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落看著這場漸漸散去的戲,打從心底里感到無聊。
她從樹上躍了下來,剛一落地,就感覺到身后隱藏的氣息。
她裝作沒有發(fā)現(xiàn)的樣子,保持自己的身體原地不動,就在氣息靠近,一把白色的利刃向溫落的背部刺來時,溫落迅速側(cè)身,利刃直直地從溫落眼前穿了過去,溫落找準時機,伸出手抓住操控利刃的那只手臂,用力向前一拉,連帶著手臂的主人向前方飛了出去。
溫落看清了來人,心底里有些疑惑又有些生氣。
襲擊她的,是一名二十幾歲的英俊男子,與溫落一樣,男子一身的黑色,猶如特工。
男子在第一次偷襲未果,身體飛出去的同時,伸出另一只手抓住頭頂?shù)臉渲?,并借著力,蕩到樹枝上?p> 他蹲在樹枝上,兩只眼睛緊緊地盯著溫落,目光中帶著濃厚的殺意。
溫落也看著他,同樣用冷若冰霜的視線回敬他
男子只在樹枝上停了十秒,就立刻用腳蹬了一下樹枝,整個身體像離弦之劍一般向溫落的方向俯沖下來。
他原本落腳的樹枝因為巨大的沖擊力而斷落,發(fā)出“咔嚓”的聲音。
溫落“嘖”了一聲,微微分散注意力確保墓區(qū)的人沒有發(fā)現(xiàn)這邊的動靜。
必須安安靜靜地速戰(zhàn)速決!
男子緊握著手中的利刃,銀色的白光分外的刺目。
溫落在男子快要將手中的利刃刺到自己時,迅速閃身,利落地從空間里取出一把與男子手上的利刃差不多的匕首,在男子還沒有徹底著陸時,閃到男子的背后,毫不猶豫地用匕首刺了下去。
下一秒,男子卻突然消失不見了。
攻擊落了空,溫落立刻警惕起來,腦海里飛快地推測出可能的情況,并將注意力迅速聚焦到自己左側(cè)。
果然在那里!
男子也沒有停下,立刻向前跑了幾步,甩出手臂,將自己的利刃刺向溫落。
“呯”的一聲,利刃和匕首的交鋒,摩擦出激烈的火花。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溫落將左手緊握成拳頭,重重地向男子飛去,男子的左手也順勢張開,準確地包住了溫落的拳頭。
“還挺有力量?!蹦凶淤潎@著,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你以為呢?”溫落不滿地看著男子說。
兩人右手的利刃和匕首僵持著,左手的拳和布僵持著,形成了一個又緊張又滑稽的場面。
“這樣下去只會浪費時間,你先放手吧?!睖芈浒欀迹^看向墓區(qū),似乎沒有人注意到這里,當然,除了一直悄悄關注溫落的莫晞陽。
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發(fā)現(xiàn)的。
“你先放?!蹦凶拥拈_口說。
溫落瞪了男子一眼。
“要不這樣吧,我數(shù)三二一,我們一起放怎么樣?!蹦凶犹嶙h到。
溫落點了點頭。
男子開始數(shù)數(shù)。
“三”
溫落警惕地看著男子,以免他耍詐。
“二”
男子的臉上帶著微笑,微微偏頭,注視著被眼睛遮擋了的溫落的眼睛。
“一”
兩人一起放手。
但是下一秒,溫落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華麗大轉(zhuǎn)身,將手中的匕首朝男子的脖子飛去。
男子也迅速的從空間里取出一把槍,扣動扳機,對準了溫落的腦袋。
兩人都互相扣住了對方的死穴,場面再次陷入僵局。
但很快,兩人都十分默契地收回了手中的武器,放回自己的空間里開始攀談起來。
“我還以為你這個‘萬年不及格生’當?shù)乃蕉枷陆盗恕!?p> “我也以為你這個反荒區(qū)首領成天坐在‘龍椅’上喝啤酒會喝出啤酒肚來,是吧,飛羽?”
飛羽笑了笑,沒有說話。
“作為反荒區(qū)首領,來沉荒區(qū)做什么?”溫落懶散地靠在身后的樹干上問道。
“當然是來看你的。”飛羽眨了眨眼睛,眼睛里是濃濃的笑意,與之前帶著殺氣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你來這的目的不說我也知道,沉荒區(qū)主席就在這里,想殺的話隨便,但是得等祭奠儀式結(jié)束以后,否則……”溫落頓了一下,她將自己的眼鏡摘下,整個人的氣場瞬間改變了,一雙漆黑的雙瞳緊鎖著飛羽,仿佛要把他吸進去似的,“你今天就別想活著出去了!你知道的吧,剛才,我可是戴著眼鏡呢?!睖芈湔f著,眼睛里閃著寒光。
“我當然知道,這副眼鏡可是我送給你的,怎么樣,戴的還舒服嗎?我可是特意為了你用了十分稀有的鏡片呢!為了讓你能夠改變自己的氣場,不讓以前的人認出你來……”飛羽說著,微瞇了眼睛,雖然嘴角勾著笑,但卻看不出一點兒笑意。
他繼續(xù)說道:“這幅鏡片,可以扭曲光線,別人透過鏡片看不到你真實的眼睛,雖然說只有一副眼鏡,但它卻占據(jù)了臉一半的面積,就像戴著面具一樣……不過啊,有一個缺點,就是透過鏡片看的外面的世界也一樣是扭曲的,不過從剛才的戰(zhàn)斗看來,你已經(jīng)完全適應了那扭曲的世界了呀!”
“才怪?!睖芈溟]上了眼睛,吐出了兩個字。
“這次我不是來刺殺紀笙的,也不是來給你搗亂的,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那你是來干什么的?”
“你來干什么我就來干什么,怎么,還不允許我來祭奠一下……凌——落呢?”飛羽在說到“凌落”的時候故意加重了音調(diào),饒有興趣地看著溫落臉上的表情。
然而,溫落的臉上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表情,她依舊冷漠地靠在樹上,只有眉毛微不可見地向上挑了一挑。
“那家給你的生活費夠嗎?需要我贊助你一點嗎?”飛羽得不到有趣的表情也不肯罷休,繼續(xù)問道。
“你是我誰?我為什么要你給我錢?”
“欸,別這么說嘛,未來,我可是會成為你姐夫的”
“那個家,早就和我沒有關系了!”
“可你姐姐告訴我你曾經(jīng)回去過一次?”
“沒有?!睖芈浜敛华q豫地否認道,“你要是敢跟他們說我的事,我會把你身上的皮給扒光,然后掛在沉荒區(qū)市中心的拓荒協(xié)會上,我一定會被人們視為英雄的?!?p> “放心吧,我不會和你姐姐和哥哥說出你的事的……”
是,我不會說出,但我可不保證他們自己知道了。
這樣想著,飛羽的嘴角勾起了一絲邪魅的笑容。
……
“怎么了,莫晞陽?”風逸琦看著心不在焉的莫晞陽問道。
“沒什么?!蹦獣勱枌⒆约旱囊暰€從樹林里收回,看著風逸明說。
“你會不會是害怕了,害怕等下在那么多的人面前宣讀自己寫的祭奠詞,我可聽紀笙說了,你被下令修改了好幾次呢!”風逸琦一臉壞笑地看著莫晞陽說,心里有些幸災樂禍。
“我又不是你?!蹦獣勱柕皖^看了一眼手機發(fā)來的訊息后,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風逸琦看得莫名其妙的,但也不想多說什么,今天畢竟是哥哥和凌小姐的忌日,他可不想跟莫晞陽斗起嘴來,惹得他們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