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禮結(jié)束后大家回到了班級,把校服啊、軍訓用的迷彩服啊、書啊之類該發(fā)的都發(fā)了下來。班主任說明天統(tǒng)一著裝,軍訓正式開始。我們要軍訓一個星期,每天從早上八點到下午四點,四點放學。
九月的秋老虎格外厲害,我特別不抗曬,眼見著一天下來就黑了不少。
我和女生韓磊因為并排站一起,慢慢地熟悉起來,剛開始因為我頭發(fā)短,她還以為我是個補位的男生。
軍訓過后,周一正式上課,突然發(fā)現(xiàn)我羨慕的50號居然就是那天的白裙子美女,真是驚喜??!
早自習過后的第一節(jié)是地理課,是個女老師。
沒講幾句就開始喊人回答問題,“我先找個女生吧,第一排這個扎辮子的女同學來回答一下?!?p> 我隨手翻書找著答案,可能離的遠也可能是那女生聲兒太小,有點兒聽不清楚回答的什么。
又講了一會兒課,“下面,我叫個男生來回答這個問題?!?p> 地理老師看來是個愛提問的人,“就最后一排低著頭的那個男同學吧?!?p> 沒有人回答問題的聲音,我抬頭看看,發(fā)現(xiàn)沒人站起來?!翱词裁茨??喊的就是你!”
老師盯著我看,我就抬手指了指自己,老師點了點頭。
我只好站起來,“老師,我不是男生,我是女生?!?p> 周圍一下子嘈雜起來,“安靜!”老師拍了拍桌子,“女生就女生吧~回答問題?!?p> 我照著書把答案念了,“嗯,坐吧?!?p> 下課鈴響后,老師剛走出教室,左邊的男生立刻側(cè)過身來問我:“你是女生?”
“女生怎么了?”
“女生沒怎么,是你不像女生!”
“我怎么就不像女生了?”雖然像不像我不在乎,但別人這樣說,我還是有點兒生氣。
“哪兒像?”男生哈哈一笑:“你個子這么高,頭發(fā)這么短,臉還這么黑。”
真是叔能忍嬸也不能忍了!
“我這是曬的!曬的!曬的?。∵€有麻煩你讓一下!”
就算出入不方便,我覺得我也必須要出去冷靜一下~因為我怕他再說倆句,我會忍不住代表月亮把他消滅了!
剛走出沒幾步,身邊又一個聲音傳來,“你真是女生?”
“要不要脫衣服驗驗???”我一個沒忍住轉(zhuǎn)身吼了一句。然后~然后全班都安靜了~
“呵~”這聲輕笑就像一個引子,緊跟著在座的同學一下子都笑了。
我落荒而逃~
快打上課鈴的時候,我才磨磨蹭蹭的走回教室,那個高手從我一進教室就盯著我看,好像我臉上有朵花兒一樣,我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剛才第二個問我的好像是他吧?是吧?
我回到座位之后就開始裝鵪鶉,直到中午放學都沒抬一下屁股。
放學的時候,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我才慢吞吞的站起來往外走。
“哎~”身后的聲音有點兒熟悉,但是寡人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接見這個刁民。
“脾氣不小。”刁民自動跟了上來,邊走邊側(cè)頭看我,“包青天?月牙兒呢?”
我斜了他一眼,看看他和軍訓之前沒有半分區(qū)別的臉,“小白臉!”
說完就緊走了倆步,本來我就不想搭理你,你還往我傷口上撒鹽!
“戚~我叫景彥。你呢?”
你叫精鹽?真是孽緣!誰給你起的名字這么貼切,臉白的像鹽成了精似的,鹽大仙兒~
我沒好氣兒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何汐?!?p> 教學樓下,左轉(zhuǎn)是自行車棚,直行是學校大門。
“你怎么走?我騎車!”
“我走路!你去取車吧!拜拜!”我迫不及待地結(jié)束了談話,一溜兒小跑直奔校門而去。
走出齊市一中后我直接橫穿馬路就到了叔叔家門口,學校的大門和我叔叔家的大鐵門就像牛郎織女隔著銀河一般,隔著馬路遙遙相對。
住得這樣近,最大的好處其實是學校廁所人滿為患時,可以調(diào)頭往家跑,而不至于尿到褲子里。
我爸我媽本來都是齊市人,因為工作原因才去了富市。
齊市距離富市不遠,中間隔著松江的一條支流。
我和我哥上了高中以后,就會長住在叔叔嬸嬸家,他家還有一個剛滿2周歲的女兒。
我只在最后一排坐了兩天,周三早自習的課間,韓磊跑過來跟我說:“何汐,我想跟你換一下座位?!?p> 她的座位在倒數(shù)第二排,靠著窗邊,正好在白裙子美女的前方。
對我來說,這簡直是天上掉了個餡餅啊,我?guī)缀鯖]經(jīng)過思考就張嘴接住了。
都沒敢問她,為什么這么想不開啊~我那個四人聯(lián)座擠擠挨挨的有什么好。。。
可能是剛開學,班主任對同學們還沒什么印象吧,偷偷換座位的也并不是只有我和韓磊這一對兒。
我在課間的時候收拾好書包,換到了新座位上。
“我叫金世昌,你好?!毙峦乐鲃雍臀掖蛄藗€招呼。
“你好,我叫何汐。”一人一句之后,就沒有然后了,我的新同桌轉(zhuǎn)回頭去學習了。。。
于是我的友誼之手只好伸向其它方向的同學們。
“你好,我叫何汐。”我側(cè)轉(zhuǎn)身對白裙子美女笑了笑說道。
白裙子美女也笑了,“我叫呂靜靜,我記得你,原來你是女生啊~”
“我一直是女生啊~”我聳了聳肩,攤開手心說道。
“哈哈。。?!?p> 我和后座的呂靜靜很快熟悉起來,還有她的同桌喬淼,他倆初中就是同班同學,都是齊市初中畢業(yè)的。
幾天接觸下來,我發(fā)現(xiàn)我的新同桌是個冷場王,話題終結(jié)者,我和他每次說話都是一問一答,就結(jié)束了。。。
開學不到半個月,呂靜靜看課外書就入了迷,課間十分鐘連廁所都不跟我一起上了。
她告訴我書是在齊市一小旁邊的書店租的,那里書很多。
我爸我媽從來不給我和我哥買課外書,我只在初中看過一套我哥借回家的武俠小說《金劍雕翎》,當時的我被書里的奇遇和曲折的情節(jié)勾引的欲罷不能,可惜還沒看完呢~就被我爸發(fā)現(xiàn)了,我只好眼巴巴的看著我哥把書還給了人家。
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書可以租著看,內(nèi)心的小人兒不禁蠢蠢欲動,就問了呂靜靜書店的位置,說等放假我也去轉(zhuǎn)轉(zhuǎn),看有沒有武俠小說可以租。
喬淼聽到我說要租武俠小說,麻溜兒地從桌洞里掏出一本《玉釵盟》遞給我,嘴里感嘆著,“班里的女生都在看席娟,沒想到你居然不愛言情愛武俠~”
“誰規(guī)定女生就只能看言情啦?愛好這個東西不分男女,男女平等?!?p> 于是課間十分鐘里,我也很快樂地投入了武俠小說的懷抱之中。
周六下午,我溜溜噠噠的走到小學附近,找到了呂靜靜說的地方,租書店就開在緊挨著小學院墻的住宅樓底層。
一進門兒右邊兩排書架上擺滿了書,我找到擺放武俠小說的位置,開始選擇想租的書。
“何汐?”
我抬頭一看,原來是‘精鹽’,“你也來租書?”
“還書,我家住四樓。”他說著,食指向上比了比。
“住這兒?那你租書可夠方便的了。”
他邊說邊走到我身邊:“你看武俠?”
“我看武俠怎么了?你看什么?”
“看金庸吧,這里有全套?!彼麤]回答我,卻先給我推薦了一下。
“好吧~既然有全套的那我就先把金庸的書都看一遍?!蔽覐纳迫缌鞯牡?。
我把《流星蝴蝶劍》放回書架上,拿著全套《射雕英雄傳》轉(zhuǎn)過身來,才發(fā)現(xiàn)他手里拿著兩本薄冊子。
“《幽游白書》?你看的這個是漫畫吧?”
“是啊,很好看。”他邊說邊把書遞給老板娘:“十七、十八、十九卷都給我吧?!庇謧?cè)頭對我說:“武俠看夠了你可以試試,我推薦你看一下?!?p> “好啊~”我交了押金拿著書,等到他也拿好漫畫,我們就一起出了書店的門,我在書店門口和他道了別后,就轉(zhuǎn)身回家了。
1996年國慶節(jié)學校放假,一大早叔叔嬸嬸就吵起來了。我聽了幾句,大概是嬸嬸不滿叔叔每天喝的爛醉回家。我本以為上了高中可以躲開我爸這個酒鬼,卻不料事隔半年未見的叔叔,如今竟也變成了嗜酒如命的人。
因為我叔叔曾經(jīng)開過游戲廳和臺球廳,我跟我哥寒暑假來齊市時天天泡在里面玩。雖然我技術(shù)沒練出來,但是興趣培養(yǎng)出來了。我哥嫌棄我,寧愿和機器打也不愿意跟我對打,倒是打臺球找不到人時會拿我湊數(shù)。
我說:“天底下又不是只有我一個手殘~~~”
我哥說:“你那不是殘,是廢,我真懷疑你那倆只手是生來自帶的假肢!”
吃完早飯,我就拉我哥陪我去玩游戲,結(jié)果他說:“今天有事,我得去宿舍找張龍峰?!?p> 從開學起,我哥就和他的同桌玩兒到了一起,晚自習放學后,有時候我都睡了他還沒回來,周末也一直不著家,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
以往都是那個張龍峰來家里找我哥,這次倒是難得一次我哥主動去宿舍找他。
故紙堆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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