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線回到初級考試。
且說方妙妙將蘇天哲拉到一邊,兩人回憶起夜晚進浮世森林的事。
方妙妙轉(zhuǎn)頭看向正與同學(xué)興奮地交談的溫落,拉了拉蘇天哲說:“我還是覺得溫落有問題,不是說她與晞陽的關(guān)系,而是說她這個人本身就有問題!”
“她哪里有問題了!”蘇天哲覺得方妙妙的話有些莫名其妙
“我也不知道,直覺告訴我的……”方妙妙一本正經(jīng)地說。
“你們在聊什么?”看到二人神神叨叨的樣子,莫晞陽走了過來問道。
“沒什么,沒什么,只是感嘆一下溫落的運氣竟然會這么好,你說是吧,晞陽?”方妙妙臉上綻開花一樣的笑容湊到莫晞陽的跟前說到。
“是啊,是挺好的?!蹦獣勱栯S口應(yīng)道。
“你以前就認(rèn)識溫落嗎?”
無論如何,都要當(dāng)面問問晞陽,方妙妙這樣想。
“不認(rèn)識,為什么這么問?”莫晞陽挑眉看了一眼方妙妙。
“隨便問問?!甭牭侥獣勱柕幕卮?,方妙妙感覺到心里一塊石頭落地了,只要是莫晞陽親口告訴她的,她都會選擇相信。
對于關(guān)于莫晞陽的事她是相信了,但是對于溫落的事她就是放不下。
方妙妙就是這樣的性格,對于直覺告訴她有問題的人或事,而這人或事又關(guān)系到自己或身邊的朋友時,她一定要一探究竟,當(dāng)然除了莫晞陽親口告訴她的以外。
或許這性格是完美的遺傳她爸爸方邱云的,作為前拓荒A3組隊長,現(xiàn)任新設(shè)S組的一員,對于危害沉荒區(qū)的人和事,他總是盡心盡力地去鏟除危害。
現(xiàn)在,溫落的事關(guān)系到自己的隊長蘇天哲,所以一定要探個究竟!
不然她會很難受!
典型的強迫癥體質(zhì)。
方妙妙走進溫落,臉上雖然帶著習(xí)慣的笑臉,但眼底卻隱藏著一絲冷意。
今天,我一定要把你的底給徹徹底底地挖出來,溫落,等著吧,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隱藏著什么,但我知道你一定藏著什么!
“溫落,我有事找你,你過來一下?!狈矫蠲顚χ鴾芈渥隽艘粋€“過來”的手勢。
溫落好奇地看著方妙妙,然后轉(zhuǎn)頭對著交談的人說了些什么,就小跑著來到方妙妙面前。
“有什么事嗎,哦,對了,那天晚上你和蘇……不,天哲救了我的事還沒有感謝你呢,還有兩個星期前……”
“你不用感謝我,要感謝的話就感謝天哲吧!”方妙妙擺了擺手,她可不接受套近乎,本來還覺得溫落是個毫不起眼,只是長得有些清秀的小女生,現(xiàn)在看來,還真是小瞧了她。
那副銀邊圓框眼鏡,她的度數(shù)到底有多深?透過鏡片看去,光線都被強烈地扭曲了,再仔細(xì)看溫落的笑臉,笑不像笑,一點也沒笑的樣子,可每次天哲都被她的笑迷得神魂顛倒的。明明應(yīng)該像我一樣笑。
方妙妙這樣想著,卻做出了實際行動,上揚嘴角,微開嘴唇,露出一點兒牙齒。
雖然這樣的笑十分動人,但莫名其妙的笑惹得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溫落看著笑得露出了牙齒的方妙妙,也干干的笑了一下,等著她開口說話。
然而,方妙妙保持著這個動作,一動也不動,溫落挑了挑眉,問道:“你在想什么?這么開心?!?p> 回過神來的方妙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愚蠢行為,本來想先來個下馬威,再審訊的,現(xiàn)在怕是不行了……
方妙妙干咳了幾聲,一臉嚴(yán)肅地對溫落說:“沒想什么,只是有事要問你!”
忘了剛才的事吧,忘了剛才的事吧!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過!
“你問吧?!睖芈浜啙嵉卣f。
“你那天為什么要去浮世森林,別跟我說為了采藥的話,我要知道你為什么愿意冒著生命危險去采藥,你明明是個連一點實戰(zhàn)能力都沒有的人!”
“是啊,就因為我沒有實戰(zhàn)能力,所以才需要藥草來彌補嘛!如果藥草課題拿不了高分的話,我就沒辦法升學(xué)了。”溫落擺了擺手,一臉無奈地說。
“就為了升學(xué)?”方妙妙顯然不相信。
“你這問問題的語氣和口吻和沈老師真像!”
“別給我扯別的,我想知道?!?p> “就是為了升學(xué)??!”溫落睜著一雙大眼睛,無辜地說道,“本來我是對升學(xué)沒有興趣的,畢竟我是個‘戰(zhàn)五渣’,但是沈老師告訴我,中級組將要開設(shè)藥草專門課,所以我才想去的?!?p> 方妙妙看著溫落一臉認(rèn)真的樣子,直覺告訴她,溫落說的是真話。
她沉默了,溫落看著她,嘆了一口氣說:“我啊,是個孤兒呢!”
方妙妙抬頭看著溫落,露出驚訝的表情,并不是為溫落是個孤兒震驚,因為自己早就聽蘇天哲說過這件事,而是沒有想到溫落會自己透露出自己的過去,因為隊長說過,溫落對自己的過去絕口不提,誰也不敢去問她。
“我啊,是個孤兒呢”,最老套的回憶前奏……
“其實說孤兒也并不恰當(dāng),因為我其實應(yīng)該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
沒有聽說過!
此時,蔣菲因為要找溫落簽名,確認(rèn)初級考試的最終分?jǐn)?shù)走了過來,聽到溫落自曝過去,出于好奇,安靜地在旁邊聽了起來。
蘇天哲因為害怕方妙妙追著溫落不放,出于擔(dān)心也靠了過來,莫晞陽也緊隨其后。
溫落沒有阻止他們聽自己講述自己的過去,畢竟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因為見不得人的事她是不會說的,除非她傻。
“我的父母在我三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我是被我的哥哥姐姐帶大的,但是父母去世的時候,我的姐姐也只有十歲,哥哥五歲……
“到了我八歲的時候,我因為不喜歡那個家,就離家出走了?!?p> 溫落說得很隨意,一點兒也不像再說什么沉重的事,說到自己離家出走時,還鼓了鼓嘴巴。
“我還記得,在逃離家的路上,我因為腿受了傷,沒走幾步就摔倒一次,我的膝蓋都摔的沒有知覺了,但我想,我一定要離開,就這樣一直走下去,一直摔下去……直到我……”
“你為什么要離家出走?”蔣菲對于溫落說的很是不解,就打斷了她。
溫落也不惱,她笑了笑,抿了抿唇,說:“就是因為不喜歡,對于不喜歡的事,沒有為什么,就像我對于拓荒一樣,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喜歡做我喜歡的事,待在我喜歡的地方,和我喜歡的人交談玩樂,不喜歡的事除非強迫不會去做,不喜歡的地方我是怎么也待不下去的,還好我沒待在那里,要不然我早就郁悶死掉了,不喜歡的人我也懶得搭理,就是這么隨性!”說著,溫落還感覺到自己內(nèi)心有點兒小驕傲。
“那到底是怎么樣一個家,讓你連待都不愿待?”蔣菲又插嘴問道。
“怎么說呢……”溫落抬起頭想了一下,繼續(xù)說,“總之,哥哥姐姐都是變態(tài),還會帶變態(tài)的朋友回來。”溫落一本正經(jīng)地說。
蔣菲吞了一口唾沫,不知道該說什么。
“溫落你繼續(xù),剛才說到‘直到……’,直到什么?”方妙妙迫切地想要知道后面發(fā)生的事。
“嗯,直到我遇見了逸明大叔……
“那時已經(jīng)是晚上了,冷風(fēng)嗖嗖地吹啊,野獸凄厲地叫啊,那個陰森恐怖的畫面我到現(xiàn)在還記憶猶新……”溫落說著,雙手抱肩,做出渾身哆嗦的害怕樣子。
“我行了將近一天的路,饑寒交迫,無依無靠……”
“說重點!”方妙妙皺著眉說。
溫落愣了一下,嘻嘻地笑著,說:“這不是快了嘛!”
“就在我感到絕望的時候,我的救世主出現(xiàn)了——他身穿墨藍(lán)色斗篷,目光和善慈祥,身材高大健美,一看就是一個好人!沒錯,他就是我的恩人風(fēng)逸明,我敬愛的逸明大叔。我立刻抱住他的大腿,祈求他救救我,他果然是個好人,給了我吃的,問了我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后,他理解了我,還把我送到他的一個朋友家里,就是我以前寄宿的家庭,不過我十六歲的時候就搬出來了。這是后話。
“那時,他救了我的時候?qū)ξ艺f,你對人有很敏銳的觀察力,能夠一眼就看出我是好人,并抓住時機,尋求救援。依我之見,你很適合學(xué)習(xí)藥草,去吧,我的那個朋友對藥草很有研究,我相信他會收留你的,讓他教你學(xué)習(xí)藥草吧,成為出色的藥草師!
“就這樣,我就開始以成為藥草師為己任……”
溫落眨了眨眼睛看著目瞪口呆的大家,問:“怎么了?”
“總覺得是你編出來的!”方妙妙瞇著眼睛看著溫落。
“就是,堂堂A1組隊長怎么會說這么羞恥的話!”蔣菲附和道。
“羞恥嗎?”
“當(dāng)然,什么‘一眼就看出我是一個好人!’這就有敏銳的觀察力了?狗屁不通,什么‘去吧,去成為藥草師……’,你以為是舊世紀(jì)八十年代的電視劇啊!”方妙妙吐槽道。
“反正我已經(jīng)說了,信不信由你?!睖芈渌α怂δX袋,扒開圍著自己的人墻,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