀山之圍若非有她主持大局相必義父也撐不到我去營救。
如今的朝堂上下斛律將軍和義父若要再問還有誰能挑起這帥旗恐怕也只剩下虎威將軍了。只是顧將軍年事已高戍邊多年不愿返京,如今的北齊的確是無人可用,無人可派。
我抬頭望向高位上的二叔“二叔,此次長恭出戰(zhàn)可是有何不妥?”我說出心中的疑慮可我卻未曾想到他會如此答我?!皯?zhàn)場上刀劍無眼,你還只是個孩子,此番是國家大事,斷不是你一個孩子因該管的。”二叔說話的聲音放的極軟,讓我有了一種仿佛是與自家兒子交談的錯覺。
“長恭今年已是十四歲有余,昔日皇爺爺征戰(zhàn)四方之時隨在身側(cè)的父王和二叔亦是幼齡,長恭乃是高氏子孫,血管里流的是我皇族的至高血脈,父輩做得,長恭如何就做不得了?”此番我即提了皇爺爺,又提到了父王,又將我的決心給表明了,想來我那二叔也沒什么挑我的了。
我看到了二叔眼中的躊躇。
“長恭請求出戰(zhàn)”
我自詡我那二叔沒什么可取之處,卻有三點讓人許有自愧不如這其一便是孝,并非仁孝而是對皇爺爺?shù)男?,這其二便是對我父親的怨和恨早年父親光芒太盛二叔定是受了不少的屈辱,逼不得已收斂鋒芒等的便是這一擊絕殺,只父親于死地,多年過去了父親對二叔的那份影響怕是至今都未消散分毫,他內(nèi)心中的自卑是無人可以言說的,這其三便是他對大齊江山的在意,因為這是唯一證明他存在的意義的方式。
由念生恨,其力無窮也。
“長恭,你乃我高氏子孫,且你膽識過人,志勇非常,為我大齊屢立戰(zhàn)功,有我先祖之遺風(fēng),今日你請命掛帥于情我本不該同意,但今時今日有我高氏皇族站出來解我大齊之危機,朕,深感欣慰。你既出征邊塞,自然也得有個相陪的身份,從此刻起你便莫要在以小王爺?shù)纳矸葑跃恿耍m陵秀美,與你的相貌非常相契,從今日起,你便為我大齊蘭陵、錫禹、烏達三郡的王,號蘭陵,點兵十五萬上點將臺三日后出發(fā)”
“是,長恭領(lǐng)命。”我急忙謝恩。今日之后就沒我那二叔什么事了,次日辰時我和斛律將軍一同登上了點將臺,點將開始。
不過令我意外的是,恒嘉、義兄、還有那個素來看我不順眼的段良尉竟然是都來了。其實我心里清楚此番名為點將其實多半是為我尋親衛(wèi)。,保我日后安危而用。此番他們的那些心思我看的明白,只不過不說破罷了。點將臺三日所屬親衛(wèi)皆已落定,我初掌帥印,斛律將軍和義父都派了手底下的親兵老將來給我做謀士、陷殺陣。他們大多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他們并非完全相信我,只不過他們信任義父和斛律將軍,只因我是義父和斛律將軍信任的人他們就可以為我去死、去犧牲此刻我并不是很明白這種所謂的忠誠到底源自于哪里?又是何等的信念在支撐著他們?
將軍因為前線吃緊早我兩日動身,第三日我也踏上了征程。
早在我封王之時,我便寫信給彌羅,宇文護殺是不殺?他的回信當中告訴我宇文毓病重意欲立他為北周新皇,我自是知曉彌羅羽翼未豐定然還不是宇文護的對手,對于宇文護彌羅還是頗為小心的。能殺之,則殺之,安危上策。我明白彌羅的意思對于宇文護的生死彌羅并不是很在乎,但對于我們的生死彌羅倒是甚是關(gu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